美漫之哨兵 43、小秘密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紐約長島以北的郊區，兩旁的林蔭道路遮擋住午後的陽光，只有細碎斑駁的金輝灑落在地上。肖恩從車裡走出，抬眼便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巍峨建築，如同屹立在天地之間的鋼鐵巨人。

    他本來應該待在神盾局，第一時間接見阿斯嘉德的來客，畢竟這是域外文明與地球的首次接觸，意義重大，值得全世界密切關注。

    可是年輕人卻建議羅斯將軍，暫且把托爾晾在一邊，他深知阿斯嘉德王子的來意，但此刻並非最佳時機，談判結盟講究籌碼和地位，倘若想要讓對方真心誠意，放下高高在上的驕傲姿態，就得率先表現自身的實力。

    展示肌肉和拳頭，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之一。

    走進主樓建築，年輕人見到了迎面走來的熟人，一位優雅迷人的知性女郎，穿著白色寬大的工作制服，低著頭腳步匆匆，似乎急忙趕著去哪裡。

    「福斯特博士，有怪獸在後面追你嗎？」

    親切的嗓音喚醒了行色匆匆的簡，當她看到肖恩的時候，眼神頗為複雜，還帶著一點躲閃的意味，像是要刻意避開那雙深邃的眼睛。

    這位女天文學家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改變自己人生的男人，她仍然記得在從新墨西哥小鎮返程的途中，對方的年輕臉龐毫無緣由的，同那個冥冥之中的低沉聲音重合。

    簡回到紐約之後，時常會在夢鄉中回憶起那一幕，熾熱洶湧的能量火光迎面撲來，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握住一柄電光纏繞的金屬戰錘，天空中電閃雷鳴，烏雲密布，自己恍如北歐神話中的女武神復生。

    那是前所未有的奇妙體驗，仿佛看見了新的世界，只需要輕輕地一揮手，堅不可摧的神域鎧甲便分崩離析。

    「喂，我很可怕嗎？你好像被我嚇到了。」肖恩失笑說道。

    一向端莊知性的簡，抱著大堆文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像是等待著老師訓斥的學生一樣，那副模樣不禁讓人有些好笑。

    「呃……最近有些神經衰弱，也許是沒睡好……我還要忙著趕飛往英國的航班呢。」

    簡尷尬地笑了笑，低下頭躲開對方探詢的目光。

    肖恩臉上笑意不變，心底卻暗自疑惑，福斯特小姐實在不太會撒謊，複雜的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可是她究竟在隱瞞什麼？

    難道說，女性的第六感真有這麼准？

    想到某個可能，肖恩倒是略微驚訝，簡確實是少數幾個，與自己和哨兵都有過交集的人，若是對方有些懷疑，也實屬正常。

    「黛茜說你近期狀態不太好，工作太忙的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可不想讓外人說，自己是一個壓榨勞動力的黑心資本家。」肖恩看向略有侷促的簡，笑著打趣道：「聽說托爾主動約你見面，阿斯嘉德王子的追求，全世界獨一份啊。」

    「我沒事……我跟托爾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

    簡語無倫次的解釋著，那張畫著淡妝的精緻臉龐，難得浮現出一絲慌張。

    「好了，不說這個。我看了最近一個月的實驗室工作日誌，你都快把實驗室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了。」肖恩語氣變得嚴肅。

    簡慌忙搖頭，嘴唇囁嚅著，似乎欲言又止，一副進退失據的慌亂模樣，沒有半點平時的優雅儀態，倒是像極了之前約會的雷神托爾。

    肖恩帶著簡走進電梯，來到主樓的休息區，用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說道：「工作什麼時候做都可以，現在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什麼也別去想，如果誤了航班的話，我會用私人飛機送你去倫敦。」

    「咖啡還是紅茶？」

    「紅茶好了。」

    肖恩熟練地沖泡好一杯芬芳馥郁的錫蘭紅茶，遞給坐在對面的簡，即使在寬鬆工作服的遮掩下，這位充滿著優雅氣質的女郎，依然展現出本身美好的曲線輪廓。

    「聽康納斯博士說，你前幾天主動申請了去英國倫敦考察？」

    肖恩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問道。

    「嗯。」簡輕輕點頭，「那裡出現了一些異常現象，我很感興趣。」

    「你似乎很不適應和我獨處？」

    肖恩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柔和的目光注視著低垂著頭的女郎。

    「沒有吧，或許是我太緊張了。」

    簡勉強了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像是跌入陷阱的獵物，而年輕人是步步緊逼的獵手，雙方之間好像進行著某種奇怪的交流。

    「你面對我的時候為什麼會緊張？難道你發現了我除了是肖恩-西珀斯——年輕的億萬富豪以及安布雷拉老闆的另一重身份？」

    肖恩玩笑般的說著，眼裡帶著戲謔神色，就像進行著一場貓抓老鼠的有趣遊戲。

    其實走到如今這一步，他也不再刻意去隱藏哨兵的身份，神盾局已經落入手中，超級英雄分崩瓦解，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了肖恩-西珀斯和哨兵是同一個人，那也無傷大雅。

    既然花花公子穿上鋼鐵盔甲，就能化身成為超級英雄，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有著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新身份呢？

    反正哨兵也不是什麼超級罪犯，認真說起來，他拯救過蜘蛛俠，阻止了浩克破壞紐約，還幫助阿斯嘉德抵抗住薩諾斯的大舉侵略。

    「啊？不……我什麼都不知道！」簡下意識地大聲答道。

    她出於直覺的猜想，是永遠都會埋在心底的秘密，不願意對任何人訴說。

    肖恩捂著頭，看來簡確實不擅長說謊，這幅極力掩飾的可愛模樣，不等於明擺著告訴別人，其實我知道你的小秘密嗎……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難道這個世界上，就只能有托尼-斯塔克這一個既有錢還不務正業的超級英雄嗎？說實話，我還認識一個人，由於幼年時父母遭遇槍擊，受到精神刺激，於是長大成人後，白天偽裝成花花公子，晚上就穿上披風，戴著面具，在城市裡做黑暗騎士……相比起那個傢伙，我覺得自己還算是正常人。」

    簡不停地拿勺子攪拌著杯子裡的紅茶，劃出一道道微小的漩渦，大概是鼓足了勇氣，她抬起頭看向肖恩，對方還是一如既往帶著溫和的笑容，用玩笑似的語氣開解著自己。

    「……可是電影裡的孤膽英雄，不都是害怕別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嗎？」

    簡微微噘著嘴巴，心裡那塊大石轟然落地，驀地感覺輕鬆了起來。

    肖恩無言以對，他沒有想到向來矜持的福斯特小姐，還有小女孩般可愛的一面。

    「其實我之前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面對你。」

    簡釋然的說道，臉上浮現出欣然的笑意。

    「朋友，下屬，或者……粉絲，都可以。」

    肖恩聳聳肩，他對於值得尊敬或者欣賞的對象，總是保持著良好的態度。

    這是他做事的風格，正如某個偉大人物所說，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般殘酷。

    「還有其他選項嗎？」

    氣氛恢復正常以後，簡不再躲閃肖恩的目光，反而變得熱情起來，渾身洋溢著成熟女性的迷人氣息。

    那是女性經歷歲月沉澱下來的美好，如同上好的紅茶一般，散發著馥郁芬芳的香氣。

    「好了，送你去倫敦吧，剛好我也順路。」肖恩咳嗽兩聲，岔開話題。

    黑暗精靈即將甦醒，以太粒子也要現身，年輕人很是期待，第三顆寶石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