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無措了,那麼大一個男人此時就一個迷失的孩子,在黑夜裡的站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複雜感覺侵蝕著他的心。
桑夏出來了,看他在客廳里怔怔的站著,扭過頭,沒看她,也不開燈,周身都安靜的可怕,她微微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想要過去開燈,他卻突然低喊了聲,「別開!」
桑夏腳下頓了下,站在原地拿著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盯著他看,到底是覺得有問題了,她轉而走了過去。
「怎麼了?」
不對勁,他很不對勁。
以前他有心事也許表面上看不出來,但是這一次不同。
難不成是她不想要的孩子的事?
他生氣了?
桑夏想著,輕扯了下唇瓣半開玩笑的開口,「一個孩子至於麼,我是不想要孩子,但是又沒不讓你要孩子,你想要,不是多的是女人……啊——!」
話還沒完,一股疼痛襲來,手腕被緊緊的桎梏住,狠狠撞在他的懷裡,他雙手收緊她,低頭就咬在她的脖子上,疼的她仰起細長的脖頸。
「容湛……你混蛋……!」
她咬唇,唇瓣都泛白了。
她就是而已!
而容湛卻怎麼都不放手,緊緊抱著她,咬著她脖子,像是一種慰藉,好像這是他痛苦的解藥,他的安慰,可是他的渾身依舊在抖,手在顫,好像自己即將會陷入一個巨大的深淵,好像自己會回到那可怕的一年。
讓他重溫當年噩夢,更怕,這一次,在他懷裡的這個人,他也……抓不住!
良久,他才輕輕舔砥著她滲出了一血的肌膚,聲音沙啞的傳來,「桑桑…我聽你的,不要孩子,你什麼…就是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
桑夏是有生氣的,因為容湛不知道是突然間發了什麼瘋咬她,可是在聽到他的這話時,她心底竟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這話怎麼樣,而是他的語氣,他的聲音,啞啞的,低低的,像是無助的妥協,像是為挽留的妥協。
讓她心底莫名心疼。
她輕嘆一聲,問,「容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了?」
要不然他不可能這樣的。
這話音一落,容湛渾身都繃緊了,手指克制不住的顫抖,可是不想讓她發現,只能更加緊緊的抱住她,一聲聲喃喃,「沒有,什麼都沒有。」
桑夏看他不,眼神閃爍了下,饒是如此,她也不能逼迫,只是感受著容湛這種仿佛不安,這種不淡定的情緒,她微微伸出手,握住他的,一手和他十指穿叉著,試圖平復他的心情,又輕聲在他耳邊聲了句話。
她,「去沙發。」
去沙發……
沙發上,有著蓋著的羊毛毯,容湛躺在沙發上,桑夏壓在他的身上。
兩抹身影交疊。
一條寬大的羊絨毯蓋在他們的身上,地上扔著一條白色浴巾,是之前包裹著桑夏身子的那條。
不知在何時,被她一一的抽了出來,在那時渾身寸著不縷的貼在他還穿著褲子,黑色襯衫的修長身軀上。
用她的溫暖,香軟,來撫慰他。
仿在告訴他,別擔心,有我。
哪怕所有人都怪你,讓你下地獄,也會有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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