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姚閣也有些憤然:老三你這個混蛋東西,非要搞出這麼多麻煩事情做什麼,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你是嫌公司的事兒不夠多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胡鬧,紫棠會雪上加霜,甚至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嗎?
「老大,你就說怎麼做吧?」姚江川擺擺手說道。
「父親,我看當務之急有四個:一是向梁棟品示好;二是向安榮橋認錯;三是向中央警官學校李五省教育長低頭!」
「第四個是先答應楚牧峰提出來的三個條件,要不然對方已然肯定還會不依不饒,揪著不放。」
姚閣的話語仿佛聲聲驚雷,炸得姚江川是滿臉苦澀,不過事已至此,為了大局,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老大,這事由你來全權負責處理,儘快平息事端吧!」
「是,父親!」
姚閣恭聲接令。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氣格外陰沉,整座金陵城都被陰冷潮濕的氣息覆蓋。
街上的行人都包裹緊衣服,神色匆忙地走著,一家家商鋪雖然說已經開門,卻是門可羅雀。
中央警官學校。
這裡卻是沒有被這種陰冷潮濕的天氣擊倒,反而是火熱喧譁的很。
一幫學員們都在興致勃勃的聊著,想到昨晚的事情就都非常亢奮。
「你們說咱們這裡進修班的那群處長們,真的那麼瘋狂嗎?竟然全都帶槍出去,那場面光是想想就很帶勁啊。」
「我還騙你不成,東華樓昨晚都傳遍了,說是一群警官們橫掃了那裡。」
「要我說這都是楚牧峰處長的魅力,不是他的話,換做別人你看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我決定了,從現在起,就拿楚處長當我奮鬥的榜樣。」
……
這群學生警員就沒有一個善茬兒。
想想也是,要是說身體裡面沒有流淌著一股熱血的話,還當什麼警員?
見到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冷血淡漠的話,能把警員這個事兒干好嗎?
「現在的關鍵就是看校方了,看看咱們校方會是什麼態度。」
「幹什麼呢?給我訓練去!」
就在這時,寧傲春的身影出現,她眼神掃視全場後,毫不客氣地喝道:「怎麼,都吃飽撐的閒著沒事幹,在這類嚼舌根子是吧?」
「既然你們這麼有興致,那好啊,我讓你們消耗消耗精力!聽著,全體都有,向右轉,跑步走,先給我跑十圈!」
這幫學員頓時苦著個臉,跑開了。
「楚牧峰,你這次不會有事吧?」
望向行政樓方向,寧傲春帶著幾分擔憂之色自言自語。
同樣議論這事的不只是在校生,還有警官學校的老師們。
他們是寧傲春不好隨便呵斥的,而且他們看問題的角度也不是在校生能相比。
「你們說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楚牧峰竟然在無聲無息中就將進修班那麼多人給折服了,這事兒咱們都做不到的,他居然能做到。」
「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擁護,這意味著楚牧峰不單單有能力,而且還有人格魅力,他以後的發展絕對會一帆風順。」
「可是他這次搞的事兒太大了,還開槍殺了人,我看會有麻煩!」
「你想多了吧,我不認為咱們李教育長會有所懲戒。正所謂法不責眾!你們說是吧?」
「對,我也這麼認為。法不責眾,你總不能說將他們全都懲罰了吧?而且就這事,那群進修生們也是有著正當理由。」
「軍事演習期間,發現班長被一群社會混混圍攻,他們才憤而出手,多好的理由擺在這裡,怎麼能說他們做的不對呢?」
「誰敢指責他們的行為,就意味著會成為眾矢之。而且不要忘記這幫進修學院可不是愣頭青,也不是無根浮萍,他們個個背後都是有靠山的。」
「如果非要較真,從而被那麼多靠山盯上記恨的話,絕對別想好過。所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咱們李教育長肯定不會去做。」
……
一群教師講習們對這事的態度是樂觀積極。
中央警官學校的威嚴越盛,他們才會獲得更加高的社會地位。
從這事上來說,他們希望楚牧峰平安無事。
只要他沒事,就說明有事的是姚秉,就說明中央警官學校在這次行動中的表現是深得人心的,是有價值的。
這是好事。
當然這事的最終解釋權還是在李五省手中,他現在就在行政樓的辦公室中,十分鐘後就是臨時會議,討論的就是昨晚的這個風波。
現在張道池和顧十方就站在他面前,神情興奮。
「教育長,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咱們抓住這個機會,就能將那個楚牧峰的頭給按下來。」
「那樣的話,不僅楚牧峰要倒霉,就連戴隱的聲望也會受到一定影響。」張道池已經是不準備掩飾自己的意圖很坦率的說道。
「哼,這簡直就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哪裡還有警備廳的警官樣!」
顧十方沒有像是張道池這樣直白,他死死揪著的是進修班的行動一事。
「一群人竟然手持著重武器,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樣肆無忌憚威脅百姓,尤其是楚牧峰竟然敢開槍殺人。」
「教育長,要是說這種事都不嚴懲的話,助漲這種惡行的話,早晚會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
「說的就是!」張道池跟著附聲道。
「那你們兩個想幹什麼?」李五省淡然問道。
「殺一儆百!」
張道池和顧十方對視一眼後,他肅聲說道:「我覺得應該拿楚牧峰當做反面教材,將他開除進修班,剝奪他中央警官學校畢業生的資格!」
「同時,還應該就這事上報給內政部警政司,要求他們那邊嚴肅處理楚牧峰,最好是能夠剝奪他的北平警備廳副處長的身份。」
「好一個驅逐!好一個剝奪!」
李五省聽到這樣的話後,臉上的怒意再也沒有辦法掩飾,當場就轟然爆發出來,指著兩人鼻子,毫不客氣地大聲呵斥。
「你們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執法機構嗎?是想要怎樣就能怎樣的!可笑至極!咱們這裡只是一座學校,沒有任何審判資格,也沒有執法資格。」
「你們要剝奪楚牧峰的進修班學員資格,驅逐他,可你們知道嗎?楚牧峰如今已經在領袖那邊都掛上號了,都是赫赫有名。」
「你們將他驅逐出去,這是在扇誰的臉?是在扇我的臉,是在說我認人不清,用人不明,懂嗎?」
「還想要求內政部警政司做事,你們有什麼樣的資格要求?內政部警政司是你們分管的嗎?是歸屬咱們學校統轄的嗎?」
張道池和顧十方被李五省這番話說的頓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不錯,我和戴隱是有矛盾的,我們的政見和理念都是不同的,但我也記得和你們說過很多次,我和他的鬥爭是有前提,那就是不能沒有底線!」
「你們要是說這樣對付楚牧峰的話,可就相當於把底線徹底的毀掉了。再說拿下楚牧峰就能夠影響和噁心到戴隱嗎?不可能的。」
「戴隱有公開說過楚牧峰是他的人嗎?楚牧峰已經成為他手下一員,這事你們敢確定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五省忽然眯縫起來雙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進修班那些人的背景是什麼樣的,你們比我更清楚。」
「你們說,因為一個姚秉,因為一個所謂的紫棠公司,就得罪這麼多權貴家族,值得嗎?能做嗎?」
這話說得夠直白了。
你們現在想要處置楚牧峰,將他開除出去,一時痛快了,但是之後呢,有沒有想過剩下的局面該怎麼處理。
即便不說那些權貴家族,就單單是梁家和葉鯤鵬的壓力,誰能承受的住?
張道池和顧十方的興奮勁剎那就冷卻下來,兩人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當場透心涼。
他們是沒有處在李五省的位置,自然是不可能想到這麼多的關頭要節。
當李五省說出來後他們就知道所說沒錯。
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就是說楚牧峰不能動!」顧十方有些懊惱的說道。
「是的,不能動。」
李五省語氣平淡的說道:「咱們是不能動楚牧峰,但也不必說非得鼓勵這種行為。一會兒的會議上,我會就這事嚴肅訓斥,你們兩個幫腔就成。」
「是!」
……
會議室。
臨時召開的會議很快就舉行,李五省是教育長,自然來主持會議。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身為總務長的戴隱竟然也破天荒的前來參加這種會議。
這讓李五省愈發感到一種不安。
戴隱平常的情況下是不會參加會議的,而只要是來參加,他說出來的話就是最明確的態度,是誰都不能隨意挑釁和改變的。
楚牧峰被破例要求列席。
「諸位,今天咱們這個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議議昨天晚上發生在東華樓的風波。」
「我想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也都收到了簡報,那麼就這事你們都是什麼看法?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呢?」李五省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問道。
身為總務長的戴隱是坐在李五省的對面。
長方形的會議桌就這樣被分割開來,說話主持的是李五省,但誰就敢說坐在對面的戴隱不是重點嗎?
長方形桌子的兩個對立位置壓根就沒有主次之說,也沒人敢去分個主次?
面對李五省的問話,戴隱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神色淡然如初,沒有絲毫說話阻攔的意思,也沒有主動搭腔的想法。
就那麼安靜,就那樣沉默。
戴隱如此。
楚牧峰也如此。
李五省張嘴說出來的這個議題,雖然說討論的是他,但他卻一點動容和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你想說你就說,你們想要議論那就議論,反正做都做了,難道還怕人說不成?
「那我談談我的看法吧!」
第一個說話的是顧十方,作為教務處主任,作為李五省的心腹,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說話,要不然就會冷場。
已經得到李五省底線的他,自然是知道如何表態。
「我覺得楚牧峰同學昨晚的做法是不穩重的表現!」
「進修班所有參加這次事件的同學都是不冷靜的!」
「所以這事並不值得讚揚,需要嚴肅教育才成,否則會影響我們警校的聲譽!」
話語強硬,態度鮮明
顧十方的意思,就是要給予楚牧峰一定的懲處。
面對他這樣的態度,在場的人竟然沒有說有誰意外,就好像顧十方不針對楚牧峰才是怪事呢。
「顧主任,你這是什麼道理,此言差矣!」
幾乎就在顧十方話音落地的同時,楊首隸便皺起眉頭,反唇相譏道。
「我覺得這話說得有失公允,誰說這個風波一定就是楚牧峰的過錯,是進修班全體學員的責任?這事的來龍去脈,顧主任你真的搞清楚了嗎?我看只是聽信了一面之詞吧。」
「是嗎?」
顧十方是知道李五省的底線,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會對楊首隸妥協,被這樣反問的他,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冷意。
「那我倒想要問問楊主任,昨晚事件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
「當事人楚牧峰就在場,你可以問他啊。」楊首隸淡然說道。
「楚牧峰,那你來說說吧。」
顧十方側身掃視向會議室的後面,那裡正坐著神色鎮定,不卑不亢的楚牧峰。
聽到顧十方的話後,他站起身來,從容說道:「不知道顧主任想知道什麼?」
「你昨晚在東華樓開槍殺人的事,進修班所有學員跟著你後面,肆無忌憚擾亂治安秩序的事。」
「這兩件事,你仔仔細細地說,不要有任何隱瞞,被我們發現你敢藏私的話,你知道校規的。」顧十方雙手放在桌面上語氣冷淡。
「這兩件事啊!」
面對著眾人投來的眼光,楚牧峰臉上看不出絲毫忐忑不安,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會在東華樓開槍殺人,那是因為魏安,岳群和馬覺該殺。」
「他們該殺的理由很簡單,第一,故意抹黑我的形象,敗壞我的名譽,也就是敗壞了我們警校聲譽,所以該殺!」
「第二,他們三個是姚秉的走狗,姚秉這些年做過多少違法犯罪的髒事,我不說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略有耳聞,而他們三個就是幫凶,三個人手上都沾染著百姓的鮮血,所以該殺!」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魏安當時是想要開槍偷襲暗殺梁棟品副廳長,當時在場的還有安榮橋副市長的秘書陳子明,要是說被魏安得逞的話,我覺得這是咱們進修班的恥辱!」
「我在場的情況下,如果還能讓這種偷襲暗殺發生,那以後還怎麼出去說我是咱們中央警官學校培養出來的精英呢?所以更該殺!」
「我不明白,他們三個都罪無可赦了,為什麼還不能殺?顧主任,你剛剛的這番話,難道說是想替他們辯解不成?」
楚牧峰言辭如刀,眼神鋒芒畢露,看向顧十方如同看著一個罪人似的。
「顧主任,你能給我解釋下嗎?」
「你……」
顧十方一下子啞火。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楚牧峰竟然會這樣牙尖嘴利,自己這邊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是多少有點道理的,可現在從楚牧峰嘴裡說出來後,好像是自己故意在胡攪蠻纏,顛倒是非似的。
這番話有點誅心啊!
李五省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一瞬間變的凜冽無比。
他知道楚牧峰是會辯解的,沒想到竟然會搬出來這樣的理由,而且這理由是沒有絲毫掩飾,就是直接說出來魏安三個人該殺。
他們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罪行累累的惡徒,憑什麼為他們說好話?又有誰敢為他們說話?
楚牧峰當真是一針見血。
「那你解釋下進修班的事吧?」顧十方退而求其次。
剛才的問題是不能夠繼續詢問了,再問就是在故意挑釁梁棟品的威嚴。
難道說我堂堂警備廳副廳長的命還不如三個混混無賴嗎?
「進修班的事更好說。」
「還是我來說吧!」
就在楚牧峰想要解釋的時候,總隊長陳宣崇卻是抬起手臂打斷,將眾人的注意力給吸引過來後,不緊不慢說道。
「昨晚進修班有一個演習活動,所以說我就安排他們全員出動,只是沒有想到路過東華樓的時候,碰到了楚牧峰被人威脅的情況,自然要維護班長的安全。」
「我覺得吧,這事他們做的很對,總不能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被一群混混欺負吧?」
「真的要是連這種事情都能容忍的話,我想咱們中央警官學校距離關門也就不遠了,因為那樣的教育理念根本教不出好警員。」
「顧主任,我的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吧?」
顧十方氣得胸膛都要爆炸。
能不滿意嗎?
敢不滿意嗎?
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說再敢揪著這事不放的話,就好像是在說我故意抹黑咱們學校的聲譽似的。
陳宣崇,我小看你了,本以為是一介武夫,沒想到也如此能言善辯!
「總之我覺得昨晚東華樓事件的性質是惡劣的,不管是楚牧峰還是進修班的學員,都必須為這次的事件負責。」顧十方將所有怒意全都壓制住,憤憤地說道。
這就是他的態度。
你楚牧峰願意怎麼解釋就去解釋,我根本不需要多加理會。
李五省已經說過他的底線就是不能驅逐不能開除,要是那樣的話,我這邊只是懲戒卻是沒任何問題,相信這也是李五省樂意見到的。
「還有沒有誰想說的?」李五省看到會議室的氛圍陷入到僵滯中的時候,慢條斯理地問道。
「我想問個問題,既然楚牧峰你剛才說姚秉罪行累累,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將他殺死呢?你覺得姚秉該不該死?」張道池接過話茬挖出一個坑來。
「我只說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至於說到姚秉是不是該死,那是需要法院來審判的。」
「當然要是問我的態度,我覺得他該死,該死一萬次都不夠。張主任,我覺得你問出來這個問題就是不對的,難道你覺得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不該死嗎?」
楚牧峰瞥視過去,毫不遲疑地反擊道:「還是說在你張主任的心中,像是這樣的人,只要家裡有錢,就能靠著金錢解決一切問題。哪怕是罪行累累,也可以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我沒有那樣說。」張道池自然不會接這話兒。
「楊主任,你的意見呢?」李五省側身點名問道。
「那我就說說吧。」
楊首隸是肯定不會保持沉默,這種場合之下,他是必須要表態的,要是不然難道說任憑這群人欺負楚牧峰嗎?
雖然說他最初是想要勸說楚牧峰不要去招惹姚秉,但後來經過葉鯤鵬的點撥後,他也猛然間驚醒過來。
原來所謂的大局並不是妥協退讓。
亮劍也是一種大局。
楚牧峰敢這樣無所顧忌的亮劍,難道說自己作為他的後台,就連為他說話的膽量都沒有嗎?
真要那樣,恐怕距離被葉鯤鵬放棄也就不遠了。
「我和剛才顧主任的意見是截然相反,我不覺得進修班的學員們是有錯的,他們的做法是不對的。」
「恰恰相反我覺得他們是為了咱們中央警官學校的榮譽在戰鬥,是值得表揚的,是應該嘉獎的,這些都應該寫到他們的畢業評語中去。」
「至於說到楚牧峰的話,他的做法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我希望你們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的去想想,要是說換做你們是他,之前還是高高在上的正面形象,後來一下就變成跌落凡塵,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你們的心裡能好受嗎?我的比喻雖然說有些不恰當,但這就是我的態度。」
「最關鍵的是,假如說楚牧峰做過那些事也就算了,偏偏他根本沒有做過。在沒有做過的情況下,被人這樣誣衊潑髒水,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惡意挑釁,肆意踐踏?」
「所以他去找姚秉索要說法,合情合理,我雙手支持,因為這不單單是捍衛他個人的尊嚴,也是捍衛我們學校的尊嚴。」
「至於說到後來發生的事,楚牧峰給出的理由顯然無可厚非。就沖三個混混帶著槍,想要偷襲暗殺梁副廳長便是死罪一條,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軟。」
「所以……」
楊首隸說到這裡,稍稍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旗幟鮮明地說道:「所以我覺得這事不必大驚小怪,即便校方不獎勵和肯定進修班的行動,但說什麼懲處,顯然也不應該!」
針尖對麥芒。
楊首隸就是以這種最不容拒絕和挑釁的態度宣告著他對楚牧峰的支持,哪怕是和顧十方對立,也是無所顧忌。
會開到這裡,已經是沒有多少開下去的必要。
「總務長,你的意思呢?」李五省等到所有人都表態後,看著對面問道。
「我覺得楊主任說的很對。」
戴隱從進來後第一次發言,說出來的話就是這樣強勢和果斷,沒有含糊其辭,只有對和錯。
「那這事就這樣吧!」
李五省也沒有說非要糾纏著不放的意思,很淡然地說道:「進修班不獎不懲,從現在起,直到畢業,誰也不准再隨便離開學校半步,散會!」
李五省起身離開。
戴隱帶著笑容走出會議室。
其餘人也都五味雜陳地看了楚牧峰一眼走出去。
「從現在起不許再胡鬧了,好好待在學校完成報告書,知道了嗎?」楊首隸走過來肅聲說道。
「是!」楚牧峰恭敬領命。
報告書肯定要完成,有些事也必須要做。
姚秉,給我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蒼天何曾饒過誰!
就這樣,楚牧峰開始了進修班的最後一周學業。
日子過的單調而豐富。
……
金陵城,一座幽靜小院。
這座小院是姚秉的私產,是他平常最喜歡住的地方。
和在家裡陪著父親哥哥他們相比,姚秉更喜歡來這裡居住。
在這裡,他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當然,雖然說是小院,其實並不小,前後十幾間屋子,不只是住著他,還有幾個紅粉佳人和一群保鏢。
所以住在這裡,既有溫柔鄉又有安全感,姚秉會感覺身心格外舒坦。
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小院中身陷危局。
寬敞的臥室中。
躺在床上的姚秉看著近在眼前的黑衣人,神色緊張,心中充滿恐慌。
他知道現在情況很危險,但越是這樣越要保持冷靜。
不然只要自己亂了陣腳,搞不好下一秒就得送命。
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照耀,姚秉瞪大雙眼,死死盯視著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使勁吞咽一口唾沫後,聲音有些嗓啞地問道:「你是誰,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的命!」黑衣人冷冷說道。
「要我的命?」
姚秉心臟砰砰急速跳動,雙手有些失措地來回摸索,感受著黑衣人的濃烈殺意,他忽然指著對方大聲喊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楚牧峰,對不對?」
「你就是楚牧峰!不要以為你戴著一張面具我就認不出來。楚牧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殺我!」
「你有種來,為什麼不敢面對我,有本事把面具摘了啊!」
楚牧峰聽到姚秉的話,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很痛快的就將面具摘下來,露出一張清秀面龐。
然後他揮了揮面具,從容不迫地說道:「姚秉,你很聰明,能認出來是我。但你也很愚蠢,難道你不知道,認出來我的下場只能是死嗎?」
「楚牧峰,你少在這裡說這種假惺惺的話。你說的倒是好聽,就好像我要認不出來你,你就不會動我了嗎?」姚秉臉色慘白地喝道。
「嗯,這話也說得在理,你認不認出我其實都無所謂的,反正你都要死。」楚牧峰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床上,渾身都在顫抖的姚秉漠然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殺我?」
姚秉充滿疑惑和不甘地問道。
「我和你之間的過節都已經算清楚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
「你是要錢嗎?我可以給你錢,我的錢全都給你,只要你能放過我,我以後絕對不敢再跟你作對,好不好?」
「放過你?」
楚牧峰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道:「姚秉,你說出來這話,別說別人,你自己能相信嗎?」
「你是個什麼貨色,我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你就是一個睚眥必報,陰險毒辣的小人,從來沒有誰在得罪你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不不不,不是那樣的,我真的不會再跟你作對,我可以離開金陵,今晚就走,以後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姚秉語氣急促地辯解道,神情表現得很激動,隱藏在被子裡面的右手則是開始向著旁邊慢慢移動。
在那裡放著一把手槍,只要槍一到手,立即打得面前這個混蛋腦子開花!
噗!
然而楚牧峰是不會給他這樣做的機會。
幾乎就在姚秉的右手快要摸到槍的瞬間,一把匕首閃電般飛了出去,將他的手掌直接釘在木板床上。
熱騰騰的鮮血頓時染紅了床單。
「啊!」
姚秉發出一道慘烈的喊叫聲,原本就疼痛的身體現在變得更加敏感。
十指連心,陣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恍如潮水般襲來,刺激著他的神經。
「怎麼,還想翻盤?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楚牧峰冷嘲著說道。
「你……」姚秉滿肚子的恨意。
「不用做這些無用功,因為一點用都沒有。我想要殺的人,還從來沒有誰能逃出手掌心。」
「姚秉,我說你是睚眥必報之人,你還在這裡給我狡辯。我說你抓住機會就會殺死我,你卻說不會。」
「你這叫做自欺欺人,你這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其實無所謂的,你拖延時間也沒有意義,難道你還認為這裡會有誰過來嗎?」
「不會有人來了,你的那些走狗已經全都伏誅!」
「他們和你一樣都該死!姚秉,我要不是翻閱過你的資料,真的很難想像到你外表光鮮的背後,居然如此殘暴冷血,說你是瘋子其實不對,你是個徹徹底底的暴徒。」
「你怎麼就能因為王朝在大街上不小心撞過你,就將人家的雙手雙腿全都打斷,讓他成了一個廢人,慘死街頭。」
楚牧峰心中的憤怒在這刻仿佛被點燃,看過來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具死屍。
「三年前,你因為看上趙蘭芝,就將人家強行霸占,事後不但不想著善後,反而是將過來討要公道的趙蘭芝殺死,拋屍荒野。」
「你難道就不感覺良心難安?不怕死不瞑目的趙蘭芝找你報仇?」
「兩年前,因為在賭場中和王小波吵架,你就將王小波和他的老娘淹死在湖水中,你敢說沒有這事嗎?」
「一年前,你縱馬行兇,將四個小孩踩成重傷,最後只不過是賠償了一筆錢就算了事,你想過沒有?那四個小孩的一輩子就這樣被你毀了。」
「半年前,就在這個小院中,你將伺候你的女傭打成重傷,事後非但是沒有賠錢,反而直接攆走,以至於她很快就死掉,這是你做的吧?」
……
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楚牧峰調查審判過很多兇手,但卻從來沒有誰像是姚秉這樣喪心病狂。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他簡直就將普通百姓當成了豬狗,殺人就好像是喝水一樣簡單和習以為常。
在他的世界中,只要背後靠著紫棠公司這塊金字招牌,就沒有說什麼事情是擺不平的。
有錢橫掃一切。
「所以你來不是想要為自己報仇雪恨,而是想要為那些人討說法的嗎?」姚秉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咬牙切齒問道。
「沒錯,我和你之間好像應該報仇雪恨的人是你吧?我需要畏懼你嗎?真的要是說想要殺人的,也應該是你殺我。」
「不過當我看過那些資料後就改變主意了,我覺得你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你肯定會想方設法殺了我。即便一時半無法得逞,也會一直給我找麻煩。」
「況且你以前竟然如此殘暴無道,殺人成性,你就是所有人眼中該千刀萬剮的畜生。要不是說有紫棠公司給你撐腰,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你早會被殺死千百遍的!」
「所以姚秉,我今天來殺你,不只是為我,還為了那些曾經被你欺負過的窮苦老百姓,為了那些被你折磨而死的無辜人。」
話說到這裡,楚牧峰眼神寒徹如刀。
「楚牧峰,你不能殺我,不能!」
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姚秉,突然高聲喊叫起來。
「不能?你不能死,那些無辜的人就都能死嗎?」楚牧峰嗤笑一聲。
「我要是死了的話,會有更多人陪葬!」
原以為會求饒的姚秉,誰想此時此刻冒出來的竟然是這種話。
他雙眼布滿著血絲,渾然不股手掌傳來的疼痛,滿臉猙獰地說道。
「楚牧峰,你要是敢殺我的話,我保證,以後死的人會比你說的要多出更多!你信不信,我一旦死了,會有成百上千個人要陪葬!」
「是嗎?」
楚牧峰走到姚秉面前,從他枕頭下面掏出了那把手槍,然後語氣冷漠地說道:「姚秉,其實嚴格來說,咱們兩個人以前是沒有仇恨,即便是有小鳳仙的事,也是我占了便宜勝出。」
「但你知道嗎?我現在要是殺你的話,殺的是這樣理所應當,殺的是這樣問心無愧,你該死,你這樣的人,就不配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浪費糧食。」
「所以!」
楚牧峰慢慢打開保險,將冰冷槍口對準了姚秉的腦袋,一字一句說道:「為了金陵城那些被你欺壓凌辱過的人,為了以後不會再有人被你欺凌,去死吧!」
砰!
一聲槍響,姚秉腦袋跟炸開的西瓜般,紅的白的到處飛濺。
楚牧峰轉身悄悄離開。
孤寂的房間中,躺著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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