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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故人呢!」
如季酒樓後方,雷老爺帶著五十幾號人守在這兒,一旁是那個大腹便便的管家,雷老爺正氣憤的質問後者。
「找不見人……」
「可惡!人不見了!令牌也不知所蹤,天要亡我!傳令下去,死守交界處,不能讓分和堂的人打進來。」雷老爺怒火中燒,臉白一陣青一陣。
地中海當然不敢怠慢,一溜煙就跑了,就怕雷老爺遷怒於自己。
「死守下去,見到分和堂的人就殺,殺一人我賞一錢,殺百人我賞百錢,若是有人砍下馬懷易的人頭,我賞白銀一兩!」雷老爺對著身後的五十幾個黑衣侍衛說道,焦急萬分。
他們一個個都是為錢而來,聽到有提成自然高興,立馬應下,「是!」
雷老爺面色陰沉下來,將手下的事情交代下去,便回到了府上,吩咐著下人收拾東西,可以隨時跑路。
此時,老余正帶著百號鐵騎在黃沙縣疾馳,離如季酒樓也不過一條街的距離。
「你們去前面最高的酒樓與馬懷易會合,我先走一步。」老余駕馬轉向,駛入一條小巷,他自然是要去殺了雷老爺,團戰如何打,他是再清楚不過。
鐵騎也都信服老余,其中帶頭名叫甲邢的男人號令鐵騎眾兵,揮動鐵戈指向如季酒樓,百號人得到指令駕駛鐵騎,只聽馬蹄陣陣向著如季酒樓迅速駛去。
周遭百姓認得老余面孔,知道是他帶來的人自然放心,皆退避一旁,周邊被百姓清出一條寬宏大道,鐵騎重踏,風沙奄奄,一桿大旗頃刻間立起,上方是大大的「蜀」字,震撼人心!
不久,馬懷易帶領的隊伍已經抵達,他們都振奮無比,熱血沸騰,鐵騎緊隨其後來臨與其會合,名叫甲邢的男子看著馬懷易拱了拱手,「吾等乃蜀地鐵騎,特奉蜀湘王前來相助。」
馬懷易點了點頭,見所有人聚集,揮刀直指如季酒樓,大喝一聲,「鄉勇兵士!隨我踏破如季酒樓,粉碎地主霸權!」
「衝殺進去!為了黃沙縣!」
洪燁陳冠一同大喝,旋即二人首當其衝,各帶三十號人勇猛衝陣,交界處地主們的侍衛已經形成一道防線,皆手持鐵戈長槍這類長杆武器,只要有人沖陣,便可憑著攻擊距離殺退敵軍。
好在兩軍交界處乃空曠之地,眾人也好施展拳腳,只見洪燁持著槍,陳冠道持著鐵戈,他們左右配合默契,槍戈如同破陣猛虎,迅速在侍衛中攪出一個口來,分和堂六十位沖陣武者,配合其二位在周邊開了花。
頓時間侍衛們的防線被擊潰,衝殺出一條道來,這條道是百位沖陣勇士殺出來的!他們都有所感染,不怕死的向前衝鋒。
陣雖已破,但侍衛們也都不是善茬,他們在防守過程中也刺殺了不少兵士,並且轉換陣型將他們圍入陣中。
「不許後退!後退者死!我們一起殺出去!」
兵士陷陣,但志依舊在,侍衛們想要聚攏上去進行絞殺,但鄉勇兵士們卻奮勇無比,兩種兵器槍與戈在陣中揮舞,這一刻他們為了家人為了大家,爆發出的是無與倫比的力量。
可兵器無眼,在陣中終究施展不開,他們用的都是長杆兵器面對敵人的窩聚實在無法有效打擊,長槍與鐵戈不像大刀,距離近些隨意揮砍也能傷人,長槍與鐵戈只有頭部的刃能對敵人造成打擊。
「來人!隨我衝進去!」
見狀,馬懷易親自帶兵五十人前去沖陣!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哀嚎聲震天,把侍衛們殺的抱頭鼠竄,這百位侍衛都是拿錢辦事,哪裡來的誓死效忠,只不過是個噱頭罷了,只要大勢已去,就不會管輸贏,只會想要護住自己這條命,這與奮不顧身為了尊嚴而戰的鄉勇完全不同。
「敵勢已頹,追!」
馬懷易見敵軍從如季酒樓撤退,不打算放過他們,旋即自己帶領鐵騎與百位兵士衝進地主宅邸巷子,剩下孫亦帶著二十幾人衝進了如季酒樓。
「把兵力集結張府後巷,不能再讓他們進入了!」雷老爺氣得胡亂敲打桌子,下方的地中海已經被嚇壞了,什麼都不敢說,只好聽令跑了出去。
「司馬故――!」
雷老爺臉燥如關公臉,像是拿血染了色,不停地怒敲桌子,那木頭桌子直接被打成兩半,可他還不解氣,一腳一個家具哪裡會心疼,現在他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像是只瘋狗……不是像,而就是。
這時,一個人影翻牆跳入雷府大院,腰間是儀刀,頭髮銀白,一臉笑容便是嘲笑,正是老余。
他在雷府大院四處閒逛,悠閒自得,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此時府中基本無人,也都是剩些僕人家眷,老余轉了一圈,看到了不少香艷景象,還是沒有找到雷老爺。
回到正門,老余回憶起落下這一間中堂沒有尋過,便想當然地走了進去,推開門來,就只聽見雷老爺的怒吼,以及砸東西的聲音。
老余旁若無人般走了進去,看著眼前的人,反客為主,「你是誰?」
瞥見老余的身影,雷老爺以為是府中下人,便怒火中燒,轉過頭來怒罵:「你說我是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我滾!!」說著,便作勢要打,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他看到了老余腰間的刀,懸著的手一直打不下來。
老余歪了歪腦袋,問說:「你是地主?」
「不是!」
老余根本不信,看他穿的這麼華貴,傻子都知道他是地主,「騙子。」話音一落,刀便出鞘,轉瞬間,人頭也已落地。
雷老爺眼睛都沒眨過來,自己就身首異處,這黃沙縣高高在上指鹿為馬為禍一方的地主在絕對實力面前卻也是只螻蟻,死得如此草率也是他罪有應得。
「多半找錯了,殺了個地主,也不虧,下一家……」老余走出中堂,十幾個聞聲而來的侍衛把他堵了下來。
「啊!」
一陣慘叫響起,贏是必然的,老余也不想徒增殺戮,走時,院子裡也就躺著幾十個人而已。
出了雷府大院,老余繼續往裡走,在朱家府門口停了下來,他也懶得多想,一腳踹開大門便走了進去,「這裡誰管事!」
府中是些老弱婦孺,老余是有節操的,這些人他是萬萬不會動的,府中人注意到他腰間的刀也都惶恐不已,婦人帶著孩童往後退,後面便走出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沒等那男人多說,老余跑了上去,一刀便將其斬首,旋即走到一旁,問那孩童,「他在府中是幹嘛的?」
孩童被母親覆蓋了眼睛,嘴巴也給捂住了,老余又看向婦人,問道:「他是誰?」
「……咱家老爺」
婦人瞠目結舌,臉色煞白沒有絲毫血色。
得到答案,老余才滿意地離開,接著便向著下一家去。
……
孫亦身後跟著二十幾個鄉勇登上如季酒樓二樓,可二樓什麼都沒有,孫亦正要返回,下樓的樓底口便湧現出一堆黑衣帶刀侍衛,他們差不多四十幾人,看見孫亦等一眾鄉勇直接就衝殺了上來。
身居高處,孫亦不好施展,只能讓身後使長槍鐵戈的鄉勇守住樓梯口,站在高處居高臨下,易守難攻,雖然侍衛們有人數優勢,但想要衝上樓去可謂是難上加難。
鄉勇們用長槍鐵戈對著衝上來的胡亂刺擊以及揮砍,侍衛們潰不成軍,也不知道哪個傻缺想出來的方法,竟想低處攻上高處,如果人數不能壓制對面,那純屬送死。
侍衛們被打的不敢再上樓,已然是破了膽,喪敵膽魄孫亦自然首當其衝,帶著鄉勇們立即衝下樓去,與士氣低落的侍衛們廝殺在了一起。
地主一方大勢已去,侍衛們只能抱頭鼠竄,屬實把孫亦逗樂,嘲笑著這些人狼狽不堪。
但還是失落了些,也不知蕭草姐姐被抓去哪了,孫亦不敢耽擱,旋即大喝:「隨我去與他們回合!」
說罷,便帶著眾人出了酒樓,去與馬懷易會合,鄉勇們也都很聽孫亦的話,他們都被孫亦的膽量所折服,僅僅一個孩子就敢上陣殺敵,再加上大勝而歸,這讓鄉勇們大受鼓舞,士氣也高昂起來。
在一處巷子,馬懷易帶著一百位鄉勇在這巷子中前進,這條巷子是進入地主府邸的必經之路,想要去一鍋端掉地主就必須通過這裡。
這條巷子很寬,足矣讓四人並肩通過,兩面也都是地主家府邸的圍牆,兩頭明亮但漸行漸遠間也變得狹窄,最後變得只能兩人並肩通過。
鄉勇們在巷子眾走的難受,士氣有些低迷。
忽然――
巷子頭傳來馬懷易的呼喊,「停足!將圍牆拆卸,攻進雷府小院以及候府!」
鄉勇們聽見能打進地主府邸,也都卯足了勁對這圍牆一陣推搡,這地主家的圍牆都是用土磚砌的,算不上牢固,再加上年久,這些個不入流的高手三兩下便牆倒眾人推,給這兩面牆給推翻了去。
待煙塵散去,兵士們衝進雷府小院以及候府,看見婦人小孩以及老人會將其打暈,但醜惡的地主都成了刀下亡魂。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救了我……」
府中的下人奴僕知道自己得救,感謝了兵士就回去尋找家人,也有十幾人想跟這分和堂一起去報仇雪恨,都是被地主給傷害過深的人,滿腔怒火必須發泄。
不久,鄉勇們也都出來了,大捷而歸自然激昂無比,回到了馬懷易身邊聽候差遣卻是興奮不已,其中有一人,對著馬懷易問道:「堂主,為何還不前進,我們這就去除掉那些地主,弟兄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前面定有埋伏,剛才讓你們推牆進院只是為了引來他們,如今還剩下不少人在前面守著。」
馬懷易頓了一下,又道:「來十人!跟上我!剩下的人看我手勢就立馬出來。」
說罷,馬懷易身後跟著十幾人就出了小巷,小巷外守著六人,馬懷易他們不動聲色繞到了後方,眼睛一蒙就是一頓暴打。
「誰!」
幾個人全都被放倒,馬懷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向巷子裡示意他們出來。
這時,侍衛們已經發現了被推倒的圍牆,順著巷子發現了撤退的鄉勇,但鄉勇們早就離開了巷子,已經跑上了街道。
隨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馬懷易帶著鄉勇又殺了回來堵住巷子,而巷子的尾部已經被鐵騎圍堵,侍衛們已經無路可退,他們這一行六十幾人知道不可能戰勝馬懷易便舉手投降了。
算來,地主們已經無人可用,剩下百人被張符帶來已經與馬懷易會合,「張老爺,棄暗投明,很明智的選擇。」
「馬堂主,這是譚家,文家,闔家……家主,一共帶來百人,前來投奔馬堂主。」張符伸出手與馬懷易緊緊相握。
「如此一來,雷家恐怕無人可用!」
馬懷易聲音洪亮,慷慨激昂,「聽我命令,分和堂十人一隊掃蕩地主府邸!救出百姓!收繳贓款!對地主不要心慈手軟,一但發現殺無赦!但是,不可對婦孺老人動手!」
「哦!!!」
一個下午下來,鄉勇們們都撲了個空,每次攻進地主府邸都被捷足先登,黃沙縣十一家地主,家主全都人首分離,馬懷易高興無比。
「哈哈哈…」
夕陽下,馬懷易看著眾鄉勇洋溢的笑臉,發自內心的大聲笑了出來。
鄉勇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卻也跟著笑了起來,樸實無華的笑容這一日在黃沙縣絡繹不絕。
「馬堂主,既然地主已除,那我們便啟程返回了。」甲邢摘下頭盔,一臉鄭重。
馬懷易微微欠身拱手,「這次多謝黃龍侯了,大恩不言謝,分和堂定會銘記於心。」
甲邢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們是蜀地來的,馬堂主,再會吧。」
「嗒嗒嗒……」鐵騎部隊離開了,馬蹄聲震耳欲聾,震起漫天風沙。
馬懷易非常疑惑,但大勝的喜悅很快將其掩蓋。
……
分和堂打響戰爭的第三天。
分和堂,堂中。
「余老,這次勝利你可是大功臣!」馬懷易豎起大拇指狠狠誇獎老余,「不僅解決了一個二流高手,還將一座城的地主都殺光了,厲害。」
「應該的,應該的。」
老余絲毫不掩飾喜悅,甚至於有些洋洋得意,還對著孫亦擠眉弄眼,似乎是讓他看看自己的師父有多厲害。
「莫不是迷路了,認不到人才將所有地主殺光了。」孫亦一針見血,把老余擠兌的啞口無言。
馬懷易也在一旁偷笑,他跟隨老余也有三年半載了,對老余的脾性還是略知一二,說幾句恭維的話,總比拆穿老余要來的好。
「咳咳,」
老余咳了咳,旋即看向馬懷易,「解救出來的百姓,你們如何打算。」
「哦,從地主府邸救出的百姓們已經分到了房屋,田地,現在看來一切都好,沒有人因為分發問題扯皮,還有救出的窯子裡的女子,她們也都分到了田地,如今一家一田,全都由我們分和堂來作分發,主要也是百姓們信得過,對了,應該還有半月黃龍侯就會派新縣令來,所以說分和堂也順理成章成了當地政交。」
說罷馬懷易看向孫亦,「孫亦找的那位叫蕭草的姑娘與她的姐妹一起承包一塊田地,現在看來,她們都很高興,過得很好。」
孫亦點了點頭,他這顆心全是穩住了,雖然沒有見到蕭草,但他也能感受到,蕭草獲救的喜悅,有這些孫亦也就高興了。
「張符帶領的九家地主也都離開了黃沙縣,我們在雷家還找到了當時提供消息的正義之士,他叫匡別遇,但他卻不打招呼就走了,他的身份一直是個迷。」
「看來是那天叫我來牛羊坡的那個管家,佩服。」
「分和堂剛剛成為政交,雖然有百姓支持,但未來迷茫,余老,何不留下與我一同經營。」馬懷易目光忱忱,真摯無比。
「做政交啊――」
老余似乎想到了滄源幫,不禁感慨:「還是小地方好,簡簡單單,不然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明爭暗鬥,我著實不喜歡。」
馬懷易明白了老余的意思,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余老說的是,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福氣,如今地主被除,百姓安樂,我分和堂能守住這份笑容便知足了。」
馬懷易看向天邊剛剛升起的魚肚白,只要看到一絲光亮,便覺得是有意義的,他目光如炬等待著老余的答覆。
而老余卻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我這就打道回府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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