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長生第七十九章：斬殺

大戰持續，偌大的柴府成了夢長生與山魅的戰場，不斷有打鬥的巨響和房屋的傾塌聲從裡面響起，整個柴府中早已空無一人，除了死去的柴少安和道姑的屍體之外，只剩下搏鬥的夢長生和山魅，柴府的那些家丁丫鬟也早就退到了柴府之外。

李有年等一眾衙門的人也都是退到柴府之外，無一人敢進裡面，就是孫晉也只是站在屋頂上注意這裡面的大戰，不敢參與，雖然他自己是二流高手，以往在陳縣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這一刻，他深知，眼前的戰鬥已經不是他所能參與的了。

柴府之外聚聚的人越來越多，除了衙門的人之外，趙府的人也來了，還有陳縣中其他被驚動的人也都聚集了過來，不一會兒，整個柴府外面已經聚集了不下數百人，密密麻麻一大片，都是墊腳抬頭的看著裡面的情況。

與此同時，在柴府後院方向的一處屋頂上，一道身影靜靜的站在一處屋頂上，看著柴府方向，沉默良久，隨後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中，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黃府義，柴府中的黃先生。

柴少安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這麼多年保護柴少安，他也不覺虧欠柴少安了，今晚見到那道姑要下咒殺夢長生時，他還在柴府，不過在那道姑下咒殺夢長生不成反而反噬死亡時，他就下定了決心，離開柴府，因為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想，夢長生身後有更加強大的存在，他惹不起。

夜色中，黃府義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中，並沒有人注意到他，柴府中，大戰也接近尾聲，隨著最後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山魅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這時候，大半的柴府也化成了廢墟，房屋、圍牆傾塌一大片。

柴府外，所有人都看著裡面的畫面，看著倒在夢長生腳下的山魅，先是一片寂靜，接著不知人群中誰率先叫了一聲好，接著就是歡呼聲叫好聲一片，李有年、錢有常等人也是大鬆一口氣，看到倒下的山魅，一個個面露喜色，趙府眾人也是如此。

「死了，夫人、小姐，你們看到了嗎，這要妖怪死了，太好了，以後安全了...」

趙府的老管家高興的幾乎喜極而泣，趙阿寶、趙夫人也是面露喜極之色，均是大鬆一口氣，尤其是對於趙阿寶而言，親自被山魅擄走過一次，今晚山魅又是來尋她，若非夢長生當時及時趕到，她都不敢想像會是什麼結果。

這一刻，沒有人能比她自己更深切的體會此刻的心情，山魅死亡，簡直就是解除了她的噩夢，一眾趙府的人也是個個面露喜色，尤其是趙夫人和趙阿寶母女更是激動的抱在一起。

另一邊，在場的其他人見此也是個個面露喜色，雖然他們這些人很多沒有受到山魅的傷害，但是前幾日山魅的連續殺人還是讓人心驚肉跳，如此妖物，他們這些普通人誰不害怕，此刻死了，無疑都是大鬆一口氣。

「夢公子，此次之事，真是多謝了啊，我代表全縣的百姓謝謝你，若非你及時出手除了這妖孽，還不知要死傷多少人，請受李某一拜。」

李有年帶著一眾衙門的人率先走進去，走到夢長生前面，李有年卻是開口作揖就要想夢長生拜禮，見此夢長生則是趕緊伸手拖住李有年。

「李大人客氣了，我夢長生本就是陳縣之人，這妖孽禍亂縣裡，豈有坐視不理之禮。」

夢長生將李有年扶起來客氣的說了一句。

「夢公子高義。」

旁邊的師爺錢有常則是說了一句，這時候趙府的人和陳縣中其他的人也都圍了過來，見到夢長生腳下胸口都塌陷下去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山魅，也都是紛紛出言贊了夢長生一番，夢長生也是一一拱手客氣謙虛了幾句，隨後又看向李有年道。

「只是可惜了，柴公子卻是死在了這妖孽手中，留仙雖然能殺了這妖孽，卻是不能救下柴公子。」

說完一臉惋惜自責之色，像是真的因為沒有救下柴少安而心中自責一般，其他人聞言也都是微微一震，隨後就見不遠處柴少安的屍體。

「夢公子太過自責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柴公子死於這妖孽手中，也是上天註定，而且夢公子殺了這妖孽也算是為柴公子報仇了，我想柴公子在天有靈的話也不會責怪夢公子，當是感激夢公子才是，夢公子何須自責。」

人群中有人這般開口，當即迎來一大片符合。

「是啊，夢公子無須自責。」「這也是柴公子的劫數，夢公子盡力了...」

卻是柴少安平日裡在陳縣就是臭名昭著，此刻死了不知多少人心裡高興，再加上夢長生殺了山魅得到眾人心裡敬佩，又見夢長生似乎因為沒有救下柴少安而滿臉自責的樣子，直覺夢長生人格偉大，氣節高尚起來，紛紛出口勸慰附和。

就是師爺錢有常也是這般開口，人群中，唯有李有年、孫晉和趙阿寶母女四人臉色微變。

孫晉是因為對這事心知肚明，知道夢長生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氣節高大，甚至柴少安的死就是夢長生一手導演，此刻還見夢長生在這裡演戲搏名聲，直覺夢長生城府深，李有年也是心思差不多，從一開孫晉告訴他柴少安的死訊時就知道孫晉話沒說完，所以斷定柴少安的死絕非簡單被山魅殺死，不過這時候兩人雖然心裡知道這一點卻是不會說出來的。

一個是現在夢長生殺了山魅正是名氣高的時候，他們說出來不但可能沒人相信，還會成為眾矢之的，再一個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死去的柴少安得罪夢長生。

至於趙阿寶母女，臉色複雜則是完全因為夢長生了，她們趙家一直以來看不起夢長生，但是趙阿寶兩次性命卻都是夢長生所救，不得不說，這有些讓人感到諷刺。

「大家所言甚是，夢公子無需自責，柴公子被山魅所殺，雖然讓人惋惜，卻也是命數。」

頓了好半響，李有年也開口道，定下了柴少安死亡的基調。

「有李大人這句話，留仙就放心了。」

夢長生聞言則是微微一笑，李有年和孫晉兩人則是聽了臉色微變，聽出夢長生這話的弦外之音，不過卻也是沒多言，只是附和的笑笑，又見夢長生身上有不少傷口，不由關心道。

「夢公子的傷？」

「無妨，些許小傷，我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夢長生則是不以為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見事情解決也沒有繼續多呆的心思，不由對著李有年抱了抱拳道：「既然這妖孽已經死了，留仙就先告辭了。」

「好，那李某也就不留夢公子，你身上有傷，先回去治療，來日李某再請夢公子喝一杯。」

「好，那留仙先走了，告辭！」「告辭！」「諸位，告辭」「夢公子慢走」

告別李有年，又和周圍其他人拱了拱手辭行，眾人也是紛紛回禮，自動給夢長生讓開一條路，走了幾步，又見正前面的趙家眾人，夢長生眼神動了動，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向著趙阿寶打了個招呼道。

「趙小姐！」叫了趙阿寶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