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山里長大的孩子來說,能夠在市裡的重點高中讀書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趙海軍他們實現了幾代人的夢想,孩子們高高興興來到城市上學。孩子們初到漂亮的城市,被眼前的繁華景象驚呆了,孩子們第一次感受到了夜晚城市裡的燈紅酒綠和一輛輛擁堵的汽車。
開學第一天的晚上,當回到宿舍休息的時候,趙海軍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也許是他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不適應,也許處於青春期的他想到了喜歡的女孩。第一次離開家的女孩子們,由於想家晚上偷偷地趴在被窩裡哭泣。開學的第一天對於每一個孩子來說,既喜悅又新奇。他們看看新面孔,嘗試著去交往一個新同學。晚上宿舍里,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值夜班的老師拿著手電筒,吼了幾聲:「還不睡覺!.....」然後拿著他那高科技的手電筒照射著每一名說話的同學。
第二天,學校舉行新生歡迎大會和軍訓開幕式。馬曉燕同學作為新生優秀代表在台上發言了,許多不安分的男孩子開始對這個既漂亮又優秀的小姑娘產生了好感。後來,馬曉燕收到了好多情書。她不知道怎樣處理這突如其來的感情,深深陷入了糾結之中。她考慮了好久,給我打了電話:「王老師!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有什麼事情直接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助你!」我乾脆利索地說。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吞吞吐吐說:「老師,好多同學給我寫情書,還有直接發簡訊表白的,我該怎麼辦?」我想了一下說:「你婉言拒絕,說我現在以學習為主,可以做好朋友。這樣既不傷害同學感情,又不影響你的學習。」
馬曉燕按照我說的去做了,後來她給我打電話說:「王老師!我的同學關係處理得很好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感覺孩子真的長大了。但是,馬曉燕告訴我說:「趙海軍同學被學校開除了!」當我聽到這個壞消息的時候,像晴天霹靂直接炸到我的腦袋上,我瞬間蒙了。我深深反思:難道我們的品德教育有問題。
不久我便得知趙海軍打架的經過了。中午放學的時候,一個個飢餓的學生,爭先恐後地跑到食堂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突然有一個同學故意把馬曉燕的飯盒一碰,飯盒從馬曉燕的手上竄了出去,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這時候,趙海軍看到了,跑過來指著那個同學的臉,說:「馬上給我撿起來,快點道歉!」誰知道這個男孩直接衝著趙海軍打了過來。山裡的娃娃力氣大,那個同學根本不是趙海軍的對手,沒打幾下已經躺在了地下,捂著頭哎喲哎喲直叫。就在這時候,學校的教導處主任尹老師走了過來.....趙海軍就這樣作為反面典型通報批評,然後被開除了。
被開除後的趙海軍來到水塔小學找我談心,我告訴他:「你還想上學嗎?如果想上的話,先把自己的暴脾氣收一收,打人是你的不對。我也得批評你!」趙海軍說:「王老師你能幫我重新回到那所高中嗎?我很想回去!」我看他那後悔的樣子,但我確實幫不了他,我說:「我不是神仙,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了你!」趙海軍笑了笑,說:「王老師,那我的大學夢就破滅了!」我笑了笑說:「世上無難事,只怕肯登攀!」「老師你快點說!」趙海軍很著急。我說:「如果你願意去縣裡職業中專上學,我可以讓孫老師幫你這個忙。」趙海軍說:「職業中專的是不是不好的學校!」我認真地告訴他:「諾貝爾獎獲得者丁肇中曾經說讀職業學校一樣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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