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葉公司：黑晝 第四十三章 戰前動員

    看到副團來了，內務部的團員們逐漸停下了喧鬧。文師閣 m.wenshige.com他們有的打算直接開溜了。

    「……看看你們都在做什麼？」

    理察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出奇地有威嚴。準備開溜的內務部團員一見副團就在眼前，也不敢再跑，老老實實地歸隊站好了。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鴉雀無聲，內務部團員們似乎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卻又不知道一般低著頭。就像一群被教導主任訓話的小學生一般。

    「你們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對同事兵刃相向的、曠工煽風點火的、賭博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沉默。

    「……這裡是後巷。不要在控制區住的久了，就忘了這裡是殘酷的後巷。這裡，血流成河，屍堆如山。」

    彼得也不太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站在那裡。

    「我們的團訓是什麼？」理察突然抬頭問道。

    沒有人敢回答。

    除了彼得。

    「勇氣、謹慎、自律、正義。」彼得在入職當晚翻閱資料時查到過這個。

    「那你們看看，你們做到了哪些？」理察抿了一下嘴，環視一周。

    「距離我們離開這邊才一周多，捫心自問，歐若拉不在了，你們是不是一下子就散漫了？每個部門都是只留了一名秘書。安保部全體正常運作、培訓部也沒問題、內務部甚至仍然繼續推進落實了一批建設任務……外務部呢？」

    「……」一眾外務部的團員默不作聲。

    「這麼說來，你們外務部的人，好吃懶做、自由散漫、尋釁滋事、因私廢公、無組織無紀律、對同事抱有不當偏見、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嘍？」

    「……」

    「看來外務部——不行啊，拖後腿啊。」

    理察一字一頓繪聲繪色地講著。他說出的話有些陰陽怪氣，但這點不適感在他悲憤得就要捶胸頓足的語氣中消失無蹤。

    「當年egoist團頂著巨大壓力、一次次組織精英人員不計代價地往廢棄區里沖，甚至在搞不到抑制器的情況下正面和異想體作戰，就是為了儘可能救出分部的員工和文職……嘖嘖嘖，想不到啊，居然救的是這樣一群忘恩負義之徒呢。你認不認同啊？」

    說著。理察走近了些，隨手指著一個外務部的人說到。

    凡是被e.g.o認可的人、長期使用e.g.o的人，都會不可避免地被e.g.o所影響。在長時間的打磨中，他們能夠真正地明辨是非——儘管他們仍然向生活妥協，他們至少清楚何為「正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羞恥心被狠狠地敲擊著。

    「……是。您說得很對……」

    「你呢？」理察又點了一個。

    「……認同，我們、我們確實玩忽職守了。」

    「你呢？」

    「對不起副團……」

    「看來大家都還是有羞惡之心的嘛……」理察抬頭，冷冷地掃了周圍一眾人一圈。他們個個垂頭喪氣，就如同剛剛吃了敗仗一般。

    理察話鋒一轉，聲音突然走向洪亮：

    「可是！我——不能認同這種說法！」

    此話一出，搭配上逐漸激昂的語調和嚴肅的表情，外務部一眾人的目光迅速落回了理察身上。

    「在我的心中，外務部，從來沒有不行兩個字！你們經過egoist團層層挑選分級，最終獲得了在這裡工作的權利！你們是egoist團最勇猛敢拼的員工、是被e.g.o認可的戰士！你們曾為egoist團立下汗馬功勞，是egoist團不可或缺的重要部門！」理察又停頓了一下，環視一圈。

    一眾外務部的團員的心情五味雜陳。

    「但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放鬆了——因為egoist團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正繁榮強大，僅靠威懾力就能順利地處理很多外務。但是！但是現在！egoist團正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嚴峻的挑戰！在各類精英戰鬥人員負傷的時候，拇指即將來犯！現在正是我們拋棄偏見和不和、團結起來共同面對挑戰的時候！」理察的言談逐漸激動起來，他聲情並茂高喊著，這場「訓誡」已然變成了戰前動員。

    「外務部的團員們！我知道你們擁有全egoist團最豐富的突襲和集體作戰經驗！此等危難之時，我需要你們——egoist團需要你們！你們將會是這場戰役的關鍵、是所有人的希望！你們將帶領我們披荊斬棘、勇往直前！你們即是曙光！你們即是希望！你們即是實至名歸的外務部！你們將無往不利！——所以，在明天的戰鬥中，向其他部門證明你們！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力量！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外務部的真正實力！讓他們看看你們一旦有了目標，將會變得多麼團結、多麼堅定、多麼強大、多麼可靠、多麼有紀律、多麼重要！回答我，對不對！」

    理察高舉左手捏緊的拳頭，擺出一個力量的手勢，向逐漸被鼓舞起來的人群宣講道。

    「對！」

    「好！」

    一眾外務部的團員中，也紛紛有人跟著比出一個力量的手勢。在他們灰心喪氣的時候，一個激勵性的演講讓他們感到被需要、被賦予了價值，這往往能事半功倍、提高士氣。

    彼得看著理察一套一套地講話，心中暗自稱奇，理察似乎很擅長煽動性的演講。

    「在所有人的共同奮鬥下，我們必將勝利！」

    「說得好！——」

    人群即將開始沸騰。理察在這時恰到好處地比了一個收聲的手勢，一眾外務部的部員不知道是處於儀式感還是使命感，或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紀律性，齊齊閉嘴，喧鬧聲頓時消下去一大半，理察頓了頓，朗聲喊道：「下面，由我介紹負責明天戰鬥的人——彼得先生！」

    說著，理察迅速走到彼得身邊，迅速和彼得進行了一個眼神交流，立刻把薄暝交給了彼得。

    「彼得先生是近期加入我們的一大戰鬥力！他曾和一名同伴在廢棄區里長時間對抗r公司，有傳聞說，他已經憑著擬態殺死了近50隻兔子。不僅如此，他還擁有和目前最為強大的收尾人『菫紫淚滴』正面對抗的能力！可以說，是實力和莎娜團長相近的強者！」

    外務部的團員似乎都很吃驚，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確實，從路上莫名其妙就撿來一個色彩級的強大戰力想想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稍安勿躁，彼得先生也是鳳毛麟角，能夠輕鬆使用薄暝的人！」理察朝著人群壓了壓手，煞有介事地俯身對著人群說到。說著，他給彼得使了個眼色。

    彼得點了點頭，緩緩吸了一口氣，隨手提起薄暝就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舞。巨大的重劍在彼得的手中如同一把輕質長劍般靈巧迅捷，沉重的黑影拖著點點金色的幽光交織成一團能夠撕裂空間的終末之網，恐怖的力量攪動著空氣，陣陣勁急的風聲一陣陣刮過眾人的身邊。彼得神態自若，隨手又挽了兩個劍花，然後把薄暝往地上一靠，慢慢吐出一口長氣。

    「我靠！牛x！」

    「這麼強？！這不是給拇指他們一頓爆殺？」

    「這把穩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又驚又喜的呼喊聲。

    「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力量！他同時也是李先生指名道姓、點出的安保部代理部長。然而，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難以同時顧及如此長的戰線，他將負責切入敵方的後部，擾亂並斬首對方精英戰鬥力！如此一來，相信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放開手腳，完美抵禦來犯者！我們，必將勝利！」

    彼得識趣地擺出嚴肅而堅定的表情，單手高舉忽閃忽閃的薄暝大劍。

    「必將勝利！」

    「好！」

    人群再次被點燃了起來，就連獵狼人也勉強爬了起來，對著空中比了個力量的手勢。

    很快，這場鬧劇以理察的動員演講結束，沒有人因此受罰，卻都充滿了戰鬥意志。理察用了一個巧妙的方式——欲揚先抑、由激烈批評到鼓勵肯定，最後抑制好戰情緒、用客觀理性的分析和恰到好處的最終呼籲做總結，讓外務部的所有團員既都被激勵了起來，又保持住了冷靜和堅定。

    一眾人迅速地各回崗位、組織戰鬥編隊、進行戰鬥規划去了，彼得把薄暝還給了理察。理察拍了拍彼得的肩膀，點了點頭，說了句「辛苦」，隨即離開了。

    動員基本完成，外務部的戰鬥人員士氣高昂，是時候開始做迎戰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