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虛情假意地交談著,另一邊松蘿和天葵處理了客棧那邊的人,往香雪山這邊趕來,遠遠地就看到南靖宇和自家主人在交談著,松蘿舉起了右手,示意身後的毒鴆小分隊隱到一旁等候差遣。
松蘿和天葵兩人也藏在一邊,等了一會兒,天葵疑惑地輕聲說道:「松蘿姐姐!你說他們在說些什麼呢?」
「不知道。」松蘿搖了搖頭,望著楚夢遙,直覺這不是什麼愉快的談話,跟隨楚夢遙這麼多年,她的一喜一怒,她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天葵也很清楚,看著南靖宇臉上帶著笑容,再看看楚夢遙,不禁有些氣憤,壓低聲音道:「真不知道主人當初是為什麼會看上他?!唔……」
松蘿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小心地回頭看了看楚夢遙那邊,小聲地說著:「別亂說話!要是惹主人不開心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天葵鬱悶地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松蘿鬆開了手,壓低了聲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人的性子,只要是她認定的,就絕不改變。」
「我知道啊——」天葵無奈地撇了撇嘴,說,「可我就是不舒服,看到主人那麼難過。」
「我明白,但是……」松蘿正嘆息著,一轉頭就看到南靖宇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楚夢遙,愣了一下,「那是?」
「神識散啊!你認不出來嗎?」天葵一臉鄙視地瞟了她一眼,道。
可松蘿想到的卻不是這個,南靖宇他拿出神識散給主人,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那神識散,不僅僅可以通過呼吸,還可以通過皮膚入侵,並控制人的意識。
難道他是想……
想到這兒,松蘿就忍不住想要衝上前去,天葵開始並沒有想到那麼多,但一看松蘿有些緊張的神色,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但連忙伸手拉住了她,小聲道:「松蘿姐姐!你別亂來啊!」說著,偷偷地瞄了瞄那邊的楚夢遙,用眼神示意松蘿別衝動。
楚夢遙是什麼人,她早就察覺到松蘿和天葵兩人的接近了,注意到松蘿的緊張和不安,把玩著裝有神識散的瓶子的手跟著微微一頓,鳳眸虛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南靖宇輕輕一笑,笑眼彎彎,那宛若琉璃一般美麗的眼裡似有萬種風情流轉,「我累了。」
「累了?」南靖宇嘴角噙著一個寵溺的笑容,說:「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去城西的望江亭,去找一個叫張毅的,他會告訴我的。」
張毅?那個人好像是幾年前她救下來的,望江亭那邊……
楚夢遙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地低頭拍了拍猛雪,猛雪立馬精神地起身,幾個跳躍,就已經馱著她遠去了。
南靖宇望著那一紅一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輕輕地揚起唇角,他剛才是說出了自己計劃沒錯,但是,那只不過是計劃而已,若有什麼變化,那麼便會執行另一個計劃。更何況,遙姬方才一直拿著那瓶神識散。
目光落到了剛才猛雪躺著的地方,那個小瓷瓶正孤零零地在那裡,遙姬她沒有帶走?南靖宇更是自負地一笑,雖然她並沒有打開瓷瓶,但是遙兒的製毒手段也是很高明的,光憑氣味就能慢慢地入侵人的大腦。剛才正好風向是朝著遙姬的方向吹去的,就算遙姬是一個用毒高手,那又如何?她可以躲過自己塗在錦盒上的神識散,還能躲得過剛才她握著神識散的瓶子的時候嗎?
再怎麼樣的高手,也會有陰溝裡翻船的一天,不是嗎?
連師叔祖那樣小心謹慎的人都會落入自己的手裡,還怕遙姬?說起來,遙兒做出來的神識散果然非同一般。
好在遙姬並沒有帶走這瓶藥,如果遙姬真的帶走了,他才要擔心,萬一遙姬做出了解藥來,那就不妙了,好在她並沒有帶走。
中了神識散的人,並不會變成一個像木偶的人,像平時一樣,讓人看不出來他已經被操控了,而心裡只將下藥的人奉為主人,只要是主人下達的任何命令,他都只有乖乖聽話的份。而且,如果下的神識散次數多了,那麼那個人就會對神識散有依賴性,就像是上癮了一般,只有回到自己主人身邊才能保住一命。
就算是再怎麼樣意志堅定的人也無法抵擋神識散,他之前收服的幾個忠心的將領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那個雲鳳公主,之前不是非軒轅熠不嫁,願意為他去死的嗎,如今還不是乖乖地準備著要嫁給自己了嗎?南靖宇極其自負地勾唇笑了起來。
不過,就算遙姬沒有中招也無妨,畢竟她有可能平時總接觸一些藥,身體裡有些抗藥性,這也說不準。
但像遙姬這樣的女子,若能將她俘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這事可以慢慢來,他有預感,他和遙姬很快就又會見面的。
一旦等到成就大業,什麼遙姬,什麼雲鳳公主統統都只有死路一條,只有他的遙兒。
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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