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荒蕪人煙的地方遇上這該死的錯路神。在部隊那麼多年。也經常開展野外作戰訓練。但是從未遇到過錯路神。
傳說錯路神並不是惡鬼。而是意外死亡的小孩。沒有找到投胎的人家。在山上某個區域不停的徘徊。人在夜間闖進這個區域。就會跟著轉圈。
這些都只是宇軒小時候聽奶奶說過的一些故事而已。雖然他從來不相信。但這一刻他不得不信了。從扛著獵殺下來的野豬一路走。到發現錯路神。已經走了近半個鐘頭。卻又回到了原地。
他還記得奶奶曾經說過。一般火焰高的人是不會被錯路神錯上的。只有在人極度疲勞或者身體抱恙的時候。人的火焰會降低。一旦闖進了錯路神的圈子。也就很難走出來。除非等到天亮。那錯路神的魔咒也就自然的解開了。
此時。宇軒感覺到扛在身上的野豬越來越重。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得不放下肩上的野豬。在雜草中坐了下來。心中開始的畏懼感也慢慢的減退。
大頭和蔡怡一邊繼續尋找一邊喚著宇軒的名字。依然沒有應答。只有遠處傳來「喔 嗚……嗚」的狼叫聲。
「完了。宇軒是不是遇到狼群了,」大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前行了。
蔡怡遙望著月光下連綿不斷的山谷。又回頭看了看已經累趴下了的大頭。也無奈地坐了下來,她的聲音找已經嘶啞,喊不出話來。大頭的聲音太沉,雖然使出渾身力氣呼叫,但聲音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遠處已經被錯路神魘住的宇軒根本聽不到大頭和蔡怡的呼喊聲。宇軒坐在草叢中休息了半刻,慢慢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也有所恢復了,再一次扛上已經沒有了體溫的野豬往前行走,特意繞開之前行走的路,一邊打開手錶中的指南針,大步向前。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塊細小的石碑,上面的字跡已經無法辨認。這塊石碑比比較小,從形狀和大小上判斷,應該是墓碑,只是比正常人的墓碑要小,這應該就是那個夢魘他的小孩的墓地。
宇軒極力讓自己鎮定,曾經所謂的不信牛鬼蛇神的理論都話為了謬論,擺在他眼見的事實告訴他,這種民間傳說的小孩投胎不成,變成錯路神的事實的確存在。
無奈之下,宇軒再一次放下背上的野豬,抽出匕首,將野豬的頭割了下來,立在那塊小小的墓碑上。以示對死者的祭奠。野豬剩餘不多的鮮血順著石碑往下流。
宇軒,蹲下,又用匕首砍去墓碑周圍的雜草。一個細小的土堆便呈現在了眼前。墓碑上模模糊糊的看以看到幾個數字「卒於一九四零年」,宇軒的手順著石板的凹凸,摸出這一排字,不由雙手有些顫抖,額頭上的汗珠也更加的濃密。
根據歷史一九四零年正是日本大肆入侵人和地區的時段,難道這個小孩正是在那段特殊的歷史時段被日本人殺害的。俗話說「無冤不成鬼」,宇軒繼續仔細的觸摸這石碑上的字,卻完全無法辨認其中的內容。
宇軒只得來到石碑的後面,卻意外的發現一排字,經過模模糊糊的辨認,大致可以知道其中的內容,這小孩被日本人殺害之年僅9歲,是村里游擊隊的小兵。
宇軒不由肅然起敬,朝墓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將豬頭留在墓碑上,再一次扛著無頭野豬,準備往前趕路,抬起手錶的那一刻,一種奇怪的現象確讓他再一次陷入恐慌。手錶上的指南針竟然在不停的旋轉。
指南針的不停旋轉,意味著這個地方有一個不斷變化的磁場,而且十分的強大。宇軒木然的立在墓前,月亮已經正中頭頂,說明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離他上山砍柴到現在已經有了五個鐘頭。這麼久沒有回去,大頭和蔡怡一定十分焦急,或者已經下車去尋找他們去了。
想到這,宇軒不由更加的焦急了起來。這荒郊野外,各種兇猛的野獸隨時都可能出現,現在他雖然被錯路神迷住了路,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可如果大頭和蔡怡遇到狼群或者別的野獸,那後果難以想像。
宇軒顧不上多想,用手扶了扶肩上的野豬,大步向前走了出去。
蔡怡和大頭兩人背靠背無力而絕望的坐在一塊石板上,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在呼喚。大頭心中甚至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極力制止宇軒,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宇軒也不至於身陷這荒山野嶺,渺無音訊。
大頭想著,眼淚就從眼眶裡蹦了出來。蔡怡回頭看了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大頭,也不再嘲笑他,從口袋裡摸出紙巾出來,遞給大頭,又拍了拍大頭的肩膀:「兄弟,別怕,我們要對宇軒有信心。」
大頭轉頭看了看蔡怡,堅定的起身:「對,宇軒是誰,他是特種兵,不是那麼容易死的,走,」說著,拉了蔡怡一把,兩人繼續前行。
宇軒再一次穿過不同方向的灌木叢,朝相反的方向走,不料再一次回到了剛才的石碑前,可奇怪的事,剛才放在石碑上的豬頭不見了,只留下了一點點血漬。
這個微妙的變化頓時讓宇軒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奇怪現象。那豬頭本來是用來祭奠這位慘遭日本侵略者殺害的小孩的,可這一轉身豬頭為什麼會不見呢,難道別的野獸吃了。
正想著,宇軒直覺自己的腦袋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砸中,接著那隻毛茸茸的豬頭從半空掉了下來。
這下的確讓宇軒嚇得有些雙腿發軟,不由再一次立即抽出腰間的槍。抬頭間,只見一隻禿鷲從頭頂上飛了過去。
宇軒心中一憤怒不由罵道:「畜生,死人的東西你也搶。」
這跑來跑去,始終無法跑出錯路神的包圍圈,宇軒只得再一次停下,仔細回憶起奶奶曾經和他說過的有關錯路神的事情來。
一路尋找宇軒的蔡怡突然停了下來,拉住大頭。大頭突然驚慌得跳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蔡怡白了驚慌失措得大頭一眼:「沒有被野獸嚇死,倒要被你嚇死了。」說著從後面的武裝包里拿出一支信號彈。
「傻啊,為什麼不發一支信號彈,這樣也許宇軒能看到,知道我們在尋找他,他也好朝我們這個方向來,不是嗎,」
大頭在黑夜中張著嘴巴,咧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驚訝的看著蔡怡:「我靠,我他媽怎麼沒有想到。」
蔡怡立即拿出手槍,退出子彈,將信號彈裝進彈夾,對著天空發射。
天空中立即亮出一道白色的光,照亮了整個山脈。
正在努力回憶奶奶曾經和他講過的有關錯路神的傳說的宇軒,舉頭見便看見了蔡怡發射的信號彈,光亮照在他的臉上,他突然如從夢境中醒來一般,變得異常清醒了起來。
這一刻宇軒也想起奶奶曾經和他說過,未滿一十二歲的小孩死去,屬於未成人,還可以到人間投胎,再度轉世。
這荒山老林,沒有人家,更沒有人煙,難怪他投不了胎,只能在這裡做遊魂錯路神。
宇軒想著,立即將槍插回腰間,拿出別再後背的工兵鏟,在那個細小的墳頭鏟起一把土,自言自語地說道:「前輩,你再也不用到這裡當錯路神了,我帶你出去,找個好人家投胎吧。」
宇軒鏟起一抷墳頭的土,裝進布袋,系在腰間,再一次背上那頭野豬,朝剛才蔡怡發信號彈的方向,大步走去。
約莫走了半個鐘頭,他終於能隱隱約約聽到蔡怡和大頭輪番的呼叫聲。這一刻他更是來精神,像死裡逃生看到大陸的人一樣,張嘴就喊:「我在這,我在這裡。」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大,更有力。
大頭和蔡怡聽到宇軒的回應,快速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三人會面不由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此時已經接近凌晨兩點,山間的溫度陡然下降,隔壁山間的狼叫聲依然此起彼伏。
回到駐紮地,已經是凌晨三點。大頭扎帳篷,蔡怡生火,宇軒將獵殺來的野豬砍成兩半,一小半用粗大的樹枝穿上,在火上烤。接著又從車子的後備箱拿出一個奇怪的金屬桶,將另一半野豬肉裝了進去,用石頭架好,在下面燒這火。
一會半邊烤豬肉也熟了,散發出特殊的香味。
大頭用刀割下一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蔡怡畢竟是女人,相對較為斯文一些。
宇軒依舊在忙乎那個鐵罐頭。下面的火也越來越旺,鐵罐頭上的幾個出氣口也快速的冒著白色的氣體,發出滋滋的聲音。
接著,宇軒快速將幾個螺絲將幾個出氣孔封閉,又將鐵罐頭丟新小溪里冷卻。
大頭不解的啃著野豬肉,一邊問道:「宇軒,你這是幹什麼,」
宇軒笑笑:「罐頭弄好了,夠我們吃一陣了。」
蔡怡看著吃香邋遢的大頭,嘲笑地說道:「沒文化,真可怕,你不知道熱脹冷縮把,這樣把罐頭的氣體排掉,野豬肉就能保證不變質,不然這天氣,不得三天就臭了。」
說話見,大頭扭過頭,發現蔡怡後面不到四米處,有一對發著冷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住蔡怡的後背,大頭心中的恐懼不由再一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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