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時間後,跟著阮嬪的婢子去雲翠宮毓秀回來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太后娘娘,奴婢並未找到阮嬪娘娘的玉凝露。」
「怎麼可能,明明就在妝檯上的。」阮嬪故作驚訝的看向貼身丫鬟秋水,「秋水,我的玉凝露呢!?」
秋水聞言一驚,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來鳳翔宮之前,奴婢還看見了在妝檯上啊!」
殿中幾人面色各異,「這事兒太后做主查清楚,朕乏了。」宮珏翌說完又對護國大將軍道:「郭將軍,朕知道你護妻心切,不過此事急不得,天色也不早了,你且先回府,一旦查出真相,朕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郭將軍聞言也不好再待下去,看天色已經很晚了,最後還是決定先帶郭夫人回府,二丫受了傷被送回長央宮了。
宮珏翌見這群女人像戲子一樣,心中煩躁,不想再待下去,一揮袖子離開了鳳翔宮。
「好啊,既然你說來鳳翔宮之前玉凝露還在,那麼定然是你宮裡出了手腳不乾淨的人,」皇上一走,太后就沒什麼顧慮了,她頓了頓,「來人,把雲翠宮的下人全部帶去慎思巷,哀家不管用什麼法子,必須儘快查出是誰拿了玉凝露!」
一聽這話,包括阮嬪在內的雲翠宮人都心生恐懼,阮嬪是擔心她的貼身丫鬟會吐出她來,丫鬟奴才們想到慎思巷的折磨人的手段,背後直冒冷汗。
慎思巷是專門對宮中犯事的人修建的地獄,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進了慎思巷就沒有什麼說法了,直接用重刑,各種駭人聽聞的折磨人的手段都往你身上招呼,進去了的人沒有幾個能活著出來。
秋水已經渾身發抖,冷汗淋漓,「娘娘救命啊,娘娘,求娘娘開恩吶!」
太后厭煩的瞥了一眼被拖出去的秋水,「阮嬪,你如今還有身孕,且先回去吧,這幾日就好好待在雲翠宮,無令不得出!」
阮嬪心事重重,沒有再敢開口,跪安後退出了鳳翔宮。
回到雲翠宮時,平日裡伺候她的下人都已經被帶走了,宮殿中空蕩蕩的,腹下一陣疼痛,她忙扶著桌角坐了下去,匆忙倒了杯茶,入口卻是冰涼的苦澀。
宮中生存,向來是一步錯,步步錯,今日這事一旦被查出來,如果皇上不護著她,太后定然會收拾她。不過……摸了摸肚子,孩子啊孩子,你一定要爭氣,一定要是個皇子,否則娘就死定了。今日皇上對她的態度,著實讓她心驚。
正這時,兩個青衣宮婢一前一後的走進宮,對她福禮道:「老奴拜過阮嬪娘娘!」
兩人只是欠身,並不跪下,說著又補充道:「老奴是太后娘娘派來暫時伺候娘娘的,娘娘的日常起居都由老奴兩人侍候。」
說完便靜靜立在阮嬪身側,見這陣仗,阮嬪心中不免氣悶,她是有身孕的九嬪之首,往常身邊何時有隻留兩人伺候的道理!
何況看這兩個老嬤嬤,說的好聽是伺候她的,擺明了是來監視她的,胸腔一股氣上不來下不去,堵在那裡難受的很,小腹又有些隱疼,看樣子已經辰時了,也沒有胃口用晚膳,直接進了內殿歇下了。
兩個老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太后派她倆來是為了什麼他們心知肚明,見這位阮嬪主子不願用晚膳也沒有多說,撤了晚膳便繼續守著。
長央宮,昏黃的燭光搖曳,殿中燃著炭火,茉莉檀香淡淡縈繞,似斷非斷的青煙裊裊的浮在梁間。
「你怕了?」二丫嘴角的血已經擦乾淨了,坐在榻上,手上拿著一柄青銅小鏡,臉上敷過藥,腫消了很多,只是這觸目驚心的裂口還是那麼的恐怖。
「奴婢……」杏煙目光有些害怕的神色,「奴婢還有家人在宮外,奴婢不怕,奴婢只是擔心華妃娘娘會報復奴婢的家人!」
今日這事,只要靜下來捋一捋就能清楚怎麼回事兒。華妃肯定能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偷偷換了她的玉凝露,而且整件事情就在玉凝露這個點子上,阮嬪拿不出玉凝露,相對於阮嬪送或是沒有送玉凝露給德嬪,她更相信前者。所以,她一定會以為是德嬪在害她,那麼……能輕易出入翊華宮的杏煙就是最大嫌疑人。
二丫聽到杏煙的話,眉頭一挑,原來她是擔心這個,那倒無妨。「這個你不必擔心,明日本宮會去安排一下,保證你的家人的安全。」
杏煙一臉淚的對著二丫磕了個頭,「多謝娘娘的庇護!」
「行了,本宮也乏了,你且先下去吧。」
杏煙聽了躬身退出了大殿。
二丫看著菱花窗,檐下的燈籠被風吹動,燭火驚慌的四處跳動,在窗戶紙上投下閃閃爍爍的光影。
嘴還疼得緊,這才是她剛進宮沒有多久,就成了這樣子,她還真是不適合在皇宮生活,離開才是一條明路,可是今天這一切是誰賜予的呢?她心疼的冷笑幾聲,那個當初對她假意柔情的男人,當真可笑,她肚子裡還有他的孽種!
既然這場戲都開始了,那麼,總要唱完才好,不是嗎?
今日只是一個開胃菜,太后,我陸鳴鳳不想你活太久了,著實有些礙眼。
躺在榻上,閉眼忍著痛睡下了。
宮珏翌現在西城門的角樓上,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心中思緒萬千。
鹿皮靴上繡著的金龍栩栩如生,緩慢的踱步在城樓邊,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女人尚且青稚的臉龐,那張血淚交織的臉,那張仰頭笑得歡喜的臉,那雙堅強狡黠的眸子,漂亮又倔強。
當初第一次相見是在從安北鎮到臨安的船上,那時候她眉間沒有深沉的,若有若無的愁緒,她高興的時候笑得很甜,生氣的時候像一隻小老虎,活的多肆意啊。
也許,如果自己沒有摻合她的生活,她能夠憑藉自己的聰慧過上美好幸福的生活,只是……身為一個君王,他也是一個獵人,她聰明,正好可以做他的棋子,他怎麼會放棄呢?
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歷代君王,誰又能放縱情深,雖然那時候他真的為她動心了,可是那只是錯覺,也只能是錯覺,宮珏翌握掌成拳,指節咔咔作響。
涼薄之人,何來情深,就像先帝親自逼死他的婉兒一樣,先帝涼薄,也叫他涼薄,世世代代,這就是帝王的悲涼。
「皇上,天色已經晚了。」
李公公輕聲提醒驚醒了宮珏翌,宮珏翌轉身,神色淡淡,「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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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親王府,密室里,宮玄遲盤坐在蒲團上,上身赤裸,鳳眸緊閉。
驚雷隱在暗處,王爺在運功療傷,他只能靜靜的守在一旁。
一個時辰後,宮玄遲睜開眼,「驚雷,什麼時辰?」
「回主子,已經丑時了,再過一會兒該上朝了。」
宮玄遲隨意應了一聲,站起身,背上的傷已經不那麼疼了,這幾日因為傷勢,每日都要用寒冰水泡澡,這一泡就是一個時辰,還要一個時辰運功療傷,每日幾乎不能怎麼休息。
「這幾日那丫頭可還好?」本想倚在榻上小憩一會兒,宮玄遲突然想到這幾日沒有那丫頭的消息了,心中不由擔心。
驚雷沉聲幾秒,「主子……德嬪她,還好。」
「說實話!」宮玄遲一聽便知道驚雷在說謊,遂厲聲道。
見主子動怒,驚雷也不敢瞞,怕他動氣傷了身體,忙伏地將二丫在宮中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稟報了。
「你說太后昨日賜了她海棠紅?」宮玄遲眸光頓時冷厲,身上一種煞氣籠罩全身。
「聽說是華妃的臉毀了,便牽扯到了德嬪身上,德嬪出聲嗆了太后,所以太后就賜了德嬪海棠紅,好在護國大將軍和皇上及時趕到……」驚雷儘量簡潔的說清楚,便見自家主子一臉陰沉,似乎暴風雨快來了。
「叫影七過來。」宮珏翌站起身,走到紅木書案前坐下,磨了墨似乎要寫什麼,驚雷應聲出去,不多時,一身黑衣的影七便到了。
「主子!」
「本王有事要你去辦。」宮玄遲修長的手指微動,信封便飛在影七手上,影七帶著信隱入暗處。
「啊,死人了!」
一道女子的驚叫聲,將三千宮闕的清淨打破。
燈火漸起,二丫警覺的睜眼,聽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的,看來是長央宮。
「怎麼會回事兒?」
長央宮下人住的廂房裡,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吊在樑上,已經氣絕而亡。
「回娘娘,是……是杏煙,杏煙她懸樑自盡了!」一個青衣宮婢跪在地上一臉驚恐道。
二丫踏過門檻便看見了穿著整齊的杏煙吊在一根白綾上。
杏煙是大丫鬟,不用和低等丫鬟一起擠通鋪,二丫掃視了一眼四周,「何時發現的?」
跪在地上的青衣丫鬟渾身戰慄,「奴婢,奴婢起夜,見杏煙姐姐屋裡還點著燈,便進來看……沒,沒想到竟然看到她,她就那樣吊在樑上,已經死了!」
長央宮的丫鬟都被驚動了,紛紛跑過來,見了被懸掛在樑上的人,尖叫聲,抽氣聲,低聲議論聲響起,二丫回眸冷冷一掃,眾人頓時噤聲了。
「誰也不許動她。」二丫看著樑上女屍,只這麼說了一句,青衣丫鬟頓時哭了起來,「杏煙姐姐都去了,為何還要讓她受此之苦啊,求娘娘開恩,讓杏煙姐姐安心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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