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從髮髻上拔下一隻金簪,用尖的一端開始順著凹槽的地方將青苔清理了,漸漸的,可以看見由凹槽開始延伸出細細密密的紋路分別指向四個神獸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古老的圖騰。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過似乎又有些不對,盯著圖紋看了一會兒,二丫突然覺得那些分別指向四個神獸的細密紋路帶著暗紅的色跡,看起來竟然像是乾涸的血。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二丫腦海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她突然用嘴咬破指頭,鮮血瞬間便溢出來,二丫把手放進凹槽,血漸漸的順著細紋流向四個方向。
可是手指的傷口很小,沒有流出多少血,心下一橫,狠狠一口再次將傷口咬開,緊緊的捏著手指,使勁的擠著血。
血順著細紋將神獸的圖紋渲染得火紅,整個圖騰縈繞著淡淡金色的光暈,便沒有了動靜,脖頸間的彩石滾燙異常,二丫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
她伸手扯下項鍊,彩石落入手心,將彩石徑直貼入凹槽,金光更甚,甚至有些刺眼,二丫面前的圖騰以凹槽為對稱中心,往兩邊移動,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內室。
看來這裡不簡單,應該不是相國寺人留下的,因為相國寺是佛寺,這個圖騰卻是以道家的陰陽太極圖和四像為元素組成,而且看樣子,這處密室似乎比相國寺的時間更久了。
按捺下心中疑惑,二丫走進內室,不知何處傳來潺潺水聲,這寒冬臘月,京城四處萬里冰封,怎麼這裡還有活水。
「呲」的一聲,四周竟然燃起火光,原來是每隔一米便有一個火燭,二丫心中突然警惕,她發現這裡好像是早就做好準備在等她來,就像是個約定,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她來開啟。
火燭一個接一個燃起,像一條火龍一樣延伸出去,說這裡是和內室,倒不如說是個別有洞天的洞中洞。
洞頂密布的鐘乳石尖上匯集的水珠低落下來,隨即發出一聲水珠相碰的「嘀嗒」聲,映著火光可見山洞中央有一個寒潭,二丫杏眸微眯,因為在她身前不遠處,就是從水中冒出來的石墩。
石墩出水約莫半丈高,一個接一個連接到了寒潭中央的巨大石柱上,石墩和石柱呈一個水平面。
怪事了,這都是些什麼啊,不過都走到這裡來了,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潭水,二丫心裡有點打鼓這掉下去還能活著起來嗎!
深墨色的水面十分平靜,她一步一步小心的踏上石墩。每走一步都好像如履薄冰,直到踏上潭水中央最大的一個石柱,她才鬆了一口氣,多怕剛才一個不小心就掉水裡。
石柱的圓形切面上竟然還是外面門上那個圖騰,二丫不禁覺得手疼,不會還要放血吧!
這一直放血誰能受得了啊,看了一眼彩石,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彩石叩入凹槽,她腳下的地突然動了,將她往後送,另外三個方向也一樣,她動也不敢動,定定站著,怕一動便要落下去了。
站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她這才敢直起腰身緩慢的靠近中間留出來一個正方形的空間,下面端正的放著一個石盒,上面雕刻這繁複精美的花紋,反正她是看不懂的,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她用金簪頂了頂石盒,見沒有反應才敢伸手取出石盒。
入手沉重冰涼的觸感讓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這個精緻的盒子上面像是一個玉佩形狀的烙印,玉佩?娘親留的信上便有提到了留在陵源村的玉佩,可是她沒做拿到啊,只能幹看著著急。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嗚咽聲,二丫轉身,見黑虎站在岸邊,不知何時進來的。
「黑虎?」二丫疑惑的喚了它一聲。
「嗷嗚。」黑虎用力刨著地上,可是都是堅硬的石頭,黑虎究竟想說什麼?
她抱起石盒往黑虎的方向去,站在地上,黑虎突然把她往外拉,走到外面,才驚覺裡面剛才站立的石墩石柱全部沉入水中,原本風平浪靜的寒潭突然猛烈的搖盪起來,震得整個石室都在搖晃。
黑虎坐在她腿邊,和她一起看著裡面的場景,二丫回過神卻覺的好奇怪,黑虎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她感覺黑虎知道的比她還多呢?
那種震動已經消失,轉眼石室又平靜下來,裡面剛才明明是寒潭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塊平地。
看了一眼平地,二丫心有餘悸,幸虧黑虎來得即使,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估摸出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再不回去怕會有麻煩,可是她又想帶走黑虎,一時不知怎麼辦了。
看著坐在地上的黑虎,二丫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黑虎,你要跟我回去嗎?」
「嗷嗚。」
黑虎低低的嚎了一聲,似乎說著什麼,站起身退了一步,二丫心中有些失落,她看出黑虎不想走,不過轉瞬間又釋懷了,黑虎在這裡過得很好,她帶它回去又要把它安置在哪裡呢?
在人多的地方,黑虎也許並不喜歡,二丫帶著黑虎出了山洞,她一離開,石門便自己合上了,她對於這種奇門遁術的東西也不甚了解,只是感嘆神奇以外也下定決心找時間了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黑虎一直將她送到了相遇的地方,伸頭親昵的拱了拱她的手臂,二丫有些捨不得,撓了撓黑狗的頸窩,轉身離開。
直到她走遠,黑虎還駐足凝望,久久才往回走。
二丫抱著石盒太顯眼了,雖然盒子不大,她拿出一張手帕,將石盒包裹起來,用腰封將它綁在腰上面,用披風一遮,倒是不那麼顯眼了。
快到禪房時,便看見一個穿著黑色毛領淺灰錦緞披風的男子從禪房的右拐角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個面色冷然的侍衛。
二丫不認識他,心中想著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在這時候到相國寺來,一邊想著,一邊想側身進院門避開生人,結果卻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不知姑娘是不是臨安陸鳴鳳?」
二丫腳下一頓,轉身看去,這人……好像有些眼熟,可是有記不起究竟是誰了。
「在下月觴,曾與姑娘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姑娘還記得否?」
月觴?一段記憶突然湧入腦海,原來是他,那位曾經給她和宮珏翌煮過面的青年人,是宮珏翌的舊相識。
「月觴公子,你如何知曉本宮的閨名,這樣直呼一個嫁人女子,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男子面上波瀾不驚,顯然是知曉二丫的身份,故意如此稱呼的,只見他轉了笑臉,「是在下孟浪了,還請娘娘莫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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