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子打電話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當他放下電話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下能打的已經全部躺下了。
屋子裡這麼多人,男的起碼十來個,但是如今除開寸頭男子和那個中年男子還是站著的,其他都已經躺下了。
秦陽輕鬆擺平幾個赤手空拳一副求躺狀態的傢伙,隨手從檯面上扯出了紙巾,擦了擦手上的幾點血漬。
這當然不是他的血。
秦陽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兩米外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頓時打了個寒顫,連忙走到了秦陽的面前。
還不待秦陽說話,那中年男子已經反手啪啪的兩耳光抽在自己臉上,然後乾淨利落的對著薛婉彤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對不起,我剛才喝了點馬尿,暈了頭,我向你道歉,還請多多原諒!」
那中年男子鞠躬後抬起腰,轉過頭看向秦陽,他那兩巴掌也是真用力了的,臉上都通紅一片,沒辦法,剛才秦陽打倒一群人的狠勁他是看在眼裡的。
這些人還只是打手,並不是直接傷害薛婉彤的人呢,都被他打成這樣,自己還扇了薛婉彤一耳光,那自己要是還不識相一點,是不是要被當場打成殘廢?
秦陽眼光冷冷的盯著中年男人,那目光冷冽得就像是刀子,嚇得中年男人心臟又是一哆嗦。
「啪啪!」
又是狠狠的兩耳光,中年男人再度鞠躬,大聲說道:「小姐,請你原諒!」
這一次,中年男人沒敢直接自己起身了,而是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
薛婉彤原本性子就不是強勢的人,看著秦陽就因為她挨了一個耳光,將整個酒吧都砸得一團糟,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慌張,感動的是秦陽不惜動用武力為她出頭,慌張的是這事現在這樣,怎麼收尾?
「好了,我原諒你了,但是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學生所做的一切,也都因為你們無禮在先,你們也不能再找他麻煩!」
中年男人鬆了一口氣,這才敢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旁邊的秦陽,看著秦陽臉上神色似乎鬆緩了兩分,一顆心才落回到肚子裡。
「一定一定,原本這件事情就是我的錯,我是西山省的煤礦商人,這次過來只是和他們談一筆生意的,喝酒喝太多了,對不起,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更加注意的。」
秦陽眼光掃過那名寸頭男子,轉過頭對著何天楓等人說道:「你們先送老師回我們包房,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薛婉彤伸手抓住秦陽胳膊,擔心的說道:「你還留下來幹什麼,我們一起走吧。」
秦陽笑笑,看了一眼寸頭男子,笑笑道:「沒事,我和他們聊幾句,說點事,我有分寸的。」
何天楓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光頓時變得有些賊賊的,嘿嘿一笑:「老師,我們先走吧,你在這,他們有些話不好說的。」
孫曉東聽到何天楓這麼一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臉上也浮現出幾分怪異的神色,連忙也跟著勸道:「放心吧,老大他辦事靠譜得很,不會有事的。」
林竹稍微湊近了一點低聲道:「老師,別擔心,他朋友就是我們這區警察局的大隊長。」
薛婉彤愣了一愣,看向林竹:「真的?」
林竹點頭,何天楓也低聲證明道:「嗯,我也可以證明,說起來我們都認識的。」
薛婉彤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秦陽,眼光已經變得有些複雜:「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們在那邊等你,有什麼不對的就報警。」
秦陽笑道:「行。」
何天楓等人和薛婉彤離開了包間,秦陽很隨意的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乾淨的酒杯,提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秦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才將目光落在寸頭男子身上:「你剛才是打電話叫了幫手吧?」
寸頭男子瞳孔微微一縮,剛才情況這麼混亂,他還在應付自己的一票手下呢,他竟然還注意到自己打電話求援了?
「小子,你是挺能打的,但是你以為你能打就能擺平一切嗎?」
秦陽笑眯眯的盯著寸頭男子:「能打不一定能擺平一切,但是擺平你們卻是足夠了,希望你叫來的人來頭大一點,否則的話,我會感覺很無趣的。」
寸頭男子看著秦陽穩穩的坐在那,還這般說話,心臟又是猛烈的跳動了幾下,他忽然明白對方為什麼還不走了。
他把其他人叫走,他自己留在這便是等自己叫的幫手!
他要一口氣處理掉整個事情,而不給其他人留下任何的後患!
秦陽眼光掃過那一群嚇得縮到一角的女人們,眼光停留在那個惶恐不安立在一邊的中年男人身上,然後伸出手指勾了勾。
那中年男人心中一跳,連忙快步的走到了秦陽身邊,微微弓著身子,陪著笑道:「先生……」
秦陽眼光盯著這名中年男人,淡淡的問道:「西山省的煤老闆?」
中年男人陪著笑:「做點小生意。」
這男人開始雖然礙於秦陽的武力屈服,但是心中未必多看得起秦陽,也如同寸頭男子所說一般認為對方只是能打,但是看著秦陽氣定神閒的在這等寸頭男子叫的幫手,心中已經越發的警惕。
秦陽既然打完人還悠閒的在這裡坐著,這說明他是有足夠的依仗,而這依仗絕對不是單單是能打!
能打,固然厲害,但是這社會,更厲害的卻是錢,是權!
中年男人決定「乖」一點,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好漢不吃眼前虧,至少在自己這邊沒完全翻盤之前,自己還是老實點,否則,這個時候囂張,這個時候嘴賤,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秦陽嘴角翹起了兩分:「雖然你自己打了自己,也很誠懇的道了歉,我的老師也原諒了你,但是你之前的行為卻是真正的傷害到我的老師了,是不是應該做出一些賠償?」
中年男子心裡咯噔一下,MB,遇到敲竹槓的了!
中年男人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旁邊那個寸頭男子,那寸頭男子臉色難堪,他自然也聽明白了秦陽的潛台詞,可是現在他打又打不過,說狠話又一分錢用都沒有,他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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