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過去的,就是永遠的過去了
「那禁地之內有古怪?」
「是的,我雖然進過禁地,卻也不曾看過傲天寶典,禁地之中的力量太強大了。我的逍遙劍法還是從逍遙天機手中贏過來的!」陳洛河說著得意的笑了聲,道:「小子,我這就帶你去見那老鬼,那老傢伙估計又在下棋呢?」
陳洛河的言語中到底包含了那些意思,陳煜陽並不清楚,不過,那種迫切,卻是陳煜陽能夠感覺到的,看來老頭子和自己這個太爺爺的感情是非常好。
不理會無量子他們的械鬥,這對父子肩並肩的閒庭信步於逍遙門內,這其間還有不少認識陳洛河的人上前打招呼,不過他們的輩分都要比陳洛河小太多,最讓人鬱悶的是,一個七老八十的道士居然叫陳洛河為祖師。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兩人走了沒多久,來到了一間棋室之內,這間屋子不大,但是卻充滿了裊裊檀香之氣,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正專心的研究著桌上的棋局,神情很是專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分神,只有那縷縷銀絲在風中飄動。
一眼見到面前這位老人,陳洛河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那種溫和是陳煜陽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的。望著已是年過百歲卻身體硬朗的外公,陳洛河灑笑了兩聲道:「老鬼,你還活著呢?還有空下棋,真是老驥伏櫪呀!」
老人被陳洛河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棋子乓的一聲掉在了棋盤上,一臉驚悚的回過頭來,見陳洛河和陳煜陽這對父子不住的對著自己笑,他也是尷尬的笑了起來,解釋道:「人來老了,膽子也小了!小鬼,怎麼想起回來看我的!」
陳洛河一把拉過陳煜陽道:「老鬼,看看,這是我兒子,還行吧!這次帶他回來看看,也免得不知道自己出身何門何派!」
陳煜陽到是很乖巧的在老人家面前叫道:「太爺爺!」
這話讓逍遙天機聽的心裡舒服,不過他打量著陳煜陽的眸子忽然變得飄忽起來,楞了半天神,乎的一聲朝癱坐在了地上,手中拂塵也被嚇得扔掉了,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笑道:「老了,老了,突然出現了這麼大個重孫兒,被嚇著了!嚇著了!」
雖然逍遙天機嘴裡這裡說,但是陳煜陽和陳洛河知道,這老傢伙的修為高的離譜,怎麼可能就這麼被嚇著了。
逍遙天機雖然說一頭銀絲,但是這面容卻光滑紅潤,哪裡像是個年過百歲的人,如果換上一頭青絲,那和陳煜陽他們站在一起看上去絕對像是兄弟三人。這中奇怪的現象,讓陳煜陽感覺到心驚。心道: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修成聖。
逍遙天機深深地望了一眼陳煜陽笑道:「你叫陳煜陽對嗎?」
「是的,太爺爺!」
「來來來,幫太爺爺看看這盤棋還有救沒!」逍遙天機笑聲,將陳煜陽引到了自己面前,陳洛河知道這是老傢伙要考他,所以自然而然的不說話,看著自己兒子的發揮。
陳煜陽的棋藝本來就不弱,再加上天庭眾多寶典的餵養,可謂是棋道高手,看過的棋局也是數不勝數。
「咦??」陳煜陽忽然驚奇的咦了一聲。
逍遙天機有些興奮道:「孩子,是不是看出什麼門路來了?」
陳煜陽皺眉,指著這盤棋道:「這,這殘局不是人間該有的呀!看起來這麼熟悉,卻又,想不起是哪裡見過了!」
逍遙天機見陳煜陽一口就說出了此殘局並非人間該有,心中嘎登一下,而陳洛河也被勾起了興趣,想看上一眼,但是當陳洛河心神融入棋中的時候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力,一道黃色的光蘊照耀全身,身形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驚呼道:「這棋,這棋……」
逍遙天機連忙止住了陳洛河,笑眯眯的望著陳煜陽道:「孩子,可有破法!」
陳煜陽此刻已經將心神融入其中,只覺得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鐵蹄錚錚,自己置身其中無比渺小。黃沙落日,裂甲殘騎,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不過在天空的盡頭,卻凸顯出一方妖艷的火光。
「半城煙沙,血淚落下,殘騎裂甲,鋪紅天涯!」陳煜陽嘴裡喃喃自語道,乎的,眼中一道光芒閃過,陳煜陽驚奇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乃是當年通天道人和東皇太一布下的棋局,是的,沒錯!」
這回陳洛河和逍遙天機都驚呆了,逍遙天機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記得,我記得!」陳煜陽說著似乎有些激動。
當年通天道人成聖之後,大愛天下,有教無類,所以和妖族關係甚為密切。巫妖大戰前三千年,通天道人曾經和東皇太一布下此局,是想要告訴東皇太一巫妖大戰猶如這棋局一般,再無破解之法,東皇太一不信,硬生生的將此局研究千年,終究找到了破解之術。
而這破解之道別記錄在天庭寶典之內,陳煜陽當時也是匆匆翻過沒有來得及詳查,不過他還依稀記得其中微妙關節。
「啪」一指落下,白棋一大片棋子被殺光,逍遙天機楞了一下,黑棋也落了下來,兩人連走百手,黑白雙方才微妙的平衡了起來,白子隱約之間還多出半目棋來,逍遙天機一下子就驚呆了道:「破了,破了,破而後立!破而後立!」
回過神來,逍遙天機正色道:「煜陽,你跟我來!」
陳洛河也點了點頭,示意讓陳煜陽過去。
跟隨著逍遙天機,陳煜陽來到了一間密室之內,密室很是古樸,只有一張床,一個蒲團,陳煜陽尋思著可能是逍遙天機的住所。
牆壁之上還掛著一張身穿紅色道袍道人的畫像。畫像對面,絕大的道子雕刻在牆壁之上,熠熠生輝。逍遙天機在畫像前跪地道:「逍遙門第兩百三十五代逍遙天機,不負祖師重託,終於尋到有緣之人,傳下逍遙道統,請祖師明鑑!」
說話逍遙天機朝著陳煜陽招手道:「孩子,過來!跪下!」
陳煜陽有些不知所以的跪在了畫像面前,但是出乎意料地是畫像中的道人卻別過臉去,臉上還有些惶恐之色。似乎根本就不敢受陳煜陽這一拜,陳煜陽饒是有些納悶。逍遙天機則是一臉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
畫像再次掀起一陣波瀾,畫像上的道人朝著逍遙天機揮了揮手,突然屋子裡面發出了一陣光亮,金光背後出現了一首詩歌,逍遙得道已千年,不受世俗絕壁淵。晴空十日達者路,三足鼎立是先賢。
「這……」逍遙天機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怎麼也揣摩不透鬼谷祖師給自己的這四句詩揭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陳煜陽心中更加疑惑,心道:怎麼這畫像還會作詩。
逍遙天機默念著這幾句詩,猛的轉過臉來,死死的盯著陳煜陽,一種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油然而生。面對著逍遙天機,陳煜陽感覺他的威懾力要比龍白大的太多了,難道說他已經成神了,但是不可能啊!那又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壓力呢?陳煜陽此刻根本就來不及思索其中關竅。
就見逍遙天機眉宇一皺,他眉心一道亮光閃過,一下子照亮了整個屋子。
陳煜陽驚呼道:「天眼!!」
「不錯,正是天眼。」逍遙天機笑嘻嘻道。不過那眉宇間的銀白色光芒更甚,直照的陳煜陽渾身都要裂開一般。光芒漸漸聚攏,在逍遙天機的眉間形成了一隻巨大的眼睛,不過那眼睛卻是豎著的,眼眸還不斷翻動著。
「啊~」悽厲的叫聲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使得整個逍遙門都陷入了一陣恐慌當中,陳洛河此刻更是手足無措。
房間內的逍遙天機原本還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望著那道銀色光芒照耀下的身影,逍遙天機道:「想不到,想不到,等了百年,你終於出現了。」
就見那從天眼散發出來的銳利光芒,照射在陳煜陽的身上,然後間接打照在牆壁之上,顯出的並不是陳煜陽的影子,而是一隻巨大的神鳥,三隻腳,口中噴火,比之鳳凰更加神俊,碩大的羽翼不斷的扑打著,綻放出金色的光芒。
「孩子,看看你的身後?」逍遙天機笑道。
痛苦萬分的陳煜陽很勉強的轉過頭,饒是嚇了一跳,驚恐道:「這是我嗎?這是我嗎?不,這是三足金烏,這是三足金烏!」
逍遙天機笑道:「這就是你,你就是三足金烏!」
「吼~」犀利的吼叫聲再次直衝天際,就在陳煜陽雙眼慢慢變成紅色,張牙舞爪,面露猙獰的時候,一道淡淡的綠色籠罩在了他身上。巨大的鐘在他的額上湧出,鐺的發出一聲幽靜深遠的聲音。
「東皇鍾!」陳煜陽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盤膝而坐,在天眼的照射下,默默調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煜陽就感覺自己的眉心一陣跳動,撕裂的感覺涌了上來。一旁的逍遙天機猛的驚呆了,道:「開天眼,這小子居然要開天眼了,難道是我剛剛的天眼之光照耀的緣故嗎?」
此刻已經來不得多想,逍遙天機吼聲道:「氣凝丹田,意守靈台,你現在在開天眼,只要天眼一開你就能成為半神之體!」
不過此時此刻陳煜陽根本就聽不見逍遙天機的聲音,因為有東皇鍾護著,所以心境異常平和,不似剛剛那般暴躁了。嘴角輕揚著笑意,口中似乎還默念著什麼,陳煜陽如此輕鬆的表情,這才讓逍遙天機放下心來。
逍遙天機又觀察了一會兒,見陳煜陽已經度過了開天眼的最危險期,這才捏了一把汗,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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