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誰會看著一群螞蟻打架心中悲愴呢!高高在上,掌控萬物生靈的命運,這已經成為了聖人固有的姿態,也許他們心中也曾經有些柔情,但是在歲月的奠基之下,他們的心也開始越發的經歷過磨礪。
無情的歲月能夠摧毀一切,包括一顆真摯的心靈,每天看著同樣的潮起潮落,看著同樣的日升月沉,總會變得無情起來的。
作為一個凌駕於這些歷史之外的個體,陳煜陽的感嘆也僅僅是感嘆而已。就算此刻站在雲端,負手而立不斷的看著下面螻蟻的廝殺,戰場的無情,他都不會伸出援助之手,因為他會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應該的,這些人為了權利廝殺,死或不死都是應該的。
他只能作為第三者來嗟嘆幾句而已,這就是聖人,聖***愛天下,卻也最無情。
就好像現在一樣,眺望遠方益陽朱家,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是他深邃的眼眸依舊不會閃過一絲悔恨和歉疚。權利征伐的道路上,總會有一些奠基者來充當權利的炮灰。
此時此刻,陳煜陽站在江南的古城牆上,饒是有一番想要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衝動。但是頓時又平息了下來,因為這江山只是凡人的江山,這天下只是凡塵的天下,一種幻世漠然的感覺油然生氣。
點起一支煙,也不管身後的老虎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隨口問道:「老虎,你說人生的意義在哪裡?我們這些妖族的意義又在哪裡?誠然,妖族有無盡的生命,但是一層不變的看著這個世界,嘲笑這個世界難道真的很有趣嗎?」
老虎一陣漠然,他是妖族,還是級別很高的妖族,但是妖族中老虎的智慧可以說並不怎麼樣。所以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於這種高深莫測的問題,他無從解答,只是道:「陛下,您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您要妖族的意義在哪裡,恕我直言,那些說復興妖族的鬼話都的扯淡。反正我老虎是不會將此當成妖族的意義所在!」
陳煜陽聽著先是一愣,然後朗聲笑了起來,道:「那你以一隻老虎的身份和理想告訴我,你這樣無盡的生命,意義到底在哪裡?」
老虎摸索了一下頭髮,道:「回陛下,動物甚至妖族的生活都很簡單的,潮起潮落,我們無外乎就是吃飽肚子,生活下去。能夠開懷暢飲,能夠大口大肉,那樣我們就很滿足,很快了了!」頓了頓聲音老虎接著道:「不過我現在又有一個新的追求!」
「哦,那是什麼追求?」陳煜陽忽然好奇了一下道。
老虎笑道:「那就是跟著陛下暢快的殺人!」
陳煜陽哽咽了,沉默了,對於老虎的回答讓他有些迷茫了起來,接著他輕笑了一聲,譏笑道:「妖魔就是妖魔,永遠都會有獸性大發的時候,永遠都有嗜血的時候。!」忽然陳煜陽回頭,又感覺自己的話太過於絕對了,道:「不過妖族似乎也有善良的時候,這是不可否認的!」
老虎一陣沉默之後,抬起頭問道:「人類不也是這樣嗎?」
老虎歪著腦袋,虎頭虎腦的模樣似乎很可愛,道:「有些時候人類比起妖族還要不如。妖族的兇殘那是對於其他種族而言,對於自己的族人,妖族甚愛護,我就絕對不能忍受有人傷害我的族人。但是人類在利益面前,那是六親不認的,他們連自己的同類都殺,有些時候他們還不如妖族!」
陳煜陽再次一陣啞然失笑,點頭道:「不錯,不錯,人類也是這樣的!」
兩人再次一陣默默無語,感受著身邊冷風的侵襲。陳煜陽知道,益陽的戰鬥已經開始打響了,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在他看來也是一場沒有什麼激情和意思的戰鬥,所以他更喜歡和老虎這樣虎頭虎腦的傢伙聊天。
蠢人雖然蠢,但是他們愚蠢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有時候總是連聰明人都會詫異,因為他們的生活看上去愚蠢,但是卻並不是無章可循,反到是有一定的哲學道理在裡面。老虎木訥的說話總的給陳煜陽一些驚奇的東西。
「老虎,如果你只是一隻平凡的老虎,不是虎妖王,那在你有限的生命裡面你想做些什麼呢?」陳煜陽在隔了很久之後再次發問。
老虎考慮了一下笑了起來道:「如果我只是一隻普通的老虎,我似乎是不可能考慮到這些問題的。只是一味的追逐獵物,吃飽肚子,保證能活下來。當自己老的時候,跑不動了的時候,就這樣慢慢的死去!」
陳煜陽再次啞然失笑,然後呵呵笑了兩聲道:「活下來,活下來,確實是個不容易的事情!」
江南的古城牆上,陳煜陽正帶著老虎在這邊追憶過往,談論人生。遠遠處,西南方面的益陽朱家,家主朱天浩正同樣在追憶這過往,不過他追憶的是先人的豐功偉績,卻似乎忘記了自己如今糟糕的處境。
當朱天浩還陷在一種成功拿下江南的喜悅中的時候,朱家的莊園外面轟隆隆的裝甲車聲不斷響起,同樣響起了還有黑暗中的槍炮聲和朱家守衛不斷倒在血泊當中的聲音,一片巨大的陰雲已經開始籠罩在朱家的天空上,詭異得很。
銀色的光芒不斷的在朱家的上空盤旋著,莊園外面,細小的架梯的聲音,以及隆隆的好像的驚雷一樣的裝甲部隊的聲音不斷逼近,讓莊園內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絲不安和心跳。朱天浩站在大廳內,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來回的踱著步子,不斷的捏著自己的眉心,似乎難以想像這一切的發生到底是為什麼?眼光轉向客廳外面,到處瀰漫著硝煙味和火藥的味道,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恐懼。巨大的火炮聲好像是天空的焰火一樣,不斷震動著莊園內所有人的心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朱天浩本來還一副穩坐釣魚台的心情,立刻被這種強大的威勢給打破了。內心深處開始恐懼了起來,眉宇皺著,嘴角抽搐了兩下,發出一聲疑問。不過似乎沒有誰能夠回答他這聲疑惑。
不知道多了多久,轟隆一聲,牆面倒塌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即傳來的是坦克履帶的聲音,咕隆隆的響聲,無比的巨大,這些聲音構造成了一處鋼筋混凝土的攻勢,將朱家的護院打的七零八落,甚是狼狽。
朱家,這個明代皇朝的後裔,幾百年來,暗自掌控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勢力。但是終究還是一些草莽,在整個國家機器面前,那依舊還是不堪一擊的。不錯,他們有錦衣衛,有超自然者,但是那又能夠如何呢?國家的超自然力量要比他們壯大百倍。
一隊隊身穿黑色軍裝,手中端著槍支的軍人此時此刻已經將朱家的莊園團團的包圍了起來。天軍,集合了現代化和超自然於一身的軍隊,那是一種無懈可擊的恐怖存在。就這些槍支武器就不是朱家的人能夠抵抗的,更何況還都是級別不低的超自然者。
這場戰鬥其實歸根到底還是陳煜陽或者說妖族和巫族的戰鬥,錦衣衛是蚩尤一手訓練出來幫助朱家打天下的部隊,而天軍則是陳煜陽一手帶出來的超自然部隊,不過不論從裝備,還是修為,又或者的組織紀律,錦衣衛遠遠是不能和天軍相比較的。
國家機器和私人武裝之間的差距,那是顯而易見的。
隨著朱家莊園四面高大的牆壁的倒塌,天軍一擁而上,伴隨著身後的裝甲部隊,直接就已經推到了朱家的院落裡面,直逼客廳。當朱天浩從朱家的客廳***來的時候,一群群天軍部隊,依靠著身後的裝甲部隊已經整齊劃一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朱天浩掃視了一眼這些國家機器中的殺人機器,怒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其實朱天浩這話已經是多餘的了,不過面子工程還是要繼續的,這種沒有營養的對白,起碼能夠起到一個開場白的作用。
天軍這次帶頭的不是別人,是小天。天軍六大軍團之中的孤兒軍團,小天眯起眼睛,盯著朱天浩,笑嘻嘻的問道:「你就是朱天浩?」
「不錯,鄙人正是朱天浩!」
小天笑了,笑得有些陰森恐怖道:「那就沒錯了,朱天浩,你以為你在江南做的事情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嗎?實話告訴你,那些錦衣衛全部到黃浦江裡面去餵魚了,這次來司令員只是讓我們來警告你一下,別以為身後有那個誰撐腰就很了不起了,滅了你心中那些不該有的心思,要不然只有死!」
朱天浩渾身冷汗不斷的從毛孔中流露出來,寒毛不斷的豎立起來。眼睛睜得好像銅鈴一樣,一種不可置信的錯覺,眼中金星閃動。前往江南的錦衣衛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一旦全軍覆沒,那對於朱家的打擊是沉重的。
更加讓他害怕的是今天晚上進攻江南的消息是絕密,怎麼會被泄露出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身邊有臥底,不過怎麼想也是覺得不可能,用力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天軍部隊,朱天浩再次陷入了一種恐懼當中。
進攻江南,那是昨天才決定的,而今天就能夠調動這麼多部隊,甚至連天軍都來了,他們是怎麼來到益陽的,自己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種詭異和不確定,讓他心中更加不安了起來,自己自認為是固若金湯的益陽,居然神兵天降,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家中。
這種恐懼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用一種詫異甚至惶恐的眼神看著天軍,朱天浩張了張嘴,還想要強行狡辯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明白!我朱家是正規的生意人,請你們軍方自重,要不然,我要提起起訴,告你們!」
小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朱天浩不斷的注視天空,同時,手中若有若無的小動作,小天冷聲道:「行了,朱天浩,別裝了,也別指望你這裡的錦衣衛能夠救你,他們都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了!你最好記住司令員的警告,如果再敢雷池一步,小心你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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