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些美麗的世界 第十四章 過路費

    一段時間之後，被歐陽引動的水流吸引過來的是羅伊、霍克艾、阿爾馮斯三人，這讓歐陽稍稍鬆了一口氣。

    三人完好地出現在這裡，也就說明他們並沒有遇上恩維，現在的恩維應該處於易怒狀態，很有可能對三人出手。

    羅伊三人看到站在血水中的歐陽以及石板上的姚麟和蘭芳時，都有些驚訝。

    不等三人開口詢問，歐陽搶先說到：「羅伊·瑪斯坦，莉莎·霍克艾，我現在需要驗證你們的血液血型，蘭芳現在需要緊急輸血。」

    「在此之前，請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把我們也帶到這個空間來？我們已經知道那個紅色的怪物就是你了。」羅伊沒有放鬆警惕，依然拿著火機對準歐陽。

    「只是想要幫你一把。你需要相信我，我有辦法回到現實世界，不過需要你們配合，不然我們都沒可能回去的。」

    歐陽並沒有回答羅伊的問題，只是強調現在的情況，要求三人相信自己。

    面對自信的歐陽，羅伊三人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三人對於現在這個空間完全一無所知，在沒有任何情報的前提下，他們的所有行動都屬於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不可能找到出口。只有歐陽知道這個空間的具體情報，只能相信他。

    「你能帶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不，你不能，所以你才會要求我們配合。那麼，也就是說你知道如何回到現實世界，但你自己卻無法單獨實現……」

    說著說著，羅伊放下手中的打火機，開始靠近歐陽。「剛剛一路上我已經觀察過了，這個空間裡除了血液和地上的石塊沒有其他東西，根本沒有讓人類生存需要的物資。如果是這樣，除了你和阿爾馮斯外，其他人應該都活不下去吧。」

    跟在羅伊身後，霍克艾繼續舉槍對準歐陽，即使知道這對於歐陽來說可能沒用，她還是要以自己的方式保護羅伊。

    「你說錯了一點，阿爾馮斯也活不下去的。」歐陽繼續站在血水之中，嚴肅地回答。

    「嗯？」

    「阿爾馮斯應該清楚吧？靈魂與身體不同會造成排斥反應，以你現在的狀態，終有一天你會被排斥出這幅盔甲，然後死去。」歐陽看向阿爾馮斯，以提點的口吻說到。

    聽到歐陽說出自己從巴利那裡得到的情報，阿爾馮斯在羅伊上校和姚麟的注視中點點頭，他已經能感覺到輕微的排斥反應，雖然不明顯，不過還是能感受到。

    「……中尉，放下槍吧，我們現在只能相信他。」

    「上校！？」

    「中尉，在沒有當上大總統之前，我是不會放棄希望的。你也不能放棄希望。」羅伊勸說著霍克艾，他並沒有放棄，只是現在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隨後，羅伊看向歐陽，帶著不信任的聲音說到：「我們不會驗證血型，可以由你來驗證血型。不過輸血這種事情我們也做過，所以需要由我們來完成輸血工作，你不能碰我們。」

    歐陽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他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就算由歐陽來操作，也只是簡單粗暴地將血液灌輸到蘭芳的身體裡。

    讓羅伊和霍克艾各自取一滴血交給自己，歐陽又讓姚麟取一些蘭芳的血液給自己。隨後歐陽開始以自己的能力驗證三滴血液的血型，擁有血之法則的歐陽能夠給出絕對準確的判定。

    很意外，三者的血液是同一血型，也就意味著無論是羅伊的血還是霍克艾的血都可以輸給蘭芳。如此一來，歐陽擔心的一個人貢獻大量血液製造一個新傷員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兩個人共同分擔之後基本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羅伊和霍克艾開始以軍隊的手法為蘭芳進行輸血工作，姚麟在一旁作為助手幫忙，而阿爾馮斯在用鍊金術提供全套的工具之後，被歐陽叫到一邊來。

    「阿爾馮斯，現在回去的關鍵任務就要由你來完成了。」

    阿爾馮斯用手指著自己，不確定地說：「我？為什麼是我？」

    敲了敲阿爾馮斯的盔甲，歐陽回答到：「這裡是人造人的老大製造的特殊空間，我們之中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我不行，人造人恩維也不行。而你則是唯一掌握離開這裡方法的人。」

    「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可以離開？」

    「你當然也不行。我不是說了嗎，我們之中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揮手打阿爾馮斯的話，歐陽看向血海的某個方向上，「在我們都不行的情況下，就只能請求外援幫助了。現在也只有你能夠找到那個外援。」

    歐陽的血液感應範圍之中，出現另外一個感應圈，那是鮮血控制下的血液範圍。歐陽成功和鮮血聯繫上，同時出現在兩層感應圈之中的還有人造人恩維。

    「你說的外援是……」

    「真理。」

    歐陽爽朗地看向阿爾馮斯，只是在阿爾馮斯看來，歐陽的笑容更像是惡魔一般的笑容。阿爾馮斯不由得感到後背一冷，後退一步。

    歐陽的話勾起了阿爾馮斯不願望回憶起的恐怖記憶，那個他和哥哥再一次殺死自己母親的日子。

    「……」阿爾馮斯沉默地看向歐陽，握緊雙拳準備隨時打歐陽一頓。

    「阿爾馮斯，人體煉成確實是禁忌。因為那根本無法復活已經死去的人，只能煉成還活著的人。所以，你們其實並沒有殺死自己的媽媽。」歐陽已經從血水中踏上石板，他不再需要為鮮血那邊提供方向了。

    「……為什麼要說這些？」

    有些煩惱地撓撓頭，歐陽語重心長地說：「人體煉成是打開通向真理的捷徑，只有打開了真理我們才能回到現實世界去。你不需要煉成任何一人，只需要用煉成陣將現在的自己重新煉成即可。」

    緊握的雙手放鬆下來，阿爾馮斯似乎鬆了一口氣。他以為歐陽會讓他去煉成某一個人，某一個對於歐陽來說很重要的人。說到底，阿爾馮斯並沒有相信歐陽來自另一個世界。

    「但是，人體煉成會支付出代價的……」

    「代價也只是過路費而已，只要能夠支付過路費，真理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右手大姆指一指某個方向，歐陽輕笑著說，「那邊，我們的過路費就快過來了。」

    「我知道了。」

    阿爾馮斯已經知道歐陽所說的過路費是什麼，只可能是現在還沒有出現的恩維，恩維身上有賢者之石，那是最好的過路費。轉身走向石板中央，阿爾馮斯決定按照歐陽所說的去做，不計較賢者之石中靈魂的問題，先把人體煉成陣畫出來再說。

    這邊阿爾馮斯正在刻畫人體煉成陣，黑暗之中，兩個人影正在靠近。

    恩維驚愕地看著站在遠處面對自己的歐陽，以及自己身前正在前進的歐陽，他沒想過居然會現現兩個歐陽的存在。

    只是下一刻，恩維身前的歐陽就化為一道血流流到遠處歐陽的身上，化為一件大風衣。

    這個時候，石板上的眾人才看到從黑暗中現身的恩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