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白礬樓,易門密室。筆神閣 bishenge.com
易夕若於上首慵懶地斜臥,閃亮異瞳,素衣赤足,好似高冷卻優雅的臥貓。
其下一名男子乃是與她很不對付的師弟易無咎。
正因為兩人不對付,所以易夕若不敢把這位在易門根基很深的師弟留在潭州,一路帶至江寧又到汴州,始終留在身邊,放在眼皮底下,免得易無咎背著她搞鬼。
目前易門在北周的高層,僅有他們二人。
易無咎神態輕鬆,面帶笑意,正說道:「千戶酒配乃是天降橫財,正可解咱們的燃眉之急,就算仍有不足,總歸是件好事。掌教師姐緣何不高興?」
易夕若微笑道:「無咎師弟這個「天降」說的好,想必你對『天降橫財』這種好事自有看法,何必口不對心?」
「掌教師姐明見萬里,我也不必藏著掖著。王卜師伯的意思,希望咱們易門設法遏制於汴州愈發囂張的南唐密諜。」
「王卜師伯乃是周皇的近臣,位高權重,他的師侄張永更執掌著殿前司,為什麼來求咱們這個勢單力弱的同宗?」
「這正是司星宗給足了咱們易門面子。掌教師姐與南唐紀國公來往密切,張永師兄能不知情?王卜師伯能不知情?周皇能不知情?」
易無咎正色道:「這千戶酒利正說明他們不僅知道咱們易門的勢力,更願意交好而非交惡。」
易夕若接口道:「以此換取易門與紀國公交惡?無咎師弟莫非忘了,江寧不恨坊還在江寧。」
「北周氣象遠勝南唐。論繁華錦繡汴州自然比江寧遜色,然而江寧各方勢力枝繁葉茂,生長空間極其有限,遠不如擴建將成的開封府未來可期……」
易無咎娓娓道來:「白礬樓的規模遠勝江寧不恨坊。另外,江寧不恨坊由周嘉敏和升天閣出資大半,紀國公惱火又如何?退萬步,我們的損失也極其有限。」
他頓了頓,總結道:「我們於南唐有限的損失,換取了於北周無限的可能。」
易夕若不做聲,心中不得不承認易無咎分析在理。不過,這是得罪紀國公的事嗎?這分明會得罪風沙,誰不知道紀國公夫婦是風沙罩的。
奈何這個理由搬不上檯面。
她個人臣服於風沙,並不代表易門臣服於風沙。
易門掌教不可能和易門的利益相左,否則掌教之位不可能坐穩。
易無咎趁熱打鐵道:「據王卜師伯說,周皇欲加強酒榷,由官府更加嚴厲地控制酒的生產和流通,嚴禁私人釀酤。也就是說,這千戶酒配將會愈發值錢。」
俗話說三斤糧食一斤酒,釀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
高平之戰糧餉不濟,柴興大為光火,沒少為此籌謀。
酒榷既可以節省糧食,專賣又可以獲取穩定的重利,乃是柴興除滅佛之外另一手增糧增餉的手段。
易夕若冷冷地道:「你捫心自問,他們是因為易門的勢力而不惜以千戶酒利來交好嗎?我不客氣的問,易門有什麼勢力值得人家以每日千戶酒利交好?」
易無咎面現羞怒之色,悻悻地道:「掌教師姐何必妄自菲薄,自易門踏出潭州,一路順風順水,無往不利。至汴州之後更稱得上大展宏圖,各方誰不給面子?」
易夕若心道那是因為我把自己賣了好幾遍,勉強在夾縫之中立足,風沙為此惱火極了,一直沒報復不代表沒記著,這筆賬往後我有得還呢!
這種顏面無光的事,易夕若當然不會講給易無咎聽,冷漠地道:「周皇擺明離間我和墨修。如果不是墨修和周皇鬥法,易門哪能占到這種漁翁得利的便宜?」
易無咎忙道:「便宜該占還得占,掌門師姐已經是武德司的副使,多占千戶酒利又如何?」
「不一樣。」
易夕若搖頭道:「武德司副使是墨修的意思,千戶酒利是周皇的意思,沒有墨修,人家憑什麼給你千戶酒利。要知道酒利能給也能收,不過周皇一句話的事。」
易無咎皺眉道:「天子金口玉言,不會比墨修一諾差,何況有司星宗作保。」
「你還沒老呢!怎麼就糊塗了?誰給你金口玉言了?王卜師伯又如何以司星宗作保了?」
易夕若俏臉生寒:「他僅是替周皇傳個話而已。兩邊相互一推,隨隨便便就能推個十萬八千里,到時找誰說理去?還把墨修給得罪了。」
「我看你才糊塗了。怎麼他說話你就信,別人說話你就不信呢?」
易無咎臉色漲紅,惱羞成怒道:「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明教的淨風聖女,先意明使的未婚妻,風沙也已經和隱谷的郭青娥相親。你不怕引起人家的誤會嗎?」
易夕若和風沙的關係是極其私密的事情,從來沒有亮於明處。
兩人還曾經在易門的總舵,當著易門中人之面,演過爭鋒相對,易夕若毫不示弱的戲碼,風沙也從來也沒有越過易夕若插手易門的內務。
另外,在百家的層面,風沙和易夕若其實是平等的,是以在易無咎看來,易夕若對風沙信賴且妥協過頭了。
易夕若那對貓一樣的異瞳不僅熠熠生輝,更是熠熠生寒。
易無咎見之,不僅心寒,體也寒,頓時噤聲。
易夕若的神情很快恢復如常,輕聲道:「請無咎師弟就事論事,不要攀扯其他。」
「是。既然掌教師姐要就事論事,那就就事論事。千戶酒利對我易門來說無異於久旱逢甘霖,如果墨修拿不出相應的彌補,請恕我不同意放棄。」
易無咎肅容道:「如果掌教師姐非要固執己見,易無咎要請出易門宗法,五行待審,共議掌教師姐是否還適合掌教之位。」
易夕若沉默下來,過了會兒道:「一家買不如兩家爭,既然周皇開了高價,總須先聽聽墨修會開什麼價?說不定能讓周皇抬價。」
「原來如此,是師弟我誤會掌教師姐了。也對,畢竟易門和墨修相交甚篤,一言不發就轉向,確實不夠道義。也罷,看看墨修能出什麼價。」
易夕若無奈點頭,心裡苦極了。
她帶著這麼苛刻的條件去找風沙,不被罵個狗血淋頭才見鬼呢!說不定又是抬手幾耳光,甚至上腳踹,什麼面子裡子全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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