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風沙本來在積攢殺心,等著青荷自尋死路,然後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不過,青荷的手段實在太過下作,這種禽獸不如的手段,他還真的還不起。
柳靜婉一聽青荷說完,就知道青荷完了。
青荷的所作所為早已經行之有年,完全出自她的授意。
以往她可沒少讚許,鼓勵,甚至獎勵。
要是青荷現在當露了口風,說不定會連累她一起倒霉。
柳靜婉和青荷多年朝夕相處,一向親密,否則剛才也不會硬著頭皮替青荷求情。
這時腦袋一陣紊亂,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餘光瞅見陳風的臉色非同一般的陰沉,擺明動了殺機,心中不免劇顫一下,猛地定下思緒,咬著牙訓斥道:「好你個賤婢,竟敢瞞著我做如此下作的事情……」
她還不想死,為了幼子也不能死,所以只能狠下心讓青荷去死了。
青荷本還得意洋洋地斜眼抬頜,瞟視風沙,聞言不禁錯愕。
不等她反應,柳靜婉已然下令道:「把她拖下去……打死。」
諸女皆看向風沙。她們都是人精,哪裡還看不出這背後定有隱情,柳靜婉分明是想殺人滅口,現在就看風沙想不想深究。
青荷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滿臉驚詫,滿目不解,結巴道:「小姐,婢子……」
柳靜婉現在就怕她說話,心下一慌,下意識地跳起來躍過去,抬手就是一耳光。
重重一擊,毫不留情。
青荷當場捂臉,扭回頭盯著柳靜婉怔,雙眼溜溜地睜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因為挨耳光的時候正在說話,挨這一下猛抽,不僅臉腫了起來,舌頭也咬破了。
鮮血順著唇角流下。
柳靜婉本還有些於心不忍,這一下手,令她跨過了心障,心想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咬牙切齒地道:「還不拖下去。」
風沙想了想,微不可查地頜首。
馬珂潤立時縱身躍近,從背後探手掌切頸。
青荷只聽到一聲短促凌厲的風嘯,聲未絕,人已倒。
馬珂潤招呼林羊羊搭把手。
兩女把軟綿綿的青荷硬生生地給架出門去。
柳靜婉不忍張望,呆呆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繪聲轉轉眸子,抱不平道:「真是便宜她了。就憑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做的腌臢事,就該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千刀萬剮。」
授衣柔腰一折,湊唇到主人耳邊,提醒道:「香雪怎麼辦?見不見她?」
風沙對香雪並無好感,搖頭道:「你陪柳小姐把人接進來安頓好,不准離開。」
魏老大不願漏風他在春園,其實他比魏老大更擔心他在春園這件事漏風。
現在只有波瀾不驚,魏老大才會一切如常,直到踏進他已布設好的羅網。
稍有點風吹草動,說不定都會節外生枝,甚至打草驚蛇,令魏老大遁逃。
頓了頓,斜了柳靜婉一眼,含笑道:「柳小姐受驚了,此去不必再回,還請好生歇息,最好睡上一覺,不要到處走動。」
其實就是軟禁的意思。
此後,風沙一直呆在春水榭。
授衣和繪聲在旁悉心侍奉,雪娘拉著林羊羊說了會兒小話,然後才過來陪聊。
美人團圍,總不至於無聊。
林羊羊取代柳靜婉,開始載歌載舞。
她是貞元歌坊的首席,歌舞俱佳,比柳靜婉有過之而無不及。
之前隱瞞身份不敢顯露,現在自然無妨。
加上這裡除了主人,都是女人,所以她放得很開。
何況她還想以此博得主人的喜歡呢!
所以專撿些艷麗香軟的詞,邊唱邊舞。
極盡展現體態之巧媚,舞姿之妖嬈,端得活色生香。
有些姿態之大膽之奔放之誘人,連風沙都看得臉紅。
心兒盪似鞦韆般高上高下,癢不可耐。
永寧給他解了禁,若非雪娘也在,他要顧及身份,肯定跟幾名侍婢亂成一團。
其實現在也沒強到哪去,無非几上幾下的區別。
當著外人的面,授衣相當害羞,確實放不開。
繪聲那就大膽多了,幾乎稱得上明目張胆。
她就指望回到主人身邊,當然鼓足了勁。
當著大家的面,她就敢往案幾底下鑽。
藉口之蹩腳,連風沙都替她臊得慌。
不小心打翻了酒壺,底下去清理。
擦著擦著就擦到了他這邊來了。
然後一個勁地起膩賴著不走。
好像一隻撒懶的貓咪,腦袋蹭來蹭去,爪子翻來覆去,就差翻著肚皮來回打滾。
雪娘十分知情識趣,好像什麼都看不到,在哪兒一本正經的扯閒篇。
終於入夜。
榭外夜空,不知不覺開始飄雪,橫風呼啦啦地刮響圍錦,四面兜風。
仿佛有個無形的巨人正在合掌按揉。
鼕鼕鼓聲,從遠方隱隱遙傳而來。
風沙驀地挺身跳起,奔向鼓聲傳來的方向,鑽出圍錦,倚欄眺望。
儘管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他心知肚明,這是陽翟州衙的鼓聲。
悄悄摸摸地籌備,就為了這一刻。陽翟和許州全城宵禁,大約會持續到元宵。
期間,州衙縣衙皆歸軍管,全城肅殺。許州軍鎮卸甲封營,擅出者以擅興論。
為了保證密不透風,本地軍鎮和官府的官兵連一個都沒有動用。
唯有李重的親衛軍傾巢出動。
鼓聲一起,將會強行接管州縣兩衙,宵禁全城的同時,開始按著名單抄家。
掌控陳許商會的幾大家族,除了跟隱谷有關係的徐家之外,全在名單之上。
包括與之相關的園林府邸,宅院莊園。
通過飛歌和斬邪去陳許商會查賬,風沙對許州的經濟情況大致了解。
許州之財,陳許商會獨占七八。
掌控商會的那幾個大家族又在七八之中占足七八。
這些年經營下來,擁有了常人不可想像的海量財富。
僅是明賬,已經超過許州十年的賦稅。
換句話說,就這幾家擁有的財富就可以養活許州九縣十年。
風沙側耳聽鼓聲,伸掌接落雪,凝視著雪花一片片地化在掌心,冷笑道:「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不給我糧吃,我不會吃你麼!」
別的不說,光幽徑園就有護衛半百,僕役婢女一二百,還常年養著幾個歌舞班。
加起來足有二三百人之多,其中隨便一個僕役也比尋常百姓要吃得好、吃得飽。
過年的時候,不僅入住的歌舞班更多,宴會所需的食物消耗也遠比平常更大。
換而言之,僅是幽徑園的過年貯備,稍微省著點,養一支千人軍隊綽綽有餘。
要知道,陳許商會這幾個大家族,哪一家都遠不止一座園子呢!
這一把抄下來,別說軍鎮的後勤有了,說不定連南征的軍糧都夠了。
其實抄家沒什麼難的。
那些看家的護院,哪怕數量再多,對上成建制的軍隊根本是一群土雞瓦狗。
難在他必須要考慮軍鎮和地方之間的勢力平衡。
要知道陳許二州乃是州衙制約軍鎮的實驗所在。
或許可以改變近百年來軍使割據的狀態、重武輕文的格局。
如果他一不小心弄過了頭,李重倒是高興了,柴興和隱谷可是會發飆的。
所以他不僅要放,還要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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