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親自當中人並為蒲家作保,周峰終於撤兵。
撤圍之後立刻帶人去堵解文表,居然沒能堵到。
查了查才知道,周峰剛剛帶人進城,解文表就出門走人,不知所蹤。
這叫什麼?做賊心虛,不打自招。
兩人一通好查,天亮之前查到解文表逃進岳州城東北角的剪刀池畔。
絕先生正下榻於此。
周峰氣得暴跳如雷,硬逼著風沙去找四靈交涉。
無論如何要把解文表給弄出來,扣在他的手裡。
殺解文表,他還不敢,否則朗州軍鐵定鬧翻天。
如果只是扣人在手裡,雖然過激,卻情有可原。
也能把解文表和軍隊分開。
待到朗州軍高層議定後,解文表只能夾著尾巴去衡州。
風沙親自去找絕先生要人。
本以為這事很容易,結果絕先生直接往東鳥總執事身上推。
風沙只好馬不停蹄地出城去高橋湖找東鳥總執事商量。
之前東鳥總執事氣得不清,要把掠走周舒安的兇手生吞活剝。
結果這會兒居然反口,非要保解文表不可,死活都不肯交人。
還叫囂有種再派軍隊過來把他這兒給推平了,推平了也不交。
風沙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地走人。
他要是敢推,上次就推了。
或許正因為上次沒敢,所以被人家瞧破了虛實。
看出他空有魚死網破之勢,並無玉石俱焚之膽。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拿人家沒辦法,人家為什麼要讓步?
風沙灰熘熘地出來跟周峰說明情況。
周峰氣得臉都青了,他死了個女兒才占住道理,可以把解文表趕走。
結果居然卡在四靈手上,自然質疑風沙的能力,非要討個交代不可。
否則他跟風沙達成的協議,某些條件需要重新談。
談判桌上他步步退讓,無非是因為風沙答應平事,包括擺平四靈。
現在居然擺平不了,他憑什麼委曲求全?
風沙自知理虧,根本不敢還嘴,差點被訓成三孫子。
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就算他弄不出解文表,也一定會逼著解文表只能去衡州。
周峰勉強同意,扔下句狠話,火冒三丈地甩手走人。
此後幾天,解文表指使蒲家擄走周舒安致其自殺的傳聞開始在岳州流傳開來。
一開始還只是在上層圈裡流傳,有心人推波助瀾,很快傳遍岳州的大街小巷。
蒲家第一時間便閉門謝客,既不承認,亦不否認,這反應其實就等於承認了。
民間開始人心惶惶,坊間流言紛紛,說朗州軍正在厲兵秣馬,準備興兵報復。
甚至有傳言說周峰打算血洗岳州,為女兒報仇。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岳州已經連著兩次宵禁,連中秋節都沒過好。
尤其刺史身死,繼任者還未定,再加上這次,總體氛圍非常壓抑。
民心搖動,民生漸亂。
這種形勢下,岳州從上到下,迅速擰成了一股念頭。
無不期盼儘快任命刺史就任,安撫民心,穩定民生。
這幾天對某些人來說,也是最熱鬧的幾天。
按職位和資歷,共有五個人夠資格爭取岳州刺史和防禦使之位。
實際上至少有十幾個人參與了競爭。
除了一個愣頭青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跟岳蒲李三家有些關係。
彼此間也沒少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大家都在發動一切可能發動的關係,嘗試一切可能走通的門路。
不止宮天雪收到一大堆請柬,風馳櫃坊更是貴客盈門。
門外的車轎與馬匹從門口排出巷口,從早上排到早上。
不光人來,更是一車一車地拉來真金白銀。
都是變著法找藉口來存錢的。坐商行商,豪門富賈都有。
末了故意或者無意提一提某某人的名字,好像站隊似的。
這是繪影的鬼主意,她連連舉辦宴會,傳開了一種說法。
誰拉來的存錢越多,說明在岳州的號召力和影響力越大。
雖然沒有明說,無疑是暗示:兩者愈大,越有可能成為岳州刺史、防禦使。
也就這短短几天功夫,被思碧卡得頭疼的繪影就不再為錢發愁了。
顯然沒白在江陵主事一方,耍起手腕來一套一套的。
卻不知風沙看在眼裡,記在小本本上,制約繪影的心思越發迫切。
除了下面人自己跑門路,岳蒲李三家都能跟風沙直接搭上關係。
蒲家家主蒲森上次跟風沙談過此事,還把辰流女王和柔公主搬了出來。
當時風沙打著哈哈沒給半句瓷實話,後來蒲森以感激解圍的名義天天求見。
岳家主要通過伏劍,畢竟岳家掌著三河幫的岳州分堂。
李家那邊,東鳥總執事並不方便出面,請秦夜當說客。
風沙直接把秦夜趕走,讓他們先把解文表交出來再說。
東鳥總執事敢讓他下不來台,就得承擔他發飆的後果。
他確實不敢玉石俱焚。
但是打橫炮、扔小鞋,他不僅有一萬個膽子,還有一千種辦法。
這只是開始呢!
岳州算什麼,整個東鳥大勢都在他手裡,要修理人實在太容易。
到後來,連深居簡出的郭青娥都開始受到打擾。
因為秦夜被趕出門後居然託了宮天雪幫忙。
何子虛更是直接亮明隱谷的身份登門求見。
郭青娥根本推脫不掉。
宮天雪只是撒嬌,何子虛則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最關鍵,秦夜、何子虛都在追求宮天雪。
這三人碰到一塊兒,那就是修羅場。
郭青娥不堪其擾,要求風沙趕緊把人選給定了,別打擾她清修。
風沙只能陪著笑臉滿口答應。
岳州刺史和防禦使的人選他都細細過了一遍,早就有了決斷。
無非是想能多拖幾天是幾天,讓宮天雪她們多賺一點是一點。
奈何老婆發話了,他只能罷手。
最終岳州刺史給了岳家,乃是岳湘的二叔。
防禦使給了蒲家,蒲森的連襟。
非但跟東鳥四靈半點關係都沒有,蒲家那位還有隱谷的背景。
東鳥總執事當然氣瘋了,派人質問風沙到底是哪邊的。
他本以為風沙能顧全大局呢!再怎麼也不會便宜隱谷。
哪曾想風沙居然如此睚眥必報,寧予外人,不予自家。
風沙不陰不陽地懟了回去。
希望總執事顧全大局,要為東鳥大勢通盤考量,不要糾結一城一地的得失云云。
所謂大局自然是他跟周峰結盟,不交出解文表就是不顧全大局。
東鳥總執事一聽這話差點中風,卻也知道沒得爭了。
風沙天天把「我即四靈,四靈即我」掛在嘴邊。
也就是說,風沙跟周峰結盟就是四靈跟周峰結盟。
換做別人敢說這種話,能被東鳥總執事拖下去餵狗,偏偏沒法反駁風沙。
誰敢說墨修不能代表四靈,連他都會立刻把那人拖下去餵狗。
其實中平的任命和宣旨的官員已經到了,都在風馳櫃坊繪影那兒。
任命書印鑑齊全,唯空姓名,直接往上填名字就是了。
先行任命,任命之後再送回江陵報備並獲得正式承認。
這主意是繪影給出的,說這樣快捷方便,可以省很多時間,很多事。
雖然風沙覺得十分荒唐,想到繪影曾經主事江陵,比他更了解情況。
試試倒也無妨。
沒曾想如此咄咄怪事,偏偏毫無阻礙地辦成了。
連風沙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倒是繪影認為理所當然。
她還在江陵的時候,幾個王子都把自己的夫人當成歌舞伎般招待她。
包括如今的高王高融。
在她面前,別說地位,連尊嚴都談不上。
幸虧她對女人不感興趣,否則能做的絕不止聽歌賞舞。
與之相比,兩份空白的任命書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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