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之書 第91章 魔鬼的力量

    「怎麼了約翰？你的臉色不太對啊。」拉格納問道。

    「沒什麼，」肖恩搖了搖頭，越想越覺得那個迪莉婭可疑，事實上當初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很可疑，但他當時只以為這女人是要騙財騙色，對他有什麼特別的企圖，或者是戀慕他的才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怪不得那女人在床上是那麼的狂野，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可為什麼一個魔鬼要跟自己牽扯不清呢？自己又沒有召喚她——我靠，我知道了！該不會是祖父召喚的她吧。

    肖恩想起了當時在安德魯恩時聽到的傳言，難道那傳說是真的，祖父為了召喚魔鬼殺了家裡的那些人，用來獻祭……

    他沒有再往下想，當務之急還是把眼前這個小魔鬼給安排了。

    肖恩看著拉格納，衝著那小魔鬼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把拉格納拉到了一邊，「我想這一次可能需要你來許願了。」

    「我，許願？」拉格納有些吃驚，「你說的許願該不會是『我許願獲得什麼什麼』之類的吧？」

    「沒錯，就是那種許願，魔鬼會完成召喚者三個願望，我本來打算自己來許願，但是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而你勉強也算是參與了召喚儀式，所以你應該也可以許願，但是要注意，跟魔鬼許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種怪物非常狡猾邪惡，稍不注意就會中圈套。」

    他說著瞄了皮爾格林一眼，那隻小魔鬼正用舔著自己的爪子，模樣仿佛一隻小狗。

    「而且魔鬼一旦獲得自由鬼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你一定要用第三個願望讓它回地獄去，以免後患。」

    拉格納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另外兩個願望呢？」

    肖恩道：「我之前的設想是用第一個願望幹掉利奧波特那幫傢伙，第二個願望要——咳咳，給兄弟們要點好處，你覺得如何？」

    拉格納想了想，「聽起來不錯，那麼我也這麼許願把，第一個願望幹掉利奧波特那幫人，第二個願望嗎——不如就許願這一次的冬獵滿載而歸如何？」

    肖恩心說你這想法還真是保守啊，好歹要它幾個億啊，不過算了，雖然目標小了點，但考慮到眼前這個魔鬼的造型實在有點不上檔次，真實實力十分值得懷疑，保守一點也好。

    「可以，這樣那魔鬼應該沒有坑我們的機會，記住，第三個願望讓它滾回地獄去。」

    兩人計議已定，重新回到了魔鬼的跟前。

    「我們商量好了。」

    拉格納看著小魔鬼，清了清嗓子。

    「這一次將由我來許願，我的第一個願望是——幹掉那邊那座營地里的那些人，不留活口！」拉格納指了指那邊的營地，冷酷的說道。

    小魔鬼嘿嘿嘿的笑了幾聲，「有的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召喚魔鬼只為了自相殘殺，不過好吧，這沒有問題。」

    「第二個願望，我許願——讓我們這一次的冬獵能夠滿載而歸，賺到數不清的財富。」

    「金錢嗎？還真是沒什麼創意啊，同樣沒問題，那麼第三個願望呢？」

    肖恩插嘴道：「咱們還是慢慢來，請你先把前兩個願望實現了再說吧，畢竟你這造型實在讓人很不放心啊。」

    魔鬼抱著肩膀，瞪了他一樣，「哼哼，你們這群人類啊，就是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不過好吧，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皮爾格林的偉大力量！」

    它張開雙翼，雙手高高舉起做出施法的姿態，閉著眼睛，對著那邊的營地念念有詞，仿佛在醞釀某種強大的魔法，然而兩人等了一會，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小魔鬼睜開眼睛，「好了，第一個願望已經完成了。」

    他說著又對著拉格納舉起了爪子，同樣是剛才那副架勢，嘴裡念念有詞，嘟囔著兩人聽不懂的咒語，過了半響——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好了，第二個願望也已經完成了，現在說出你們的第三個願望吧。」

    肖恩心說你忽悠傻子呢，「可你什麼都沒有做啊？那些人活的好好地，拉格納也沒有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小魔鬼露出一副滿滿都是優越感的鄙視表情，好像一個天才發明家在看著兩個啥也不懂的文盲一樣。

    「呵呵呵，我做的可是你們人類所無法理解的，那是魔鬼的力量，豈是人類所能看破的，願望已經實現，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你們聽！」

    肖恩側耳傾聽，在斯爾特人的營地中，隱約傳來了槍聲。

    砰——砰——砰！沒錯，就是槍聲，槍聲雜亂的響了一陣，忽然間營地里燃起了火，緊接著是爆炸的聲音，人影在火光中攢動，動靜很是不小。

    黑暗中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從營地里沖了出來，朝著這邊跑來，那人踉蹌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草地上，渾身是血，當跑到這邊的時候忽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是那個叫拉爾夫的諾德人。

    「拉格納，救救我，咳咳，看在咱們過去交情的份上。」

    拉格納驚訝的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利奧波特，他竟然想要獨吞所有貨物……咳咳……對我們下手，不過他也沒有好過……咳咳，我點燃了彈藥庫……救救我拉格納，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呢。」

    拉爾夫的人嘴裡噴著血，拉格納卻不為所動，眼睜睜的看著他斷了氣。

    肖恩有些不太服氣，「這就是你的辦法？但他們應該並沒有死光吧？」

    小魔鬼沒有回答，只是做了個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個黑影忽然朝著營地的方向沖了過去。

    是那頭地獄犬，它似乎被那爆炸聲給刺激到了，又或者只是因為吃飽了，終於想起它的工作來了。它咆哮著衝進了營地，火光中槍聲再次響起，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夜色中遠遠的傳來。

    當槍聲終於平靜下來，小魔鬼雙手一攤——「噠噠，瞧，你的願望完成了。」

    肖恩看的呆住了，他看著那燃燒的營地，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魔鬼的傑作？

    「你到底做了什麼？操控了他們的心智讓他們自相殘殺？還是提前預知了將會發生的事情？」

    小魔鬼聳了聳肩，「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完成了第一個願望，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原來如此，肖恩看著小魔鬼得意的表情若有所思，他終於明白書中那句『這種魔法對於命運和人性的微妙操控是任何其它魔法都無法比擬的』。

    不管小魔鬼用了什麼方式做到的這一切，有一點他能夠看出來，魔鬼的力量並沒有多強，但是卻能夠通過對細節的掌控來達成目標。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塊蹄鐵壞了一匹戰馬，一匹戰馬亡了一名騎士，一名騎士敗了一場戰役，一場戰役亡了一個國家。

    魔鬼的力量就是找到那塊蹄鐵，弄壞或者修好它。

    如果是這樣的那可就有點神奇了。

    拉格納還在質疑，「他們都不是你幹掉的，自相殘殺——還有那隻地獄犬搞定了大部分的工作。」

    小魔鬼不以為然，「那麼你以為願望該怎麼實現呢？讓我化身成大怪物一個人衝進去把他們全殺光？或者召喚流星火雨把他們燒死？

    別傻了，我們魔鬼有自己的行為準則，更加高效，更加隱蔽，而且無聲無息，甚至沒人會發現這裡面有我們的存在，這才是完美的犯罪，不要把我想的和你們人類一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