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影告辭先行回家,顏傾顏目送他的清瘦的背影遠去,總覺得有點沒落,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感受,鼻子酸酸的很想哭。天知道這些天她有多後悔讓柳無影幫她,她不敢想如果真的柳無影有事兒,她要怎麼,不要說面對宜陽公主李尋情,她都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交代。
從小到大柳無影對她這麼好,只為了她一句話,沒有給家人一個交代就跑去了黎疆,一個月的路程半個月就趕回來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青梅竹馬,她原以為只是愛人之間才會用到的。也只有用情至深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會做到不顧一切。卻沒想到在這輩子真正的擁有的時候,才發現青梅竹馬也可以演變。
她有點可以理解前世那位為了青梅竹馬棄她而去的男友,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也許她會嘗試接受改變,
可惜這都是現在才有的感悟,她永遠也回不去了,而那位前世男友應該也早就成家有了孩子了吧。
腦子裡很快的神遊片刻,顏傾顏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沐寒風抿嘴一笑。這次還好,柳無影平安歸來,以後她必須真的要徹底遠離柳無影生活,沒有重要的關乎國家民族自身命運的大事兒,絕不將他牽扯進來。
現在他回家,重視家庭是對好的選擇。、
但願他以後過得比她好。
沐寒風對上顏傾顏微笑的臉龐,親自扶著她上了馬車,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接著探出頭吩咐馬車夫:「走慢點,夫人身子不便,不能打滑。」又對小紅曦元說:『你們兩個也不用跟著了,御街不讓閒人進去。』
馬車緩緩行駛,出了小巷街道上還有地方積雪未消,車輪碾壓在已經踏瓷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寒風凜冽,穿過車廂的縫隙吹進來,很冷。腳下的地板也很硬,踩在上面腳凍的生疼。
街上似乎人很少,聽不到叫賣聲。顏傾顏輕輕掀開車簾,果然街上行人稀少,很多店面半開半關。風吹的門店的招牌搖搖晃晃的。
沐寒風的眼睛一直都在她身上,感覺到寒風吹來,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夫人放下車簾。小心凍著。」
顏傾顏依言放下車簾,轉過身子取下口罩。
一雙眼睛很真誠的盯著他:「這次為妻自作主張讓我哥幫忙見公主奶奶,然後將沐家的家產捐出來,是不是很草率,夫君有沒有生氣?」
沐寒風輕輕搖了搖頭:「為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恍然大悟。不瞞夫人說,其實這段時間為夫一直在想要怎樣才能幫到黎疆的百姓,怎樣才能讓我大涼國民心所向,怎樣才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為夫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聖上身上,希望他能打開國庫,放糧賑災。卻是一連十二道加急告急,也沒有等到一點希望。直到師兄前來說了夫人的想法,為夫才想到,可以用我們沐家的銀子賑災,犒賞三軍。也可以當是給聖上表忠心。」
顏傾顏這才笑了起來:「這樣啊,那為妻豈不立了大功了。黎疆受了災,青塬青山那邊可還好?」
沐寒風很沉重的搖著頭:「不好,青山族人起碼死傷大半。為夫真不敢想如果去年沒有找到你同小劫,這輩子我們還能不能見面。」
「當然會了。」顏傾顏嘆了口氣:「我可是有錢的,有錢自然可以離開了。青山人死了那麼多,他們可都是好人、」
「是啊,他們是我大涼國最忠臣的子民,為夫到大黎疆邊界。青山人已經死傷過半,卻還是來給我軍吶喊助威鼓舞士氣。所以為夫一定要幫他們度過那關。」沐寒風目光深邃,將顏傾顏攬進懷中:「所以進了宮,我去見聖上,你就去看看奶奶小劫,然後回家將銀子清點好,為夫押運回去。順路買些糧食藥物。」
這才是為國為民之人,雖然顏傾顏不算什麼愛國之人,也沒多偉大。但是對於沐寒風這樣的權貴能首先想到百姓,還是很佩服的。
嘴裡答應著也不忘給他戴高帽子:「真沒想到我夫君還是如此憂國憂民之人,為妻佩服,那麼為了配合夫君將好人做到底,為妻回家就辛苦辛苦,將庫里存的一些粗麻棉布捐出來,請夫君帶回去分發給青山族人,給他們做件新衣服禦寒。」
沐寒風低頭對上顏傾顏黑黑的純淨的眼睛,紅潤的嘴唇,忍不住輕輕碰了碰。
重重點了點頭。
馬車緩緩的行駛了,走過大街小巷,倒了御街口。快要過年了,街口多了侍衛,都是御林軍。馬車慢慢停了下來,沐寒風探出頭去。
侍衛們顯然認識他,頭領上前見禮。「沐大帥回京了?這是要去上朝麼?聖上已經好些天沒有上朝了。朝臣們都回去了。」
沐寒風也沒下車,拿出一塊令牌亮了亮:「本帥有要事覲見聖上,望林大人放行。」
侍衛首領林大人認出這是皇上特發的可以隨時金公給的令牌,自然不敢怠慢。
說了聲:「卑職帶大帥前去,聖上在偏殿。」
沐寒風說了聲:「多謝林大人。一會兒我師兄柳駙馬會趕來,還望放行。」
林大人囑咐侍衛們一會兒柳無影來了帶他進來。
便親自帶著沐寒風顏傾顏進宮。
御街自然不許馬車通行。
三人走在寬闊的街道上,林大人在前,沐寒風顏傾顏跟在後面,兩邊是高聳威武的大樹排列著身穿鎧甲頭戴盔帽的腰佩長劍的御林軍。顏傾顏心中有點恐慌,感覺有種奔赴刑場的壯烈。她偷偷拽了拽沐寒風的衣襟,小聲說:「夫君,我有點害怕,怎麼跟押送刑場似的。」
沐寒風伸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夫人謹言。這是去見聖上,怎麼能想起刑場呢。」
&bsp;林大人是位二十多歲的英俊男子,聽沐寒風說花話聲音輕柔,顏傾顏說的直率。回過頭。
就看見沐寒風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嬌小的顏傾顏,一臉的寵愛。
這位被寵愛的夫人,一張精緻的小臉潔白無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靈動的轉了轉,羞怯的看了眼他:「夫君,為妻說的是送行的場地,為妻怎麼覺著夫君從這裡出來就要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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