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們的目光集看來,身上儘是累累傷痕的陳啟盛和方雨生眼睛一紅,不由得悲從來。
陳啟盛是陳啟昌的堂弟,同樣來自於陳家溝的他從小習武,雖然不通道巫之術,但是宗教局海納百川,也很需要這樣的人才來出外勤,更何況他們要是能夠有所成長,並不比會道巫的修行者差勁。他的堂兄慘死,回憶起來,說話自然哽咽,事情的經過最後還是由來自閩越的方雨生,跟我們講起。
原來他們小隊一開始也是秉崇著與世無爭的態度,抄小路走近道,想要避開人群,直接前往碧羅雪上去找尋月亮潭。
最開始的一天倒還不錯,他們因為隨機的地點選得不錯,而且又決定冒雨前往,故而一夜之間,連滾帶爬,領先所有的隊伍,來到了我們發現慘案的坡石岩壁處。經過一天一夜高強度的行軍趕路,雖然他們這一隊沒有女學員,但是也先後都撐不住,於是就決定在岩壁凹口處搭營歇息。
因為他們想著不會有哪個隊伍會冒著莫大危險,連夜趕路,所以並不是很擔心突然的襲擊。當然,出於安全的考慮,他們還是安排了陳啟昌在外圍放哨,而他和陳啟盛則去林子裡尋找乾柴,準備生火,將身子暖和暖和。
不過他們只猜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確實沒有哪個學員隊,會冒著隨時跌落山澗的危險,連夜冒雨趕路,所以就腳程而言,他們算得上是走得最遠的。如果是那正常的試煉,有了這個時間差,他們或許真的能夠最早到達月亮潭,兵不血刃地贏得勝利。
然而事實永遠不會有理想的這麼簡單,在他們滿心歡喜地準備歇息的時候,噩運就降臨了。
方雨生告訴我們,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他和陳啟盛被林子裡突然冒出來的好多操川音的蒙面人襲擊,是趙教官掩護了他們,並且讓他們朝著南邊突圍。趙磊男用生命的代價,幫助兩個學員贏得了一條生路。他們嚇壞了,便一直跑,晝夜不停,終於在精疲力竭的時候,碰到了尹悅,並且從她的口,得知了自己小隊的噩耗。
然而剛剛安歇沒多久,卻沒想到又碰到了攻勢更猛的追殺,幸好有諸位……
方雨生已經有幾天幾夜沒有好好安歇過了,說話的聲音沙啞,一雙眼眸遍布血絲,似乎有溢血一般的紅色光芒。他臉色蒼白,坐在石地上,身子不斷發抖,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一般。為了逃命,他們背上的行軍背包早就不知道丟棄在了哪裡,我叫朱晨晨弄了一些清水和乾糧,讓他們先吃一點,然後安歇。
聽到大家講明緣由,我們大概能夠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來上面已經猜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然而因為體制的僵化,力量也並不是很充足,故而決定取消這次試煉,並且從軍方那裡借調了紅龍部隊過來,想著找尋失蹤的學員小隊。然而在這一片深山老林子裡,不但沒有信號,而且磁場的緣故,電子儀器也很容易失效,別說是這麼一點兒人,就是把上千人撒進來,也冒不出幾個泡泡。
想要清剿在這山林子邪靈教聯絡來的各個組織,除非是打報告申請上面,派一定數量以上的大部隊過來,不然光是紅龍這樣的精銳小分隊,是很難起到作用的。只不過在國境邊界上有這等級別的調動,國內外的情報機構恐怕又是一番忙碌,而且這樣的調動,對國家戰略層面上的影響也很大,輕易不可能得到批准。
想來邪靈教也是看到了國家有這方面的顧忌,才會在這片土地上,為所欲為的。
而且這裡靠近緬交界,這些人很容易越過國境線來往,禁止不住。
唯一的辦法,就是百花嶺基地能夠迅溝通上面,然後就近調集西南局、東南局以及總局的高手過來,將這一伙人給鎮壓下去。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這方案能否迅確定下來,還真的不能夠指望。只希望對這次集訓營給予關注的大師兄,能夠儘快推動。
對於此,尹悅不報任何期待,她在後來的時候,偷偷地告訴我,說準備試煉的前一天,她聽大師兄麾下的同事白合說起,在東北那邊的邪靈教又在鬧事兒,情況很緊急,連遠在東黎巴嫩的大師兄也不得不結束那邊的事情,火趕回來。要真的有閒暇的高手,估計現在大部分都被借調到東北去了。
我的臉色鐵青,看來邪靈教這南北統籌的手段越來越純熟了,聲東擊西,幕後的那個傢伙,果真是一個可怕的戰略大家。
既然期待不了大部隊的增援,那麼我們惟有自救了。
進來的通道既然已經堵死,當下我們也不用太過於著急。滕曉和老趙看著前門的洞口,其他人則好好休息,朱晨晨、王小加和白露潭拿出背包裡面的急救包,給各位傷員作處理,我帶著尹悅、威爾從後面的那個洞口往外爬,曲折三十幾米,終於來到了懸崖間的那個平台上,夜風吹拂,我問尹悅帶的通訊器材,能不能夠聯絡到總部基地?若是能,叫幾架直升飛機過來,把我們接回去便是了。
爬過洞子,見到這一番天地,尹悅心自然是舒暢了許多,她掏出一個軍用對講機模樣的東西,然後開始忙碌起來,不斷地呼叫基地。
威爾在我旁邊,身穿著厚厚黑袍的他眉頭不展,說陸,假如得不到救援,而出口被堵死了,那地穴裡面足足十五個人,而且還有傷員,你們所帶的給養,根本就堅持不了兩天的。你想過到時候,該怎麼辦麼?
我來到崖邊,伸頭看下去,下面黑朦朦的一片,如同怪獸的大嘴,山風強勁,吹得我差一點要跌入山崖下去。我穩住身子,回過頭來,指著從上面垂落在崖壁間的巨大藤蔓,問他,說威爾,你曾經順著這東西,往下面爬過麼?能不能夠得著谷底?
威爾搖了搖頭,說沒有試過,那谷底里有邪惡之物,誰會這麼嘗試?
說完,他回過神來,猛吃了一驚,說噢,天啊,陸,你不會瘋了吧,難道你想順著這些下垂的藤蔓,爬到谷底裡面去?不可能,這太危險了,而且即使你能夠下去,也絕對出不了這個山谷的,我發誓,那裡面絕對有讓人恐怖的東西在,請你千萬要理智一點,別拿所有人的生命開玩笑……
這時候尹悅回過頭來,垂頭喪氣,說不行,這裡的磁場干擾太厲害了,聯繫不上,也不知道總部能不能夠收到消息。
聽到尹悅的回答,我苦澀地沖威爾笑了笑,說你看,夥計,有的時候我們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但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闖,能夠活一人,便活一人,能夠多活一分鐘,便多活一分鐘,如此而已。我決定明天早晨就帶著人去探路,我親愛的威爾,碰到這樣的我,你是不是後悔跟著來了?
威爾苦笑,說好吧,你真的是一個瘋子,不過比起愛德華那個瘋子來說,卻實在可愛得多,好吧,好吧,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探路……
看著回身準備找尋落腳點的威爾崗格羅,我小心問道:「嘿,威爾,你不會再一次扔下我不管吧?」
攀身上了藤條的威爾給了我一個國際標準的指,然後提醒我:「夥計,看好你那兩個哭鼻子的同學,愛德華他們銜尾追來,貓膩說不定就在他們身上。」說完這話,威爾縱身往下,消失在黑夜裡。我看著旁邊的尹悅,摸了摸鼻子,說我總感覺他好像在跑路……
尹悅還沒有說話,從下面就傳來了威爾氣急敗壞的怒罵:「陸,**你大爺,說我壞話的時候,就不能夠等我走遠了再說?」
尹悅呵呵笑,然後臉色嚴肅,說這個帥哥老外說得對,我總感覺陳啟盛和方雨生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湊巧了,只怕他們身上有什麼貓膩,自己不知曉,被邪靈教的那些傢伙給標註了——引蛇出洞而已,不然以他們兩個的實力,說實話,是很難逃出伏擊圈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在這裡等待威爾,而是返身回洞,看一看傷員們的情況。
再次回到石府地穴,我看到劉明正坐在石榻旁,和三個兵哥哥熱烈地聊天,朱晨晨在給老光這個老兵油子上藥,但是眉頭不展。見到我返回來,她迎上來,說老光身上了殭屍劇毒,如果不及時處理,只怕下半夜就要高燒死去,更有屍變的可能,怎麼辦?
旁邊幾個人一臉緊張地看著我,我則蹲下來看了看,搖搖頭說沒事,我能搞定。
兵哥哥們都長呼了一口氣,老光熱淚盈眶地握著我的手,說小陸,我的好弟弟,謝謝你,哥哥我還是個處男,要真的這樣報銷了,閻羅王那裡都能冤出一包眼淚水來。
我見劉明跟他們都很熟悉,問你們認識麼?
老光告訴我,說劉明這個吊毛是我們部隊的,後來被勸退了。我好奇了,問是什麼問題呀?老光他們幾個特種兵都不說了,瞧向了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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