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音醒過來的時候,後腦勺隱約傳來一些痛感。
發生了什麼?
從白色的天花板到窗外刺進來的光線中,她眯著眼,依稀看見一個男人的後腦勺,以及模糊輪廓下的挺拔身形。漸漸地,男人的背影清晰起來,線條精瘦,極為悅目。
他是誰?
刺鼻的消毒水、手背針管的牽動讓她的神智驟然清醒,昏迷前的片段爭先恐後的湧入腦海:
逼仄的空間,車速在加快,女人精緻的臉上充斥著一種死寂搬的絕望,鮮紅的唇瓣微張:「懷音,對不起,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姐姐,你快剎車,前面沒路了!」
「懷音,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他/她在逼我……我活不下去了……替我照顧好爸爸……」
「是誰害你?」
回答懷音的是姐姐決絕的眼神,以及一股猛烈的力量,將她從副駕駛座推了下去。陷入黑暗的瞬間,她看見紅色的跑車失控般地沖向了茫茫的海面……
姐姐!
無數的尖叫,疑問和震驚齊刷刷的竄上懷音心頭,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姐姐呢?自己得救了,那麼她呢,是否還活著。
懷音平復了呼吸,三魂七魄歸位到了病房內。
她甫一開口,「請問……」嗓子澀啞難耐,望著面前突然轉過身的男人,遲疑半秒,愣住了。
嗯,那是一張極好看的臉,五官的出眾絲毫不亞於當紅男星,稜角分明,眼窩深深,三庭五眼分明是挑著最好的部分長,俊美的有些不真實。
他倨傲的眼神,微抬的下巴,半抿的薄唇,加之渾身上下的自帶精英與貴族的bgm,令人望而生畏。
這個男人,很眼熟,但她肯定,自己是不認識對方的。
「秦思枚,你這次玩的又是什麼把戲,自殺未遂嗎?」男人唇角勾起,深褐色的眼睛裡全是譏誚、以及調侃。
他清冽的聲音,懷音只覺冷風撲面,美好全消。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張大了唇瓣:「你叫我什麼?」
男人犀利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對視間,顯得他稜角分明的臉孔有一種奪目的渲染力,「怎麼,自殺梗不玩了,玩失憶?秦思枚,你的演技也就騙騙老爺子,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又廉價的表情!」
懷音從小與家人失散,和秦思枚相認不過半月時間,憑著一模一樣的臉,雙胞胎的身份毋庸置疑。
所以他把自己當成姐姐了!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本小簿子,懷音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指間捏著筆,龍飛鳳舞的劃了幾道。
片刻後,一張薄紙飄到了她跟前。
男人說:「這張支票是你的演出費,拿了錢,在老爺子面前就該做好本份!再有下次,我看不必送到醫院搶救了,直接跟你的跑車一塊兒沉了吧。」
他神情舉止諷刺到了極點,卻依舊保持著紳士風度,真的……很矛盾。
沒有給懷音任何提問或反駁的機會,他就離開了。
背影十分冷酷。
懷音撿過支票,細數後面的幾個零,竟然有一百萬。
她腦中似醍醐灌頂的一下,在姐姐秦思枚的手機屏保里看見過他。
沒錯的,雖然角度有些模糊,的確是他。
他就是姐姐的丈夫陸時靖!
懷音的瞳孔慢慢地有了焦距,瞬間又開始劇烈的收縮,從迷茫到慍怒,捏著支票的手指漸漸發緊。
陸時靖惡劣至極,原來她們夫妻之間的關係竟到了這個程度。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姐姐在哪裡?
她用力的往腦海中回想,頭頂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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