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節目錄製的過程來說,倪星瀾的表演真是無懈可擊,比石澗仁的表現都好,這傢伙確實有點心不在焉的,而且最後還是倪星瀾跟母親前呼後擁的帶著石澗仁齊雪嬌下樓,沒讓觀眾們發現石澗仁有女朋友了,連牛鳴雷這樣的人精都沒發現。
所以石澗仁和齊雪嬌甚至是搭倪星瀾的便車到酒店的,看著那輛保姆車遠去,齊雪嬌才嘆氣:「一個青春爛漫的少女硬是被你給變成了心思縝密的成熟女人,還讓人挑不出半點刺來,誰都會喜歡吧?」
石澗仁驚訝:「你這樣形容你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
齊雪嬌立刻撤了剛才那點感嘆,就在酒店門口歡天喜地的把石澗仁揪住打了一頓,而且還很有套路的拖拽到大門側面的暗黑角落,沒兩下就借著動作倚在石澗仁身上抱怨:「有情緒,多少還是有點情緒,明知道你不會出軌,可倪星瀾這樣的女人還是會給我很大的壓力,更何況我心裡還清楚我這是作弊,很複雜的情緒,有點驕傲,有點愧疚,更多還是忐忑……」
五星級酒店周圍的環境肯定都是朝著美輪美奐的景觀去的,哪怕是個柱子邊的角落,綠化植物跟地面燈光都能呈現出竹影稀疏的情調來,這讓石澗仁也能看著那張宜喜宜嗔的臉蛋,覺得無比動人,更特別的是這幾乎是之前生命中難得明確告知自己可以放任這種情緒泛濫的時刻,所以二話沒說就吻下去了。
可憐齊雪嬌這姑娘上山下海的勁頭那麼足,正兒八經的初吻才是這一回吧,甫一接觸,剛才還碎碎念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只是嘴唇輕輕的碰到,就感覺全身都軟了,能感覺到石澗仁的雙手已經牢牢的箍住她的腰,頭也開始暈起來,這是腎上腺素、多巴胺,還是甾體醇的自然分泌,哪怕前軍醫竭力想用理論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不可抑制的激素分泌說明她的情緒飆升到了難以自已的地步。
石澗仁還好點,他真沒受到昨天的什麼陰影影響,觸碰到的唇邊軟軟的,相比之下上唇還略微僵硬點,但就是這種溫軟的觸碰,讓他吻上以後,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把懷裡的人兒抱緊了,有些急不可耐的索吻,也就是磨蹭著找尋回應的訊號。
說起來他之前的接吻經驗主要就來自於倪星瀾吧,有匆忙的吻,有意亂情迷的吻,有充滿感激的吻,但恐怕都沒現在這樣毫無保留的投入進去,所以就算不是初吻也是第一次深吻,呼吸控制不好,幾乎是憋著一口氣在接吻,都要窒息了,所以有換氣。
齊雪嬌再暈得腳下不穩也能感覺到接觸的撤離,還是能下意識的汲取昨天教訓不睜眼,但好像害怕這個吻要逃,越害怕越貼近,雙手情不自禁的就用力抱住了石澗仁的脖子,迫切得都要合二為一了。
接吻真是個比較神奇的事情,只要情投意合就會變得如膠似漆,耳邊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呼吸聲,偶爾睜開眼看看毫釐之間的愛侶,被對方沉醉的樣子激起更多甜蜜,又閉上眼沉浸到這種陶醉中去。
當然石澗仁還不會乘機干別的,只專注在這一件事情上,反而是齊雪嬌有點不由自主的把雙手從男人的脖子到頭上到處移動,時而無意識的摩挲,時而雙手用力配合自己的嘴唇固定,時而伸到石澗仁的襯衫領口裡好像要把他的襯衫給撕扯了,遠不如石澗仁那一雙緊緊抱在她腰間的雙手老實。
不過這種程度的親密已經讓這對兒足夠沉迷,反正從演播廳出來已經是半夜,現在又不知道練肺活量練了好久,才偶然的同時睜眼停下這對精神文明建設毫無幫助的事兒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會兒,齊雪嬌已經雙眼水盈盈的了:「阿仁,我愛你。」
石澗仁嗅著口鼻間的姑娘氣息,迷戀的眼神肯定是齊雪嬌都能看出來的,可他又有習慣性的清醒,眼睛就清亮中帶著愛戀,而且是滿滿的笑意:「嗯,前天我還在節目裡面批評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太著急了,現在我想收回這個說法,這種情緒如果不自我控制的,真是排山倒海的湧上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說著還把雙手從姑娘的腰後挪起來,在齊雪嬌忽然有點腦子發嗡嗓子發乾以為他要幹嘛的時候,卻捧到了她的臉上,真是雙手用捧的,滾燙的臉頰被包裹在溫熱的手掌中,齊雪嬌的心情跟過山車似的忽高忽低。
其實她的臉蛋真是石澗仁說的那樣有點媚氣,只是被她風風火火的軍人做派給掩蓋了,平日裡甚至還故意用方頭眉或者白大褂來遮掩這細節,這會兒在石澗仁眼裡卻有致命誘惑力,特別是加上姑娘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任君採摘的心意,很難不心轅馬意。
所幸石澗仁確實是有定力,二十幾年來都在錘鍊的這種定力幫他在短暫的放縱後約束自己:「我也確認我是愛上你了,所以這事兒你說我們就不再耽擱,明天去有關單位把結婚證辦了好不好?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齊雪嬌眼裡像炸開了煙花一般燦爛,聲音都呢噥了:「再說一遍,正式的……」
石澗仁不拘泥:「我愛你,齊雪嬌。」
很有感情的,姑娘不滿意:「叫齊齊,再來一遍。」
石澗仁卻有堅持:「我覺得這是我倆之間的稱呼,不是你的家人叫小名,我愛你,雪嬌……」
不知道為什麼,咋聽起來真的有點噁心呢?
好吧,這時候其實石澗仁說什麼都有理,姑娘閉上眼把自己傾倒在他肩頭:「抱我上去回房間唄……」
已經如此清晰的明示了,石澗仁還是堅持:「我其實並不覺得一紙婚書對婚姻質量有什麼決定性,但禮儀禮節不能亂,這也是尊重我們雙方的一部分,明天一早就去辦了結婚證好不好?」
齊雪嬌還能說啥,面紅耳赤都要焚燒起來的熱量只能化為把石澗仁摁在床上打了一頓,當然她說的是骨科醫生幫未婚夫按摩下。
不得不說這動靜真是專業的,石澗仁趴在床上感覺自己一把骨頭都在咯吱作響,但完事兒以後真覺得渾身舒坦直哼哼。
畢竟作為醫生接觸的方面還是要豐富些,可能聯想到什麼,齊雪嬌反而害羞起來,匆匆忙忙溜衛生間關上門洗漱好久,才裹著浴巾跳上床,等石澗仁沖了個冷水澡出來,裹在被單里的姑娘還攆他:「不許到我這床上來啊,既然你要遵守什麼規矩,我也不能輸給你。」
結果石澗仁還真就很守規矩了,讓齊雪嬌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樂淘淘的滿腦子天馬行空,迷迷糊糊的連孩子叫什麼都在夢裡想了好久。
等再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躡手躡腳正在穿運動鞋的石澗仁,哪怕是今天要結婚了,還是嚴格要求自己的保持習慣,換個姑娘沒準兒就嬌滴滴的希望乾脆親熱下了,齊雪嬌卻噌的跳起來,然後還嘿嘿笑著裹被單攆石澗仁到衛生間去。
她應該還是害羞,不是石澗仁那套封建禮儀,特別是想起今天可能要幹嘛,連在跑步機上都忍不住傻乎乎的自己笑,盤算著是不是待會兒還是要去買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這方面她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吃過早餐跟唐建文等人開早會的時候,她又有點心不在焉了。
石澗仁好點,其實他跟齊雪嬌主要就是了解各種情況,唐建文和萬乾還有蘇以德跑的方面完全不同,高開明是趁著這個機會來平京跟自己以前認識的一些行業高手聯絡下,這一次仿佛有底氣招攬些人了,接下來大唐網在平京的分公司肯定要擴張,短博客網如果收購成功也會放在平京,需要有大量填充的人手。
只是石澗仁這邊提出自己可能今天晚上就會跟齊雪嬌一起返回江州了:「現在這邊的工作你們幾位已經能完全運作,昨天我跟影視公司還有欄目組都把細節討論了下,反正最近幾個月我並沒有以前掛職那樣的限制,隨時都可以來平京錄節目,所以現在我最重要的是返回江州把關於整個團隊的情況梳理下,畢竟我跟齊小姐結婚以後,有很多需要調整的地方。」
四個男人飛快的抬頭看一下,精明如唐建文當然明白這種調整是什麼意思,說不定還是一場腥風血雨呢,也就高開明會脫口而出了:「咦!你們還搞得很快嘛!」
齊雪嬌對上外人是落落大方的:「嗯,待會兒就去民政局辦手續,回頭再給各位發喜糖。」
萬乾連忙湊趣:「婚禮、宴席在什麼地方辦?平京江州都要辦吧?」
齊雪嬌不是一般姑娘:「可能考慮到影響問題就不公開搞這種儀式了,最多在朋友、夥伴中間邀請大家吃個飯見證下就行,現階段主要是集中火力把工作搞好,下午我陪唐總再拜會幾家。」
唐建文看向石澗仁的完全就是擔憂眼神,江州那大場面能擺得平麼?
只有蘇以德還是那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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