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麼?不困!
怕是任何一個屌絲這個時候都想不起來睡覺的問題,如同蒼海一樣,花費了幾乎整整一夜的時間,數了無數遍的寶石,依次是精神抖擻,開心的能一拳打死一頭壯實的大公牛。
當蒼海再一次從空間裡鑽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大亮,再看一下手錶,發現時針已經指到了八點鐘的方向。
遲到了!
不過此刻的蒼海還哪裡有心情上班啊,直接興高采烈的拉開了門。
「欣慧!」
蒼海開心的喊了一聲。
但是剛一推開了門,客廳里的景像一下子把蒼海的興奮勁兒澆熄了大半,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廳里,一言不發,而她的母親側是瞬間站了起來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小蒼!別忘了昨天你怎麼答應阿姨的!」
婦人望著蒼海,目光中透著一點兒惱怒,覺得這小子似乎又要生出事端來,死死的纏住自家的閨女。
蒼海的心不住的下沉,目光越過了婦人,望著自己曾經愛戀的如同火一般的女孩,頓了頓輕聲的喊了一句:「欣慧!」
此刻的蒼海很想說,你要的一切現在我都能給你了,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再也吐不出來了,如同一根魚刺一般扎在了嗓子眼,同時扎在了他的心裡。
周欣慧抬起了頭來,似乎是從身上聚起了全身的力氣,衝著蒼海輕聲的回了一句:「我上班要遲到了!」
耳中聽聞這話,蒼海瞬間覺得一股子涼氣游遍了全身,心道:她決定了,在她的心中七年的愛情也比不過一間房子,我七年的付出比不上一堆鋼筋混凝土!
張開了嘴,似乎再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僅僅變成了嘴唇的蠕動,卻發不出聲來。
「小蒼,你答應阿姨的事情要反悔?孩子……」
蒼海深吸了一口氣:「不是,阿姨,我這就是收拾東西!」
轉身,蒼海回了屋裡,昨兒剛下的飛機,行李箱根本就沒有打開,隨手拎了起來,看了一下房間裡的東西,蒼海居然發現自己最值錢的家當老居然全都在行李箱裡了!
又收拾了幾件衣服,塞進了一個塑料編織袋裡,蒼海便這麼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拎著大編織袋出了房間門。
「你就這點兒東西?」婦人好奇的問道。
蒼海說道:「剩下的都不要了,如果沒人要麻煩您幫我扔了吧!」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客廳里的周欣慧,還想說什麼,不過被婦人再一次的擋在了面前。
「小蒼,我送送你!」
「不用,阿姨,我也沒什麼東西!而且我的車就在樓下」蒼海從臉上擠出了笑容。
婦人一聽殷勤在幫著蒼海打開了大門,帶著一種送瘟神的目光把蒼海給送了出去。
拖著東西到了樓下,打開了老大眾的後箱,把行李和編織包都放了進去,當蒼海準備鑽進車裡的時候,一抬頭無意見看到了五樓周欣慧的房間,只見一個嬌俏的人影兒站在窗邊。
只可惜當人影兒看到蒼海抬頭的時候又快速的拉上了窗簾。
蒼海怔怔的望著窗戶,愣了約有五分鐘,這才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正當蒼海準備鑽進車子的時候,很快又站了出來,就這麼站在車子旁邊,衝著窗房做起了一些看起來可笑怪異的手勢。
躲在窗簾後的周欣慧看到了蒼海的樣子,眼淚不住的流了下來,因為她知道蒼海的意思,深受韓劇毒害的周欣慧曾經無數的想讓蒼海比劃著給她看,蒼海總是覺得丟人,但是當戀人在樓下比劃出來的時候,兩是卻已經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蒼海比劃的意思很簡單:祝你幸福!
輕輕的一聲嘆息,婦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女兒的身後,輕輕的攬住了女兒:「乖女兒,別怨媽心狠,媽是過來人,愛情當不了飯吃,聽媽媽的話,好好的和你劉姨介紹的男孩相處,雖然那孩子長的不怎麼樣,不過是魔都本地人,而且家裡有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你們要是結了婚,……」。
「媽,您別說了!我上班去了」周欣慧推開了母親,拿起了自己的包準備出門。
婦人一把拉住了女兒:「等小蒼走了你再出去,碰到了尷尬!」
「嗯!」
…………………………
開著車出了小區,蒼海首先給公司掛了一個電話,向自己的老闆請了假,然後就這麼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到處逛,準備去公司的附近找個房子租下來,暫時先安頓下來。
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合適的房子,蒼海找了個停車場,把車停了下來,下了車找個地方吃了飯,等再出來的時候,突然間望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生出了一種厭惡感。
以前蒼海的目標很明確,其實他的目標就是周欣慧的目標,周欣慧的目標就是在魔都有一間自己的房子,於是這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蒼海的目標。
從畢業到現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蒼海都在向著這個目標前進,但是現在周欣慧已經有了別的選擇,這讓蒼海突然間覺得自己原來為之奮鬥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覺在這無比繁華的大都市中,自己依然是那個來自西部,與它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叮叮鐺,叮叮鐺!
一陣手機聲打破了蒼海的思緒,掏出了手機一看發現上面寫著兩個字:憨丫!
憨丫不叫憨丫,大名叫齊悅,是蒼海的死黨,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了清脆的聲音:「二狗,你人在哪裡呢?」
二狗是齊悅對蒼海的『愛稱』而憨丫則是蒼海對齊悅的反擊,雖然蒼海不常叫,但是二狗齊悅到是叫的非常順口。
「我在……」蒼海轉頭看了一下四周,隨手發了一位置過去。
「等我,我就在附近!」
說完那邊齊悅便掛了電話。
輕聲嘆了一口氣,蒼海找了個茶座坐了下來,一邊等齊悅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蒼海便開始想起了自己的老家,那貧瘠的黃土地,還有不斷起伏的山脈丘陵,雖然那裡比起魔都來要什麼沒有什麼,但是此刻的蒼海心中對於那裡的一切反而是越來越牽掛了起來。
此處雖好,終究不是吾鄉!
蒼海的心中突然間跳出了這麼一句話,隨著這句話濃濃的思鄉情便再也止不住湧上了心頭。
轉念又一想,現在自己似乎有錢了,能不能為家鄉做點兒什麼呢?想到了這兒,蒼海沒由來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寫的一篇作文,在那篇作文里僅僅是十來歲的蒼海說自己要把家鄉建成西部江南。
這是一個孩子的理想,隨著年齡的越來越大,蒼海把這個可笑的理想又埋進了內心的深處,因為隨著年齡越大,他越明白其中的難處,也越來越明白真正的生活與理想之間的差別。
但是現在這幾乎讓蒼海忘卻了的理想在這一刻突然間又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小子今天怎麼了!居然有興致出來逛!」
就在這時,一個纖秀的人影站到了蒼海的旁邊,隨手拉開了椅子一把坐到了蒼海的對面。
剛坐下來,這位便打了一個響指:「給我來杯卡布其諾!」
蒼海抬起了頭,望著自己的死黨。
齊悅很漂亮,長相和周欣慧有的一比,齊耳的短髮,現在流行的小窄臉,大大的丹風眼眼如同兩顆黑葡萄,挺挺的瓊鼻配上略厚實的嘴唇,十足十的美人兒。齊悅與周欣慧兩人在大學的時候就是院花級別的人物,不知道迷了多少青春騷動的少男心。
但是兩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周欣慧是一個純粹的北方女子,但是卻有著江南女人一般的小家碧玉感,齊悅雖然是個地道的魔都人,但是卻有著北方女子的颯爽潑辣。
「看什麼看,二狗,你不會暗戀老娘吧?」齊悅挑了一下秀眉,衝著蒼海拋了一個媚眼。
蒼海整張臉不由的一皺:「懶得理你!」
見蒼海不說話,齊悅這邊張口說道:「二狗,有個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不說我心裡不痛快!」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兩人相處的模式很簡單,直來直去的沒有點兒彎彎繞。
齊悅也不介意,張口說道:「前天晚上我吃飯的時候看到你家那位和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一起吃飯,還有說有笑的,看樣子關係不一般」。
其實齊悅看到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她看到了那男的在桌上抓住了周欣慧的手,並且握了很久,沒有放開的意思,而周欣慧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說到了這裡,齊悅抬頭瞟了蒼海一眼。
「我們分了!」蒼海淡淡的說道。
齊悅一聽吃驚的問道:「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蒼海又道。
齊悅想了一下,頓時柳眉倒豎,伸出手掌拍了一拍桌面:「特麼的,老釀去找周欣慧問問去,她的心肝是不是被狗吃了啊!」
蒼海一把拉住了齊悅:「你這是幹什麼?」
齊悅這邊轉頭一看周圍的人都望向了自己,哼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了下來,然後便開始數落了起來:「這特麼的周欣慧也太不是東西了,你為她付出了多少?當初學校保研的時候,關教授相中的是你,你要是不讓她周欣慧她有機會保研,能從研究生到博士?再說了,她讀書的幾年,生活費、學費哪個不是你沒日沒夜賺的?她爹媽可曾拿過一分錢?現在讀完了博士,找到了好工作就特麼的甩人,賊特麼的不地道了。不行,我要去問問這女人憑什麼!」
「行了,行了!」
蒼海只得又拉住了齊悅:「還不夠丟人的呢,我一堂堂七尺男兒,就相中了那點兒錢?分手了就把這些東西算的明明白白了列個單子找人還錢?還不夠丟人的呢!」
齊悅聽了掃了一眼蒼海:「你還堂堂七尺男兒,我看就是一大傻叉!」
說完,齊悅又問道:「那你現在還和周欣慧一起住那裡?」
「正在找房子呢!」蒼海說道。
看到蒼海這邊跟個木頭似的,似乎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齊悅更加惱了:「我說你能不能表現在正常一點兒,老娘都怒火中燒了你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生氣能解決問題麼?」蒼海平淡的問道。
呃!
齊悅深呼吸了兩把:「算了,老娘不生你這個木頭的氣,人不與二狗斗!」
安靜了不一分鐘,齊悅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接下來怎麼辦?」
「我準備回老家!」
「回老家?」齊悅一下子愣怔在當場。
「嗯,回老家!」蒼海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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