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大雨上山鋤地,雜草知道了,不知道會否微笑呢?這下雨天氣縱使把這雜草鋤掉了,過了一夜,照樣會生長起來,鋤了也是白鋤。
少秋當然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拗不過花伯呀,只能上大山了,如果有誰笑話自己,那就儘管笑話吧,有什麼辦法呢?可怕的尚且不止這些,因為在上山之途中,少秋碰到了一位婦人,此人不是別個,卻是花嬸。
「這下大雨的,扛著鋤頭去做甚?」花嬸如此問道。
「這……沒……去鋤地。」少秋只好如實回答,因為他不想騙人。
「下這麼大的雨去鋤地?」花嬸頗為吃驚。
「是的。」少秋點了點頭。
「神經病。」花嬸不作聲了,卻在心裡罵了聲「神經病」之後便揚長而去,不復回頭看一眼。
少秋一時怔在那兒,不知花嬸何以會如此動怒呢,莫非自己哪兒得罪了她,使之生氣了?可是自己這是實話實說呀,怎麼就得罪了她了呢?
本來不想上這大山了,可是不去的話,讓花伯知道了,不准自己與小花往來,這也頗為棘手,不管那麼多了,照著花伯說的做吧。少秋如此想著,便扛著這鋤頭,迎著大雨,任狂風不住地吹刮著自己戴在頭上的斗笠,一往無前地朝著這大山上去了。
大山之上,一時電閃雷鳴,更有狂風呼嘯,天空陰暗得如夜色,獨自呆在這大山,還真是有些害怕。不過,少秋卻不懼,撲進了這花伯大田,見滿地的雨水橫流,一時也頗為不悅,不知如何下手。
不過,沒有辦法,既然答應人家上大山鋤地來了,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便開鋤了。可是這鋤頭一時挖下去了,根本無法斬斷這雜草,縱使是斬斷了這雜草,也不能保證會死。可不鋤了吧,萬一花伯的話是真的,小花屆時不與自己往來,那麼自己的生活將會是什麼呀。
正在鋤地之時,忽然看見不少人冒著雨走上這大山了,見少秋冒雨鋤地,更是不斷地嘖嘖嘲笑著。是啊,哪有人在下雨天鋤草的呢,全天下也許只有這少秋一人了,唉。
「你們說這人是不是有些傻?」一人如此問道。
「這肯定的,下雨天還 鋤草,肯定是腦子不行了。」有人如此回答。
「我看不止是傻,簡直是不可理喻嘛。」一人如此唱和著。
「這人呀,」其中有人又這麼說了,「如果老子罵他的娘,他也許還要感謝我呢。」
「呵呵呵。」一眾人笑著離去。
一時只有這少秋呆在這花伯之大田,本來是成心來做好事的,可是一時在荒村的人們看來,竟然成了一個傻子了,這如何使得,叫小花知道了,還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可是不鋤了,這也不好,花伯已然是說了那話了,而自己對小花的心,天日可鑑,那怕人家說自己傻,那又如何。只要小花不這麼說就可以了。
正在這時,但見黑匪走過來了,手中橫著一根粗大的木棒,撲上來二話不說,便朝著自己打來。這一棒正打在少秋的腰上,使之一下子蹲在這泥地里,不能再站起來了。
「聰明事不做,傻事你倒是很在行啊。」黑匪在打了這一木棒,如此說了句話,便欲離去。
「管你甚事?」少秋不服氣地問道。
「怎麼不管我的事了,我這叫見義勇為,你看看你,把人家的地踩成啥樣兒了?」黑匪憤憤不平地問道。
說來也是,少秋雙腳踩進這泥地里,一時使這莊稼地一片狼藉,泥土疏鬆成了問題,天一睛了,反倒不如沒有被踩過的那些莊稼長得好。不過,這也是自己一時沒有注意,可也不至於被人這麼打呀。
少秋哪兒知道,這黑匪是這花伯叫來的,以作踐自己莊稼為由,打他一頓,也算是出出氣,教訓教訓一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而且,在少秋犯錯之時打了他,他自己心裡有愧,斷不會反抗還手的,因此可以放心揍人。
黑匪打了人之後,便離去。而呆在這大山上的,唯有這少秋了,身上疼痛不堪,想不到做好事也要挨打,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上大山了。可是這時又想起了小花,為了小花,受點苦,也不算什麼吧?
此時雨勢漸漸停住了,不便呆在這大山,少秋離去。
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時獨自呆在破敗屋子,聽著這門前有人在不斷地說著話。而不知為何,每當自己回到屋子之時,便會看見人們不約而同地來到此處,靠在柚子樹幹上,悄悄說著話。
聽著這外面有人說話,想讀點書的少秋,一時沒啥心情,而且這外面的人所說的話,那幾乎不是人說的。
「你這死女人家,長得這麼白嫩,你男人肯定非常喜歡,不是嗎?」一位女士如此問道。
「可不是嗎,不知她的男人前世做了什麼善事,此生能得到這麼個好娘女。」有人如此說。
「講講你和你男人晚上的事情吧。」有位女士如此提議。
……
少秋聽著,卻又不敢聽,而這書也是一時讀不下去,可是不讀書的話,自己又覺得對不起時間之流逝。想讀的話,又沒法讀下去,外面這些女士真是太過吵鬧,就是和尚師傅也不會無動於衷的。更何況少秋一大男人,而這外面的女士們,對於少秋之存在,似乎並不放在眼裡,而說起女人們之間的私事來,全然可以說是肆無忌憚,令少秋一時相當煩。
「你的沒有我的大。」一位女士這麼開說了。可能此時周圍沒人,不然的話,斷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你的沒有我的白。」有女人如此接上了話。
……
這是什麼世道哦,少秋這時幾乎要瘋了,不想呆在這屋子,此時書也無法讀下去了,而還這麼無聊地呆在這屋子,算怎麼回事呢?不過,想走出來的話,外面的女人還不得把自己打死,自己剛才不是偷聽了她們的說話麼?
幸虧這時大雨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而這些呆在這柚子樹下的女人們,也不便再說下去,否則的話,感冒了,那也不是個好的事情。女人們離去之時,一時少秋獨自呆在這屋子,面對這外面寧靜的空氣,心情大好,可以好好地讀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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