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寧其實就是來送東西的。
昨晚黎子墨走得急,把他買的東西忘在他車上了,誰知道以來就又被梁以瑄給雷了個七暈八素,他果斷選擇放下東西趕緊溜。
老天,這要再待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英年早逝了。
「誒誒,你跑什麼啊,你不是來找子墨的?」見他像逃洪水猛獸似的的跑了,梁以瑄有些傻眼,下意識的就這樣喊了出來。
黎子墨忍俊不禁,伸手拉住她衣領,佯裝抱怨,「你看看,都怪你,莫名其妙的把人給嚇跑了。」
「那你還不趕緊去追?」梁以瑄掙開他的手,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到時候要是正牌老婆跑了。可別賴我啊。」
「咦?我怎麼記得我的正牌老婆是你來著?」黎子墨失笑,隨即皺起眉來佯裝苦苦冥思。
梁以瑄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確定?」
「當然……」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嚕轉了兩圈,下一秒,只見他倏地綻開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不確定啦。」
同時在心裡腹誹:咱都還沒真正跟你求婚呢,怎麼可能是正牌老婆?
聞言,梁以瑄頓時鬆了口氣,刻意忽略心底那種莫名的,空落落的感覺,她開始轉移話題,「對了,我昨天又碰到臨淵了,我們還在咖啡廳里坐了會兒。」
「嗯,你們都聊了些什麼?」黎子墨點點頭,修長的雙腿輕鬆一躍,便直接越過沙發靠背坐在了沙發上。
這不走尋常路的一幕直讓梁以瑄連連搖頭,同時在心底感嘆一句:果斷還是長腿好,到哪都不用繞道!
如此想著,她自動自覺的繞過長沙發,在他斜對面坐了下來,興奮地說道:「他跟我說了很多我在美國上大學時候的事情,他還說,我那時候很厲害,還是跆拳道冠軍呢。」
「哦?是嗎?」黎子墨挑挑眉,不置可否,隨即又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打了開來。
見他興致缺缺,梁以瑄也沒了那股興奮勁兒,撇撇嘴,不滿地嘀咕,「喂,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關心啊,前段時間得知我見過那什麼夜寒的,你的反應不還挺大呢嗎?」
說起夜寒,自那天莫名其妙的一次聊天后,他們就再沒見過了。
其實他們也沒說什麼,只是黎子墨那天給人的反應,就很值得人推敲了。
單單只是聽到個名字就恨不得把人揪出來,像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似的,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再聽到夜寒這個名字,黎子墨忍不住又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了,「夜家在南邊的實力與地位,足以和我們黎家抗衡,而夜寒又是DAY的唯一繼承人,我自然會關注的多一點。」
「嗯……這倒也是。」梁以瑄蹙眉思忖了片刻,便贊同地點了點頭。
即便她再怎麼失憶,再怎麼忘記前程往事,再怎麼像個嬰兒似的第一次認識這個世界,但這些財經新聞,各方勢力如何相互平衡制約神馬的,她肯定是比那些嬰兒要了解的多的多的多,所以黎子墨的說詞倒也足夠可信。
轉頭看向電視,電視裡漂亮的女主播正在播報一則本市無關緊要的新聞。
倏地,一支筆出現在屏幕里的桌子上,如靈光乍現一般,讓梁以瑄頓時想起,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問。
「誒,子墨,我問你一件事兒,你必須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能有隱瞞,知道嗎?」
她的神色難得嚴肅認真,黎子墨心頭一凜,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你說。」
「你當初是在哪裡找到我並把我送去醫院的?」梁以瑄想了想,又問,「還有,當時我身上,除了那件黑色夜行衣,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如,錄音筆什麼的?」
乍然聽到「錄音筆」三個字,黎子墨眸色一沉,瀲灩的桃花眼頓時變得幽深一片,「你怎麼突然想到問起這個了?難道是那個臨淵還跟你說過其他什麼事情?」
「是啊,他說我以前上課時,總會隨身帶著錄音筆記錄老師上課的內容,就問我失憶前,身上是不是也有錄音筆。」梁以瑄不疑有他,頷首便如實回答了。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臨淵突然這麼問,她根本就不會去想自己失憶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然而現在,她卻有一股很大的衝動,那股衝動拼命的告訴自己,她一定要弄清楚這些事情。
她不能一輩子都假扮成黎子墨的未婚妻或是妻子,不能一輩子都只待在他的羽翼之下。
有些事情該她去面對,她就絕不能以失憶作為藉口,選擇逃避,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也不是她梁以瑄想要做的事情。
黎子墨慢慢坐起身子,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茶几,目光隱隱有些恍惚,顯然是陷入了沉思。
見狀,梁以瑄聰明的選擇不再多說什麼,任由他自己腦洞去。
須臾,似是想通了什麼,黎子墨揚唇一笑。
他轉頭看向梁以瑄,目光灼灼,「是,你身上的確有一支錄音筆,等哪天你那個學長要是再問你,你就這樣回答他,記住了嗎?」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透出一股深沉睿智,讓梁以瑄心中一悸,便下意識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這一夜,黎子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是因為嘗試了昨天溫香軟玉在懷的甜頭後,他一個人睡便怎麼也不習慣,還是因為其他。
其實,臨淵的存在也挺讓他困擾的。
他不知道他到底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瑄瑄失憶前去過哪裡,做過什麼,那臨淵絕對比他還清楚。
正想的出神,突聞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個不停。
黎子墨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下有些猶疑。
這大半夜的,誰還會跟他打電話?
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於寧,他不疑有他,隨手滑動屏幕,接了起來,「怎麼了?」
「黎少,有人在總裁辦公室里發現了一具屍體。」寂靜的深夜裡,於寧的聲音聽來格外低沉刺耳,「據目擊者稱,死者是王以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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