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瑄頓覺吃驚。
既然調酒師都這麼說了,臨淵肯定也能查到這一條線索,確定譚宏宇說謊之後,他的嫌疑可就更大了。
晚上八點十分,譚宏宇準時出現在酒吧。
看見黎子墨和梁以瑄,他明顯一怔,隨即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笑容燦爛的和他們打招呼,「Hi~黎少,梁秘書,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梁以瑄挑挑眉,語氣微涼,「這裡是酒吧,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了麼?」
笑容霎時僵在唇邊,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尷尬和隱忍,譚宏宇聳聳肩,便就近在兩人身邊的卡座上坐了下來,「哪裡的話,只是我常來這裡,卻從沒見過你們,好奇罷了。」
頓了頓,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黎子墨,接著說道:「況且,黎少可是大人物,我以為他只會去一些高級會所才對。」
「這沒什麼,我記得王以貴死前也經常來這裡,你不照樣沒見過他?更何況,他也算是大人物了。」
這次回答他的是黎子墨,神色語氣皆是淡漠如常,仿佛在說著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末了,還不忘加一句,「雖然之後他被我轟出去,落得傾家蕩產的下場,卻也並不能否認他之前就有千萬身家的事實。」
「……」梁以瑄額頭落下三條黑線,沉默鳥。
喂喂,這樣輕飄飄的說出一句將人轟走的話,對已經故去的人真的好嗎?
面對這樣的黎子墨,譚宏宇倒覺得有些詫異。
據公司里99。9999%以上的女性同胞反映,MSC的總裁是一個很萌的美少年,就像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綿羊。
他從前也遠遠的見過他幾次,發現舉止神態間確實帶了些孩子氣。
那時他就在想,MSC落在這個人手裡,不出幾年,肯定得玩兒完。
他甚至還想過……
算了,人已經死了,他想什麼都沒用了。
話說回來,如今再看黎子墨,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再也不復那時的幼稚可笑。
現在坐在他身邊的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仿佛一頭優雅蟄伏的狼,只等著伺機而動,將敵人一舉拿下。
他不知道的是,狼,還有一個很美好的特性。
它是一種很專情的動物,一生只愛一個伴侶,就算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會孤獨終老。
所以,當它遇到自己認定的伴侶,就會拼盡一切來守護它的愛人。
對黎子墨來說,梁以瑄便是他想要拼盡一切來守護的愛人,所以他不再偽裝,而是選擇主動出擊,以自己的方式,來守護他認定的唯一。
言歸正傳,譚宏宇詫異歸詫異,卻也並不妨礙他露出一些說謊的痕跡。
聽到黎子墨的話之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隨口敷衍,「這倒是,如果不是警察突然問起,我還真不知道,原來王董事之前,也是經常來這裡的。」
「呵……是嗎?」黎子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之前不知道啊。」
幽幽的語氣讓譚宏宇莫名覺得詭異,他頭皮一麻,乾笑兩聲,便不說話了。
梁以瑄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細長瑩白的手指捏著吸管,隨意的攪拌著杯子裡的冰塊。
見氣氛陡然沉靜,她垂著烏黑的眼瞼,狀似不經意的隨口一問,「對了,聽說你和連情的關係不錯?」
「還好吧,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即便不在一個部門,總歸還是能說上一兩句話。」譚宏宇絲毫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答得很是輕鬆自然。
「是嗎?」梁以瑄掀起眼帘,神情間看似含著擔憂,「那她最近是不是都沒休息好?我上午找她討論工作的時候,看她黑眼圈還挺嚴重的。」
聞言,一旁的黎子墨眸色一沉,禁不住皺了皺眉。
她上午去找過連情?
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怎麼不知道?
譚宏宇倒是沒想這麼多,只以為梁以瑄真的見過連情,便如實回答,「應該是吧,她前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我手上有一些安……」
話說到此,他臉色倏地一變,似是想到什麼,眼底驀然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
眼底精光一閃,梁以瑄像沒聽到似的,疑惑地問道:「嗯?怎麼了?」
「沒、沒什麼。」譚宏宇恍然回神,搖搖頭,聲音支支吾吾,「她、她聽說我……一個朋友是……醫生,就托我去幫她要一些,可能就是,想用安眠藥幫助睡眠吧。」
黎子墨微訝,卻依舊不動聲色,等著聽梁以瑄還要怎麼說。
轉頭一看,正見她勾唇一笑,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哦,這樣啊,不過你應該沒給她吧,今天看她還是一副很累的樣子。」
頓了頓,她又道:「這樣可不行哦,工作要是沒精神,怎麼能設計出好的遊戲程序,怎麼能做好這份工作呢,你說是吧?」
她的語氣很輕柔,循循善誘,仿佛真的是一個替老闆關心下屬的好秘書。
譚宏宇卻是搖搖頭,回答她上一個問題,「不,我有給過她幾顆安眠藥,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吃就是了。」
「呵呵,是嗎?」梁以瑄疏淡地笑了笑,便低頭兀自喝酒,不再說話了。
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
由始至終,黎子墨一直未發一語,譚宏宇本還想趁此機會跟終極boss套套近乎,拉近拉近關係,卻被他周身散發出的無形壓力,唬得打了退堂鼓。
事實證明,不是誰都輕易近身的。
和譚宏宇揮手告別時,黎子墨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手像是不經意地碰了碰他的後腦勺。
這個在梁以瑄看來無疑算作曖昧非常的動作,頓時讓她的腦洞再次大開了。
所以……這個算是性暗示嗎?
噢~天,原來這二貨不僅是個gay,還特麼是個風流成性的gay。
她默默的在心裡為正在家中獨守空閨的阿寧掬了一把同情淚。
正在她還在天馬行空的亂腦洞時,兩人已經走出了酒吧,黎子墨將手中裝有一根頭髮的塑膠袋遞給她,表情異常嚴肅,「把這個給凱文,讓他化驗一下,數據得出後立刻告訴我,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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