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岩看著出現在顯示屏中的男人,原本一直帶著幾分笑意的臉頓時沉鬱下來,垂在身側的手使勁握成了拳頭,額頭手背青筋暴突。
倏地,他怒極反笑,「呵……不愧是我花岩看上的男人,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說著,他轉頭斜睨一眼梁以瑄,語氣陰森地問道:「你說,作為獎勵,我應該送他什麼禮物好?」
「你要做什麼?」心頭猛地一跳,梁以瑄緊盯著他,腳下微微邁開,準備在他一有動作時,就對他先發制人。
她擔心這種鬼氣森森的地方機關重重,說不定門口就有陷阱,只等著黎二貨來跳。
只是,手被綁住怎麼制人?
沒關係,身體不是不平衡嘛,能趁機撲倒他最好,就算撲不到也要爭取撲倒。
NND,人生頭一遭想撲倒個男人,就這麼白白把第一次給了個人渣,真特麼不值當。
正暗暗吐槽著,突聽「咔擦」一聲脆響,竟是子彈上膛的聲音,緊隨而來的,便是門口略顯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花岩冷著臉,雙眸寒光乍現,殺氣盡顯,手中舉起的槍直直對準了門口那個就要出現的身影。
他是打算在黎子墨一踏進屋子就一槍打死他!
額頭沁出一層又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不動,梁以瑄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想也不想便閉上眼睛,大喊出聲,「黎子墨,不許進來,危險!」
這幾乎是千鈞一髮,剛要探頭查探門內動靜的黎子墨身形陡然一震,竟就真的將背抵著牆壁不動了。
也正因為他沒動了,才險險逃過了被當場爆頭的危機,曾在部隊受過專業訓練的花岩絕對有這個能力。
「啊——」
「砰——」
門內突然響起一聲痛呼,接著便是一人摔倒在地並絆倒了什麼東西的嘩啦嘩啦聲,心驟然一縮,黎子墨再也顧不得其他,轉身衝進屋子,正見花岩緊緊揪著梁以瑄的衣領想要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兩人身邊就是被梁以瑄撞翻的茶几。
時間倒退回三十秒前,被梁以瑄那一聲喊徹底惹怒的花岩轉手就用槍托狠狠拍向了她的後腦勺,劇烈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隨之而來的暈眩讓本就無法保持身體平衡的她就那樣直直地摔倒在地,順勢撞翻茶几。
花岩面目猙獰,怒不可揭,一手揪著梁以瑄的衣領,一手將槍抵住她的太陽穴憤怒低吼,「你個賤人,為什麼你們女人都要這麼犯賤,做什麼不好,偏要做小三,現在還要來壞我好事,你說老子該不該殺你。」
此時的花岩,已經將心底最陰暗的一片暴露無遺。
或者說,他已經病態了,早在被男人拋棄,而他自己又習慣了做小受而無法對女人ying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是了,他算是已經不能人道了,事實上,他根本沒碰過嚴馨。
其實他也曾一度對青梅竹馬的方玉執著,是那個男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原有的平靜生活。
他帶著他踏入這個圈子,等到他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時,他卻又抽身離開,一如出現時,讓人措手不及。
他不甘心,憑什麼到最後他能功成身退,而自己卻從此墜入深淵,再也回不去了。
他最恨的應該是那個男人,可他也是真的愛他啊,既然對他下不去手,那就把一切的恨意,都發泄在那個勾引他男人的女人身上好了。
第一次殺人,他也會心虛,可是看著那個女人在地上痛苦呻吟,他居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一刀劃在她臉上後,他便越發順手,一刀接著一刀,越劃越興奮。
他想,或許他天生就是殺人犯!
「瑄瑄!」眼見他情緒不穩,而梁以瑄的後腦勺已經有鮮血溢出,正順著她細嫩的脖頸往下淌,黎子墨的心差點兒跳停,邁開腳便要衝過去。
「別過來!」花岩怒吼著朝他開了一槍,「砰——」的一聲,子彈就在黎子墨的腳下險險炸開一個彈坑,生生止住了他焦急的步伐。
見他腳步停住,花岩粗魯地將梁以瑄從地上拖起來緊緊勒著她的脖子,手槍抵在她的額頭上,冷聲威脅,「你要再給走一步,我就立刻殺了她。」
看著梁以瑄慘白的臉色,黎子墨的心抽搐著疼。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再轉向花岩時,儘是銳利寒光,沉聲道:「花岩,投降吧,你跑不掉的,警察已經找來了這裡,你很快就會被他們包圍。」
「呵……投降?」
花岩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從鼻子裡哼出不屑的一聲,「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就算現在投降,他們能放了我?既然我不得好死的結局已經註定,倒不如接著拉一個人給我墊背,豈不更好?」
梁以瑄強忍住暈眩的感覺,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地問道:「花岩,你……你這麼做,有想過方玉嗎?」
此話一出,花岩、黎子墨皆是一愣。
似是想到什麼,花岩的臉色有短暫的柔和,隨即而來的卻是更加滔天的怒火,「你別提她,要不是你,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你知道嗎?」
這次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抓走梁以瑄,其實大半原因也是因為方玉。
他自知自己已經配不上她了,更不希望自己的污水讓人毫無理由地倒在如梔子花一般純潔的她身上。
那是全身都髒亂不堪的他,心底最後一個乾淨的小角落,所以他絕不容許有人玷污他曾深深喜歡過的女人,即使只是懷疑也不行。
不管梁以瑄最後能不能查到自己身上,他都要除掉她。
「那、那你知道……我們一開始……的調查方向……為什麼會在她身上?」脖子被勒得喘不過氣,梁以瑄幾乎是每一句話,都要停頓好長一段時間,才又接著說。
「因為你們全都是沒有用的混蛋。」花岩幾乎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這時,就停在兩人三步開外的黎子墨搖搖頭,輕聲道:「不,不對,是方玉自己,是方玉她自己故意誤導警察。」
「轟隆——」
花岩只覺一陣晴天霹靂在他腦中炸響開來,霎時將他的思緒炸的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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