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什麼訂婚,只是一場精心布置和謀劃的答謝宴。
沒有任何「訂婚」字樣的邀請函,不摻雜任何示愛元素的場景布置以及花卉,是一切的鋪墊。
宴會廳更沒有用上傳統喜宴那樣象徵熱鬧團圓的圓桌,現場甚至沒有任何所謂新郎新娘名字的標識與字樣。
甘甜身處其中,被司儀的話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但越來越多的細節像水面下的冰山,在潮水退去後,開始顯露。
有這麼多異常,但因為是葉慕青本人布置的、設計的,所以在開場之前,在司儀說話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這不是一場訂婚宴。
而是一場答謝宴。
葉慕青對她的答謝。
司儀還在情真意切地念著主持詞,但在他說完第一句話之後,現場便沒有人再聽他說話。所有人都壓低聲音與身邊的人急促地交流,現場像一鍋維持沸騰狀態的水。
包括她身邊的葉思灼,也懵了,無意識攥緊她的手,都忘記按照目前的情況,她們應該分開。
甘甜已經從最初的迷茫中找回理智,悄無聲息地從葉思灼的掌心裡抽回自己的手。
訂婚宴沒辦成她一點都不意外,按劇情發展也應該是這樣。
只是她以為會面對一場混亂的攪局,或許還有一點羞辱……畢竟系統說過,會揭穿她的偽裝。
剛剛在化妝間裡,她心裡其實已經做好了那扇門被打開,一切隨時崩盤的準備。
但什麼都沒有。
她穿著漂亮華麗的裙子,站在宴會廳的最中央,喧鬧的人群逐漸沉默下去,臉上的詫異轉變成自然,想看她的眼神也都是溫和友善的。
而葉父葉母在經歷與她相同的震驚之後,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言行,依舊站在人群里安靜地看著他們,出言安慰她不清楚情況的父母。
「看看孩子們的想法。」葉母說。
耳邊,司儀還在客客氣氣地說著對她滔滔不絕、長篇大論的答謝詞,比她想得更深重。
她突然成了葉慕青的救命恩人。
司儀說完讚美的詞語後,她身後那扇嵌在牆面里的led大屏突然閃爍一下,緊接著播放起一段無聲的視頻。
主角是她。
大多都是監控視角。
是她陪護的那段時間,她在葉慕青的病房裡做的事。
備課、唱歌,看綜藝,喋喋不休地在他的病床前自話自說,不厭其煩地問他餓不餓、渴不渴。
這些都是甘甜親自經歷過的,但在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臉感覺還挺奇怪的,她直愣愣地看著,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視頻沒有聲音,因為幾乎都是病房的畫面,色彩白茫茫的一片。
除了她,每天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去病房的她,是唯一的顏色。
視頻裡頭間或夾雜著一些字幕,頻次很少,並不煽情,很寡淡。
入院第37天,她來了。
入院第41天,這天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入院第42天,朋友來看我,她和朋友吃水果二重奏。
入院第50天,雨,我的手動了一下。
……
出院第12天,靠自己站了起來。
主角是她,但也像是葉慕青的重生紀錄片。
在場大都是葉家的親戚和最親密的合作夥伴,看著葉慕青長大,知道他從死神手裡搶回一條命,但到底和親眼見證不一樣。
視頻開始沒多久,甘甜就聽到了身後壓抑的抽泣聲。
播到他的手指第一次有細小的顫動時,甘甜感覺到和她緊挨著的葉思灼的肩膀也輕輕顫抖一下。她轉頭去看他,葉思灼別開臉,眼圈很紅。
播到她第一次陪葉慕青復健,葉慕青站起來的時候。
甘甜聽到了一點飽含喜悅和祝福的歡呼聲。
視頻最後,畫面一分為二。
畫面的一半是她,不知道葉慕青從哪裡找來的她的工作照,是英豪二小的門口,她紮起馬尾,正在跟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交談,笑容燦爛。另一半是葉慕青,他拄著拐杖和朋友勾肩搭背地在高爾夫球場,他暫時還不能打,但不妨礙他感受生活的樂趣。
畫面最後,黑底白字。
「今天我們相聚於此,只是單純地慶祝一個年輕人的新生,以及感恩一個女孩善良無私的幫助。」
「感謝她,我的救命恩人,甘甜。」
喜歡萬人迷每天都在修羅場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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