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赤行與陳凡是敵人,而且永遠不可能化敵為友,這是毫無疑問的,現在蒙赤行卻像個朋友一樣主動和陳凡分享自己的武道經歷,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但陳凡卻能理解,他知道,蒙赤行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寂寞,整個天下都沒有人與他分享他成功突破的喜悅,也沒有幾個有資格和他論道的人,所以,他無疑是寂寞的。
陳凡先前的表現無疑得到了他的認可,所以,他決定把自己的經歷說給他聽,在他的眼裡陳凡一定接不下自己全力使出的這一招,所以他今天是一定會死的,在他死前,蒙赤行決定讓他知道自己的道。
陳到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他說。
蒙赤行眼中出現了一抹懷念的神色,緩緩說道,「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裡,年幼時,家族遭了匪,我的父母都死了,是大汗救了我還有一些親人。」
他所說的大汗自然不是現在元順帝,實際上他一生只叫過一個人大汗,那個人叫做鐵木真,其餘的蒙古皇帝,他一律稱呼他們的名字。
「大汗告訴我,他不會給我報仇,因為男人的仇,要靠自己來報,他能做的,就是給我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蒙赤行笑了笑,繼續說道,「他給了我兩個選擇,要麼平平凡凡的過完一輩子,忘掉報仇,要麼在地獄裡行走,用命去拼出一條路來,有很大的可能會死,但如果走出來了,就能成為人上人。看到現在的我你應該能猜到,我選了第二條路。」
「所以他送你去了魔門?」陳凡問道。
蒙赤行點了點頭,「大汗親自帶我去見了師傅,師傅見到我的時候很激動,說我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從此,我便留在了魔門裡,師傅對我也傾囊相授,更是把我們這一門的絕學藏密智能書交給了我。」
提到師傅的時候蒙赤行眼中再次流露出了一絲緬懷,很明顯,對於師傅,他是很尊敬的。
「很快,我就成功的練成了藏密智能書,離開了魔門,作為魔門與蒙古合作的代表回到大汗身邊,成為了大汗的護衛。在此期間,我不知道幫大汗擋下了多少次刺殺,很多次,都驚險異常,差點讓我賠上性命,但是,生死間的歷練往往是提高實力最好的方法,漸漸的,我的武功越來越高,受傷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所以你就開始挑戰天下高手?」
蒙赤行再次點點頭,「是啊,我剛剛走出蒙古,便遇到了一個要挑戰我的白袍道士,僅僅三招,他就打敗了我,飄然而去。」
「張真人?」陳凡問道。
陳凡話音剛落,武當眾人便嚇了一跳,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家掌門什麼時候還偷偷如果蒙古,教訓過這個不可一世的魔宗,隨後,心中不由得有些竊喜與得意。
「是的,他的目的,是來告訴我,不要以為中原無人,警告我不能亂殺無辜,從此,他就成我一生所要追逐的目標,隨後,我登上了光明頂,偷偷的和陽頂天打了一架,他挺不錯的,我們打了大概三百多招才敗在我手上,這件事估計明教里根本沒有知道,因為陽頂天根本不可能告訴別人,這會讓他無敵的形象轟然倒塌。」
明教眾人聞言紛紛面色大變,楊逍當即厲聲問道,「陽教主的失蹤,和你有什麼關係?」
殷天正隨即說道,「不對,陽教主是在蒙赤行挑戰傳鷹以後才失蹤的,應該無他無關。」
明教眾人聽他這麼一說方才反應過來,不再說話。
蒙赤行也不理他們,「之後,我依然遊歷天下,打敗了很多人,只是由於張真人的警告,我並沒有主動挑事,只有別人找我麻煩時,我才出手,漸漸的,我在中原的名聲也越來越大,最後,我碰到了傳鷹。」
陳凡笑了笑,「與傳鷹的一戰一定是你最痛快的一戰了把?」
「是啊,陽頂天太弱,很不不能讓我盡興,張三丰太強,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有傳鷹,無論是境界還是戰力我們都相差不大,那一戰,我只覺得把一輩子的激情都搭進去了,最後,傳鷹手握閃電,直接朝我劈來,我當時根本擋不了這一招,心裡卻突然生起一股極大的不服輸,於是,我突然心有所悟,竟然成功借用了天地大勢,發出了一道氣柱,和他打成了平手。」
「但是借來的畢竟是借來的,所以你的臉直接被傳鷹毀了,而且使出那一招以後,傳鷹仍有餘力,你卻精疲力盡了。」
「是啊,傳鷹並沒有殺我,並且那次以後,我就再也不能在使出那一招了。與傳鷹的那一戰,我們各有所得,我奠定了突破的基礎,而他,卻根據我我的那一招,直接悟到了破碎虛空的法則,不久以後,就直接躍馬仙去,這也是他不殺我的理由。」
「你也收穫不小吧?」
「是的,通過那一招,我明白了所謂的天道,從此閉關,每天不斷的感悟天道,增強內力,心境變得平和無比,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浮躁,我的實力也越來越強,一直到前段時間,我終於突破了原有的境界,看到了一個全新的風景。」
「傳鷹與你一戰直接明白了破碎虛空,你卻僅僅只是大有進步,看來,你差他許多啊。」
對此蒙赤行並沒有否認,「我本來就不如他。」
「你心裡一定很憋屈吧?先有張三丰這個絕代大宗師,又有傳鷹這個蓋世天才,他們就像兩座大山,有他們壓著,你總是不能天下第一。」
蒙赤行大笑起來,「你是第一個真正懂我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立場問題,我想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不知為什麼,我現在突然有點想要你活下來了。」
「我懂你,自然是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大道爭鋒,各憑本事,就看看,誰能率先求得大道。」
「哈哈哈,好,廢話少說,來吧,若是你能擋住這一招,本座立刻掉頭就走。」
隨即,他的全身都被陰陽二氣包裹,整個人仿佛一把沖天利劍,直接沖向陳凡。
之前陳凡曾經與蒙赤行討論劍法的境界,蒙赤行說過,他認為劍法分為三境,即人劍合一,劍由心生,我即為劍。
雖然陳凡告訴了這三境之後的境界,但這並不代表陳凡就已經達到了他所說的最後一境,其實陳凡劍道境界和蒙赤行一樣,只是我即為劍而已,他也做不到萬物為劍,根據他的估計,要做到這一步,至少要等到他有玄雲境的修為才有可能。
很明顯,蒙赤行現在這一招,已經用上了自己最高的劍道境界,我即為劍。
這是他將自己一切實力全部用出的一招,他身影所到之處,所有東西都被黑白二氣直接化為虛無。
陳凡直接將玄鐵劍插在了地上了,隨後,也是朝蒙赤行衝去,他的身上,出現了無數劍氣,看到這種劍氣,眾人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劍氣破體而出很多人都會,但是,陳凡的劍氣卻是遠遠超越了他們,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可以比擬的,這些劍氣甚至擁有了感情蘊含著死氣,怨氣,殺氣等等無數的負面情緒,感受到這一招的人甚至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心神險些失守,為劍氣所控制。
隨後他們都是大驚失色,冷汗直流,沒想到這一劍竟然強大如斯,能夠影響他人的心神。
「轟。」
隨著一聲巨響,兩道身影終於是碰撞到了一起,決定在場諸人命運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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