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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此時面色陰沉,站直身子向四下看去,見到狼狽不已的天兵天將,怒氣不由得越來越盛,突然尖聲厲喝道,「李靖何在?」
李靖從幾名手下的身後走了出來,雙手顫抖著,幾乎連手上的寶塔都拿不住了,跪在地上,反覆說道,「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王母的目光越發的冰冷起來,落在李靖身上細細打量著,過了半晌,才森然開口說道,「李愛卿平日裡一向注重威儀,今日眾仙大亂,個個狼狽不已,唯有愛卿軟甲明淨,當真是風度可掬啊。」
王母說的雖是讚賞之言,卻一句比一句冰冷,風度可掬這四字更幾乎咬著牙擠將了出來。
李靖只覺得身上發軟,整個人幾乎便癱在雲上,顫聲叫道,「事起倉猝,臣全力護駕,只不過……」
陳凡有些無語,這李靖也太慫了一些,他好歹也是肉身成聖的仙人,剛才大戰之時,卻一味指揮眾人阻擋,自己卻遠遠躲開,以致此時一身盔甲,竟比王母都乾淨整齊了許多,站在人堆里分外觸目。
李靖垂下眼不敢看向王母,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失策,至少剛剛也該趁亂灑些血跡到自己的盔甲之上。
王母冷冷地叱退下李靖,不願再向他多瞧一眼,隨後她看了看不遠處剌客化成的頑石,又移開目光,在群仙中搜尋著,落在楊戩身上。
「司法天神,你的傷勢,可有大礙?」王母的聲音里,雜著明顯的褒賞之意,她敏銳地看到了楊戩口邊未拭盡的血痕,朗聲問道。
楊戩緩緩地出列施禮,神色萎頓,銀色的鎧甲上還有雷火的薰煙味,居功至偉的他臉上卻毫無居功之意,只是神色恭敬回稟道,「小神謝過娘娘垂愛,護駕不力,小神有虧職守,還請娘娘恕罪。」
王母點點頭,「不關你事,此番出巡突出意外,是本宮親口免去你的護駕差事,本宮也是見你多年勞頓,想要你好生休養些日子,想不到這些酒囊飯袋,全然不能得力,從今日起,一應事務,升遷考評,就交給真君神殿全權處理,只須將結果上奏即可。」
王母的聲音傳遍四方,隨後變得越發的嚴厲起來,「至於本宮與陛下今日遇剌之事,護駕的諸臣罪責難逃,等到回天宮之後,定要追究個徹底明白!」
楊戩肅容謝恩,卻不退下,又說道,「陛下與娘娘聖駕受驚,臣等百死莫贖,但事起突然,眾將護駕已盡全力,小神斗膽,懇請娘娘暫息雷霆,寬宥諸仙失察之過,日後待罪立功。」
王母滿意的點點頭,方才一戰,玉帝身的的星宿天君,傷了十之八九,所謂法不責眾,要如何追究?
楊戩也是看出了這一點,王母話音未落,他便有定計,從容開口,且當眾賣個人情給眾人。
王母點頭道,「既然如此,就依司法天神所奏,但李靖辦事不力,卻非懲處不可,著令閉門思過,非宣不得上殿,從即刻起,御駕回天庭等善後所有事宜,全由司法天神接手承擔,陛下您看呢?」
陳凡知道,王母一直懷疑楊戩上天庭的目的,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後,她自然是猜出了楊戩用意,此時對他的忠心已經不再懷疑,也樂得送他個順水情面。
玉帝自然無異議,傳旨嘉獎幾句,與王母各自登輦回天宮,剌客自己承認他是董永之子,是因報復而來,但是那八個人一個化為頑石,七個已然化為飛灰,他們的來歷也就查無可查了。
楊戩將頑石塞入冥海,王母又溫言安撫,賜給了他不少靈藥,讓他好生調養,楊戩禮拜如儀,神色恭敬,只是此時他的神情,與之前護駕時的卑躬屈膝,已全不能同日而語。
畫面一轉,陳凡已經來到了真君神殿的一間密室里,楊戩取出一份公文,緩步進了密室,從暗格中拿出了一個物件。
陳凡定眼一看,似乎是一個鐲子,楊戩抽取了公文覆在琢上,法力潛運,無聲無息地在紙上印出了一道淡痕。
隨後他就收了琢子,公文折好裝回封皮里,離開密室,傳來仙吏,讓他即刻送往兜率宮,面呈太上老君。
不足兩個時辰,真君神殿上,一道人影現出身來,正是太上老君,只不過此時的老君氣色也不甚佳,青中帶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勢,陳凡不由得駭然,太上老君可是道門之祖,三界之中地位最崇高的幾個人之一,他竟然會受傷?
楊戩微微頷首示意,太上老君瞪了他半晌,冷笑道,「一年多了,真君,想不到你依然風采依舊,無病無災,當真好得緊呀!」
楊戩淡然一笑道,「多謝老君關心,老君精神矍健,也是可喜可賀。」
楊戩口中說話,為自己斟了一杯茶,面色頗為平靜,老君冷冷地道,「既然可喜,這杯茶,便當成賀禮送給老道吧。」
太上老君旋即左手從袖裡探出,向楊戩手腕扣去,楊戩也不動聲色,微微伸出手指,指尖正對了老君左手。
太上老君哼了一聲,手到半途去勢忽變,反奪楊戩另一隻手裡的玉壺,楊戩壺身前迎,但聽得呯地一聲,兩人掌力相交,將玉壺凝在正中。
玉壺是透明的,壺中茶水清晰可見,只見壺裡的水一半翻滾如沸,逸出陣陣水氣,另一半卻固結成冰,連壺蓋都覆上了一層薄霜。
太上老君臉色發紅,法力綿綿不絕地傾向手裡,受他這一催動,壺裡茶水更是沸騰如怒,漸漸乾涸下去,茶葉絲絲燃燒起來,但壺中另一半依然冰封雪積,寒氣迫人,全然不受影響。
陳凡心下明白,這是對法力的控制精準到了極致才可以做到事,看來楊戩絕對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他真正的實力,不會是外人看到的那麼簡單。
喇地輕響聲里,玉壺齊中裂為兩半,兩人坐下的椅子也無聲無息地化為塵埃,散落一地。
楊戩將半截玉壺放回桌上,衣袖拂過,化塵的木椅從地聚起,恢復原狀,淡淡地道,「神殿鮮有客至,所以也很少有多餘的桌椅,老君若還不肯愛惜東西,只怕便要落到席地而坐的下場了。」
太上老君冷笑落座,說道,「你沒有多餘的桌椅,老道也是一樣,是你毀我心愛之物在先,卻有何面目來怪老道失禮?」
楊戩微笑道,「若非我大耗真元,將你那六個陰陽寶瓶化為劫灰,你以為兜率宮仍會安靜若斯,波瀾不驚麼?」
太上老君冷冷的說地道,「你若不多管閒事,老道一擊成功,你我便都不必受那賤人的氣了!」
陳凡詫異的看向太上老君,他雖然沒見過道祖,但是卻也聽說道祖平素談吐溫文,此時突然口出粗言,讓陳凡也有些許的意外。
楊戩一愣之下,不禁哈哈一笑,老君怒道,「有什麼好笑的?」
楊戩收斂了笑聲,正色道,「你以偃術操縱,無暇分心細察情況,但是我的神目不受濃霧影響,當時到底是什麼情形,自比你清楚很多。」
太上老君冷然道,「你自然清楚很多,一槍殺了那苦命的孩子,教我數百年的苦心,一瞬化為烏有。」
楊戩道,「老君今日說話,倒是頗為直接……」
太上老君冷冷地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也不怕和你直說了,有王母在一日,你永遠都會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的出身,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所以,你註定只能是王母眼中的異物,決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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