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得冷月已道出了應承,若再推辭已是不便,只得落落入座,圍座在一起看看劉脂兒還有何事相商。ww.la
劉脂兒見眾人已然安靜下來,又吩咐一旁的丫寰上過茶,才攤開話題說道。「俗話說得好,三個鼻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各位,如今青花繡樓已是擺院設市了,有什麼上好的主意就請各位都說一說,咱們也好一起參詳了。眾人之力。總好過一人之智吧。」
董老爺子首先說道,「老姐兒,你這擺院設市的生意經我可是不會的。不過若是有用得著我這把老骨頭力氣的地方,你識管出聲就好,別不好意思叫啊。」
劉脂兒見狀,「哎喲」一聲道。「喲,董老哥,你這就是謙讓了。雖說你不是生意場上打混的人,可是你畢竟也是走南闖北過來的人,多少總的一些見聞。比如市進上那些物兒叫好又叫賣,那些東西薄利多銷。什麼東西上檔次?什麼鍋頭碗撐是不常百姓的最愛。你總能提供一點點的參考吧?」
董老爺子被劉脂兒這樣一篼,立馬就樂開了。「哎呀,老姐兒,原來你說的就是這個張羅開市啊?早說嗎,我就不用這樣拘謹了。」
「哎喲,你這不是話沒聽到一半就斷章取義了嗎?我攔也攔不住啊。別謊,現在有料說出來也不遲,大家都聽著呢。」劉脂兒一時快言快語地說道,其他的人就只等著董老爺子為大家介紹他的一世見聞了。
董老爺子自是不敢懈怠,一捋手中的茶杯向眾人笑道。「這,這有什麼好說的呢、我又不是做生意的,怎麼懂得那些東西鑽錢,那些東西虧本啊。正如嫣芷那丫頭對大家說過的,只要緊緊抓住人們日常習慣『衣、食、住行』這三個方面去做就好。況且一個地方和一個地方的消費觀念水平不同,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生搬硬套的。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生活特色和習俗,我覺得隨畢升入俗就好。」
李秋生即時瞅著董老爺子冷冷一笑,不無譏諷道。「切,老爺子,你這叫做什麼張羅開市的生意經啊?特哄人,這些話兒就連三歲的娃兒也會說,乾娘真是白問你了。你不懂就不要裝嗎?白白浪費了咱們這麼多人的一腔表情。」
董老爺子被李秋生這麼一搶白,氣得臉紅耳白的激怒道。「臭小子,你行你說啊?什麼叫做張羅開市?怎麼不見你來說教一下呢!就只知道整天打擊人。我呸,呸,呸……」
劉脂兒見董老爺子一時怒起,直衝李秋生責備道。「秋生,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就隨口傷人呢?快,快聽乾娘一句勸。放下你的成見,向老爺子低頭認個錯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李秋生霎時氣憤憤地說道,「憑什麼要我認個錯嘛,老爺子本來就沒有說出有用的見解來啊!我只不過是把他誇誇其談的泛泛之論揪出來罷了。」
「秋生哥,你就聽姨娘的一句勸吧。向爺爺認個錯,也好讓爺爺出了這心裡的窩囊氣。要不你們倆個一見面就是如此胡扯不休,何日是個盡頭啊?你讓我站在這個中間怎麼做嗎?」眼睜睜地看著李秋生一股不服輸的氣勢,董嫣芷委婉地站出來勸慰道。她真不希望李秋生和爺爺之間,總是處得這麼僵硬和死板,緩和不了半分子。
「嫣芷,我……」李秋生剛把嘴裡的話說到這裡又活生生的吞了回去。一副張口欲言卻又語氣啞塞的樣子,似乎全是為了眼前的董嫣芷而自傷於此。
「好啦,你們幾個都別這樣煩劉掌柜了。」冷月雙目看著眼前的形勢,很是溫和的說道,那樣子沒有一絲氣勢凌人,聽著卻又是無法讓人拒絕於外。
停頓片刻,她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只是一個外人,你們的事情我應該插不上手的。但是打自咱們陪著李公子回到青花繡樓以來,我就覺得劉掌柜已是力不叢心了。你們幾個再這樣一見面就爭吵下去,只會讓人更加傷心憔悴。聽我一言,如果你們還覺得別人的想法不好,不如咱們摒去一切成見,全憑劉掌柜和董嫣芷二人作主了。一來咱們就少操這個心了;二來嘛,若是用得上咱們人手的地方,只管從旁協助就好。」
彼時,三人即時停頓了下來,不再多說一句話。整個庭院又顯得冷場起來,劉脂兒見狀,苦澀一笑。「哎,我也不多說了。既然這是我提出來的主意,又有嫣芷那丫頭的計謀相佐,那我就不再多慮了。一切按嫣芷那丫頭的提議做。」說著,語氣一沉,兩眼神精奕彩地一瞧,樂呵呵地接口道。「不過這就得多勞作各位休力相助,我深感惶恐不安。」
「劉掌柜,你客氣啦。咱們在你府上打擾這麼久,還沒來得及相謝呢?你別不好意思,現在正是青花繡樓擺院設市張羅的緊要關頭,只要用得到咱們的地方只管開口就是。」金刀客在一邊杵著董老爺子的手肘說道,看他的情神像是有點悶得發慌了,正想找個事兒動動手腳呢。
「嗯,老姐兒,金老弟說得對。若訟做生意咱哥這幾個自然不比你精明的,你還是把有交託咱們做就好。只要你一開口,咱們就從旁協助得了。」董老爺子一時高興地附和道,看著讓倒覺得他已是心某情願拼死效力的樣子。
劉脂兒看了看眾人一眼,全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了。她亮了亮嗓喉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民助我一把之力,那我就不能辜負了眾人之望。那從現人開始我就需要你們的要助了。」
「好啊,劉掌柜,你就吩咐吧,我已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時狄金燕高興得搶先贊道,接著又神飛色舞的自言自語道。「哈,哈,我狄金燕做過山賊,做過搶劫捋奪,見過各種江湖之事,就是沒償過開門做生意,今天我非得跟著劉掌柜學學不可,想想都是一件樂死人的大事。」
「哎呀,金燕,你先別神氣那麼早,只怕生意簫滌之時你哭都來不及了呢。」劉脂兒這話兒就像一盆隔夜的冷水當頭澆了下來,直接撞擊著狄金燕的心。
狄金燕呵呵一笑,狡詰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不會的,劉掌柜,反正做老闆的又不是我,當跑腿的有什麼損失啊。」
「啊」的一聲,劉脂兩眼一瞪,立時就驚悚得定在了當中。
旁邊的眾人,即時發出了一陣潮水般的瀑笑。
這時,大管家馬福匆匆地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庭中眾人一陣瀑笑的樣子,莫名廳妙地問道。「哎啊,你們這麼高興的笑著,劉掌柜又給你們說著什麼好聽動心的事兒?說來聽聽,我也藉機樂一樂。」
劉脂兒立時接聲道,「馬大管家,那有什麼可樂的事兒啊?不都是金燕這丫頭取笑咱們張羅開市的笑話嗎?你啊,可是樂不得的人。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還要勞駕你多多操勞呢!不然啊,真被金燕這丫頭看笑話了。」
馬福一怔,兩眼看上劉脂兒道。「嗯,既如此,那我也直說了。劉掌柜,外頭的工作一應具開了,裡邊的劃分整改工程是不是外請人手多加安排啊?」
旁邊的董老爺子和金刀客聽馬福這一說,就搭言道。「老姐兒,剛剛才說過了。咱們都是些閒不住的人,你還請什麼勞工呢?你若不嫌棄就把這些工作交與咱們代勞得了,這使力的事情啊老哥還是能幹得動的,好歹也得為你省幾個銀子下來啊。」
劉脂兒即時『呵呵』一笑,說道。「既然董老哥都這樣開口了,我總不能拂了你們的面子。這樣吧,咱們分工合作。」
「得,聽老姐兒的,你就說吧。」董老爺子樂呵呵地認同著,又端起茶杯小嗑了一口中。
「哪我就說了」劉脂兒列嘴說道,立即就劃分開了。「馬管家全盤負責擺院設市的總管和籌劃,另外請一些泥水匠木工匠進來,金老弟就負責看管他們切牆間屋的整改,老爺子負責採集擺市的日常用品;金燕和秋月負責那間女子專用胭脂水粉坊的物品選購和儲備;嫣芷和冷月呢,就專職最後一部『音樂教坊』籌備和置辦工作了。」
「我嘛,坐鎮指揮中軍帳,那就成了你們的總頭領嘍。」
劉脂兒這一說完,眾人就合不攏嘴的樂開了。
董嫣芷快速地稱讚道,「姨娘,果然是寶刀未老,一出手就見斤倆高下,嫣芷那是佩服極了。」
劉脂兒笑著推辭道,「看,你們又來了,都別往我頭上戴高帽啦。做事要緊,咱們這兒還等著開市掙飯錢呢!不然的話,大家一起吃西北風好了。」
不知誰又偏偏補上了一句,「好,大家吃西北風去嘍」。
李秋生馬上跳出來,攔在前面悻悻地說道。「乾娘,他們都有事可做。那我呢?做什麼啊?」
「你呀,就做個不學無術的痞子得嘍。」劉脂兒怔怔地答道,帶著一道不容分辯的口氣。
李秋生『啊』然一聲大叫,兩眼嫉嫉地盯著眾人,忽然閃過一絲暗淡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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