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夜雨未停。陣陣的秋風拍打這公主府門前的兩座貓眼石獅上。
仲賢睜開了雙眼,一陣香風撲鼻,只見春蘭睜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著對著自己,仲賢見狀慌忙坐起,臉色有些尷尬。
香蘭看著仲賢尷尬的樣子,小嘴一撅,仲賢的行為在她的眼裡顯的有些做作。這讓她很不喜,特別是這個不喜的人還是小姐的恩人。「真不知道這個人是走了什麼大運了,能把小姐的病治好。」春蘭心中暗想。
「請問慕蕊公主好了嗎?」仲賢問道。
春蘭眉毛一挑,有些冷淡的道
「嗯,好了,謝謝你嘍。我家小姐說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公主府的朋友。」春蘭刻意將公主府三個字重重的說出。
仲賢眉頭皺了皺,略微整理了衣衫,看了看面色不悅的春蘭,沒有說什麼,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春蘭看到仲賢的動作心中一驚,她剛才是故意氣他的,她怕仲賢因為治好公主的病而提出過分的條件,她之所以這樣做是想立一下公主府的威嚴,想讓仲賢知道,這裡是公主府,即便你是小姐的恩人,也不能太過分。
但春蘭沒想到的是,面前這位少年竟然那麼在乎自己的氣節。,他畢竟是小姐的恩人啊,要是讓小姐知道恩人是被自己氣走的,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裡春蘭忽然一身冷汗。雖然她年紀不大,但是對這深宮大院的種種規矩可是深有體會。
「喂,別走!」春蘭有些慌張的叫住了仲賢。
仲賢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聲音依舊平靜道。
「放心吧,我是不會提什麼條件的,我只是完成我對陳院長的承諾而已。還有,我叫張仲賢,我有名字,請您記住。不要叫我「餵」了」。說完徑直離去。
春蘭怔怔的呆立在那裡,她懂仲賢的意思,到現在她都沒有問小姐恩人的名字,而且一直在用俯視的姿態對待這個對公主府有大恩的男人,春蘭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這個傢伙,難道真的不知道那個條件嗎?」春蘭心中有些疑惑。
這時陳慕蕊走了進來,淡漠看了一眼空蕩的床鋪。
「他走了嗎?」
「是的,小姐。」
「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陳慕蕊怔了怔,淡漠的臉上忽然湧現一絲笑意。貌似自言自語地道:「不知道嗎?不過馬上會有很多人知道的。」
......
仲賢回到了學院,走在石路上回想著自己在公主府的情景,從小他就通讀各種書籍,對王室種種的禮節十分的熟悉,在自問在公主府內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可為什麼還會受到那種待遇,仲賢忽然發現,人其實比白道山上的猛獸要複雜的多。
仲賢回到了屋內,屋門咣當一聲被推開了,蕭冷一身灰塵的回到房間。仲賢見狀走了過去,眉頭微皺問道
「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在學院裡遇見一個老朋友。」蕭冷冷笑著說到。
蕭冷的實力仲賢是知道的,這學院裡能把蕭冷弄的如此狼狽的人可並不多。
蕭冷看著仲賢依舊迷惑的樣子,冷笑道:「你以為這個學校作為整個悟道大陸唯一一個由朝廷建立學院會那麼簡單?呵呵,裡面的學生可不比三聖地的人差。世人皆知三大青年榜,確少有人知道,這明道院裡也有一個榜單,叫做內閣榜。我今天遇見的就是內閣榜上的人。」
「你們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他是一個武痴,是修魔者,三年前忽然崛起的一位少年,隻身一人向三聖地之一的魔宗祠的青年才俊挑戰,無一敗績,直到遇見了我。」
「那這次呢?」仲賢繼續問到
蕭冷仰頭喝了一杯酒道:「我敗了。」
仲賢一驚,旋即明白了,心魔果然還是有所阻礙啊,看來要趕快幫蕭冷去除才是啊,向他內心那麼孤傲的一個人,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仲賢走到蕭冷身邊坐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這兩天他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這讓他心中有些愧意。
正當仲賢有些悶恨之時,一陣低沉的蕭聲傳入耳中,有些淒涼也有些哀怨。
蕭冷眉頭一皺,雙手驟然握緊那把九環血刀,目光冷冽的看著窗外,仲賢低下頭默默沉思著。
就在這時,柔和的蕭聲變得有些冷冽,一股蕭殺的氣息沖入屋內,一時間狂風大作,屋門砰的一聲被震來,只見一名白衣男子出現在門外,口吹一把玉蕭,秋風將男子的衣衫托的飛起,不知何時,原本即將停歇的秋雨,又忽然狂躁了起來。
瀟瀟夜雨,秋葉無情。世人皆嘆,有風雨的地方就有葉無情,殊不知是有了葉無情,才有了這漫天的風雨。
仲賢看著這名男子,不知道他的來意。白衣男子依舊吹奏著玉蕭,一陣陣殺伐之氣向仲賢,蕭冷二人襲去。
變的有些刺耳的蕭音震盪著二人的心神,蕭冷眼睛變的血紅,雙臂青筋隆起,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聲低吼。
仲賢暗道一聲不好,這蕭聲能亂人心神。張仲賢連忙運氣,一股浩然正氣散出,輕輕的拂過蕭冷的身體,蕭冷在這股正氣下,情緒漸漸的緩和起來。
葉無情輕咦一聲,蕭聲嘎然而止。輕聲問道:「小傢伙,有點意思,張仲賢何在?」
仲賢微微行禮道:「在下便是張仲賢,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老夫葉無情。」
聽到這個名字,蕭冷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瀟瀟夜雨,葉無情。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蕭冷拔出九環血刀走上去橫擋在仲賢面前,面帶敵意的看著葉無情。
葉無情看到那把刀,略微有一些驚訝。「血鬼蕭冷?沒想到蕭家最後一根苗藏在這裡。當年大帝可是為了你們蕭家廢了不少的心啊。怎麼,真想讓你們蕭家斷後嗎?」
仲賢輕輕推開橫在自己面前的血刀。蕭冷看了看仲賢,低聲叮囑道
「此人已經入聖,非你我二人所敵,小心些。」
仲賢點點頭,走上前去,面色平靜的看著白衣男子道
「葉前輩,請問你這次來有什麼指教嗎?」
葉無情淡然道:「指教不好說,我來就是想告訴你,現在天已定,而你切莫做亂天之事,不然天色大變,到時候漫天的風雨,可是你這個小輩所承受不起的。安安穩穩的做個駙馬,其實也挺好。」
仲賢有些不解的看著葉無情,希望他能解釋點什麼。
葉無情看到仲賢的樣子,淡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好自為之。便瀟灑離去。
仲賢,蕭冷靜靜的站在雨檐下。
「葉無情是什麼人?」仲賢問道
「瀟瀟夜雨,秋葉無情,一個風雨中出生的男子,先帝駕崩之後,宮內亂政,帝王之位相爭不斷,葉無情,一把玉蕭攬盡風雨,將大帝輔佐上位,整個陳國得以平定。」
仲賢聽後,忽然對那位白衣男子升出一股敬佩之情。
「葉無情這樣的人物怎麼會來找你?」蕭冷忽然問道。
仲賢搖了搖頭,然後將自己和陳院長之間的約定,以及治療陳慕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蕭冷。
蕭冷,眉頭緊鎖著,抬頭看著仲賢。忽然冷笑道:「我可不信你不明白他為什麼來找你。」
仲賢看著幕幕秋雨,淡聲道「我明白,我只是不明白他說的駙馬是什麼意思。」
蕭冷忽然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仲賢,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你真不知道?曾經明道院長陳杰向世人承諾過一件事。」
「什麼?」
「誰能治好其女,就將之許配於他。」
仲賢聽到,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他變得有些慌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在也顧不得這場驟緊的秋雨,身體有些狼狽的向雨幕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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