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要用電磁脈衝槍攻擊頂棚上的畫,不能繼續盯著張海波,充當他阻斷侵蝕的條件,沈言只能接替白夜之前的位置。
他跑到張海波身後,這樣一來,就能把張海波與人馬怪物全部收入眼底。
旋轉木馬的侵蝕邏輯差不多弄清楚了,侵蝕之源來自頂棚的那幅畫,只要坐上木馬侵蝕之源就會注意到你,並展開侵蝕。
一旦遭到侵蝕,體內殘留了侵蝕之源的力量相當於被種下了錨點,即便脫離木馬,仍舊會被侵蝕之源鎖定。
至於目光阻斷侵蝕的邏輯在哪,沈言一時半會還沒有想通。
不過只要能暫時阻斷侵蝕,對於目前的情勢來說,都是至關重要。
眨眼間,白夜已經連續開出六槍,頭頂的那幅畫已經被打千瘡百孔,不斷溢出的血色菌絲也已經完全乾涸。
然而十二隻人馬,終將還是從融化的木馬軀殼中爬了出來。
馬身人像,與聯邦成立之前,西方傳說中的人馬族不同,這十二隻人馬只是長了一個猙獰的人頭,既沒有長出新的臂膀,也沒有符合人類審美的上半身。
它們脫去融化的軀殼,就像真的從自己身上剝下了一層皮,鮮紅的肌肉筋膜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脫離了鐵柱的桎梏,十二隻人馬,猙獰嘶鳴著向沈言三人衝來。
白夜對著人馬群連開兩槍,冒著藍紫色電漿的子彈射擊到人馬的身上,瞬間就在它鮮紅的血肉之軀上開出兩個血洞。
然而它身上其它部位的血絲蠕動起來,很快就將這兩個血洞重新填滿。
沈言觀察到,兩個碗口大的血洞,只是讓這一匹人馬體型縮小了不足十分之一!
那高達兩米的身軀,全部由紅色血線組成的肌肉纖維,如果找不到一擊斃命的弱點,想要將其轟殺,恐怕至少還要命中十幾槍。
不說白夜槍里的子彈夠不夠,只是雙方中間不足十米的距離,已經讓她徹底失去了繼續開槍的機會,而自己還要兼顧實現阻隔侵蝕的任務
電光火石之間,沈言的腦海里醞釀出一個新的想法,他趁著白夜牽制人馬群的功夫,用極快速的速度換過了一下四周,隨後轉頭喊道:「往外撤!去門衛那裡!」
「什麼?」
白夜剛躲開一匹人馬的撲咬,還沒聽清楚沈言的話,身體一個踉蹌就要往一側倒過去。
而此時正好一匹人馬跑到了她的身側,張開了長滿了細密獠牙的嘴巴!
就在她的腦袋即將被人馬咬中之時,白夜的左手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一尺長的短刀,她順著撲倒的方向,猛然將手中的往前遞了過去。
握刀的手,帶著短刀提前一部塞進了人馬張開的血盆大口中!
「嘶——!!」
一尺多長的刀身,直立起來,直接頂穿了人馬的頭蓋骨!
白夜右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向旋轉木馬棚子外翻滾出去。
她左手抓著短刀,順勢往外拉扯,竟然直接將人馬的腦袋沖中間拉成了兩半!
粘稠的血漿從人馬的腦袋上噴涌而出,霎時間整個旋轉木馬的場地充滿了血腥味。
剩餘的十一匹人馬嗅到血腥味,全部向白夜圍攻過來。
就連原本去追擊沈言和張海波的四匹人馬也調轉馬頭,飛奔而來。
此時,沈言選擇第一個體驗項目時,考慮到的場地問題發揮了作用。
旋轉木馬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娛樂區,四周都是空隙較大的鐵圍欄,對於行動矯健靈活的白夜來說,根本造不成任何阻隔。
她劃開那匹人馬的腦袋之後,毫不遲滯的在地上一陣翻滾,輕而易舉的就從圍欄底下的縫隙中滾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人馬高大的身形反而成了脫離樊籠的障礙,它們瘋狂的撞擊到圍欄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圍欄的鐵柱子從地下拔了出來。
之前被白夜劃開腦袋的人馬,此時也已經完全復原,除了體型變小了十分之一外,幾乎看不出任何損傷。
十二匹人馬,撞破護欄沖了出來。
而此時,白夜已經從草坪上爬起來,跑到了沈言身邊。
沈言看著從旋轉木馬娛樂區闖出來的人馬,鎮定地對白夜說:「你們兩個相互照應,去保安室,裡面有一卷錫箔紙去把它拿出來,給自己做一個後視鏡!」
白夜眼神一亮:「後視鏡!我怎麼沒想到」
銀色的錫箔紙,具有很好的反光性,雖然不能把人像完美的映照出來,但映出大概的影子完全足夠了。
兩個人交談的過程中,十二匹人馬已經追趕了上來。
沈言催動起身上黑色的霧氣,主動迎著人馬群沖了上去。
白夜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小臂處有四五道深深的血槽,這是之前深入馬嘴被獠牙生生刮出來的傷口。
她用腰包里隨身攜帶的繃帶簡單纏繞一圈,隨手將手裡的短刀向沈言扔了過去:「接著!」
沈言頭也不回的沖向馬群,他身上的黑色霧氣卻在短刀飛來的途中,自動分出去一股,將其纏繞起來——
此時,沈言剛好沖入馬群,在即將撞到馬頭前一刻突然身體後仰,一個滑鏟從最前面這匹人馬的肚子下鑽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黑霧裹挾著的短刀也送到了沈言的手中,他藉助滑鏟的速度,抓著短刀直接劃開了這匹人馬的肚皮!
「嘶——」
一聲慘嚎,人馬在沈言背後轟然倒地。
小丑沒有控制沈言的身體,但沈言借用小丑的力量,還是獲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與速度。
甚至對於黑霧的控制,沈言也似乎找到了一絲訣竅。
只見他反手抓著短刀,飛快地在人馬群中遊走,綻放出一路血花。
偶爾用力過猛,或者身體失去平衡,他的身上都會瞬間竄出一縷黑霧,給他一個新的支撐點,幫助沈言的身體恢復平衡。
這讓沈言在快速移動的過程中,身體屢屢做出超出人類身體極限的扭曲動作,規避掉一次又一次的血盆大口。
白夜看到這一幕,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拽著早就被人馬群嚇得癱軟的張海波,瘋狂地向著保安室跑去。
保安室原先明亮的燈光已經變得很微弱了,甚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更快的變弱。
隱約間,似乎有一個黑影從保安室中跑了出來,在雜亂的器材中一閃而沒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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