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虞淵精血凝鍊的棱晶,刺進暴熊的血脈晶鏈內,對它進行全方面地破解,感知它獸心中的秘密。
每一根棱晶都含有虞淵的魂念,他的幾十道意識念頭,如穿梭在寒晶電光編織的海洋,對一幕幕瑰麗奇觀進行感悟。
暴熊的任何一條血脈晶鏈,都由千百束微細的寒晶幽電,或交織著,或以某種神秘陣列去排布。
在虞淵的意識中,那些排布出神奇結構的寒晶幽電,就是一種冰寒道則的形態。
他感覺如紀凝霜般的至高元神,以念頭進入暴熊的心臟,端詳那些以千百寒晶幽電排布的陣列和圖案,以自身的極寒靈力臨摹描繪,去參悟寒力的流動軌跡,興許就能獲得天然烙印在暴熊血脈的極寒奧義。
也能通過這頭奇異的暴熊,間接地去感悟一下,包裹著源血的極寒。
畢竟,暴熊心臟中的一些血脈晶鏈,就是因為它長年累月地,吸納那股極寒散逸的寒氣以後,才締結出來的。
嗚嗚!嗚嗚嗚!
這頭高聳如山的壯碩巨熊,在這塊冰寒的大地上,劇烈地顫抖著,旋即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它白皚皚的巍峨熊軀,轟然倒塌在地,身軀不斷地抽搐著。
可在它的胸口處,看起來只有拳頭般大小,緊貼它絨毛的虞淵,卻一動不動。
虞淵如一塊赤紅岩石緊貼著它,兩手抵住它的胸腔,還在持續輸送著生命精元,將一縷縷赤紅血光滲透。
另外三頭九級的異獸,見暴熊如此痛苦,露出驚懼慌亂的表情。
它們知道這一刻的虞淵,其實是想要幫助暴熊,也知道虞淵和暴熊間的關係,遠遠比它們深厚。
可是,這頭比它們活的更久,在異獸中名聲地位更高的暴熊,為何如此痛苦?
異獸十級血脈的突破,難道要直面死亡,就是要經歷這般的折磨嗎?
三頭異獸不安地呼哧著,覺得它們這個族群的未來,是那麼的坎坷和艱辛,暗暗抱怨命運的不公平。
「生命之力。」
虞淵喃喃自語著,眼瞳如有火炬凝成,密切關注著掌心的變化。
在暴熊的心臟內部,蘊藏著極為豐沛的生命氣息,它的生命磁場很活躍。
這是因為它當年在陽脈之前,更早一步抵達源血大陸,它是那個雪熊部族的首領,它是感知到了那股極寒,奔著源血大陸的極寒而來。
天性喜寒的雪熊族群,嘗試接觸那股極寒時,不少弱小的雪熊被凍裂為冰渣。
它是族群的最強者,也是最為幸運的雪熊,它吸納那股極寒散逸開來的寒流,讓自身的血脈得到了蛻變和進階。
極寒庇護著源血,所以散逸出的寒氣內,也有零星的生命之能。
日積月累地汲取寒氣,使得這頭暴熊的心臟,同樣灌注了濃郁的生命氣息,讓它比別的異獸長壽,讓它活了很久很久。
只是,它從未被源血青睞過,它吞納那股極寒散逸的氣息時,源血似乎還處於沉寂的狀態。
這也使得,它心臟中雖有遠高其它異獸的生命氣息,卻沒有凝為血脈晶鏈。
沒有和生命相關的血脈晶鏈,沒有這部分的法則鐫刻,就好比人族的一位修行者,雖在黃庭小天地聚涌了不弱的靈力,因不懂得運用的方法,不能將靈力很好調集起來,就不能轉化為戰力。
在這點上,它和溟沌鯤有著巨大的區別。
溟沌鯤的巨獸之心中,就有和生命相關的血脈晶鏈,溟沌鯤通過他自身的血脈晶鏈,就能產生濃郁的生命能量。
當然,他需要轟殺一些氣血豐沛的生靈,吞食對方的血肉。
譬如心靈蜃獸。
寒域雪熊的心臟內,那部分生命能量不是它自己的,而是它從寒能內獲取的。
它即使獵殺了異獸,將對方給吞食了,也不能從中精煉提取生命能量。
難道,它是需要先締結出和生命力量相關的血脈晶鏈?
有了這樣的血脈晶鏈,即便內含極少部分的生命奧義,它也能通過獵殺別的異獸,或者直接將自己的血肉精氣轉化,變為能令它延年益壽的生命能量?
然後,以心臟中的生命能量,再去觸發它整個物種的突破?
一條條蘊藏極寒奧義的血脈晶鏈,是不是也要以此再次突破,再去精煉?
如果必須要有和生命相關的血脈晶鏈,它所欠缺的,我能否讓它後天生成?
太虛不是因為我的精血,在體內鑄造了一座後天的「生命祭壇」嗎?既然如此,我的精血是不是也可以,在它的心臟內,形成這樣的血脈晶鏈?
虞淵隱隱有了方向。
可就在他沉思,在他一束束探知的血光,遊蕩在暴熊體內,一道道意識飛逝在寒晶幽電中的時候,他發現暴熊的嗷嚎聲漸漸高昂。
咻!咻咻!
魂與血精煉的棱晶,迅速從暴熊的條條血脈晶鏈抽離,並從暴熊的心臟扯出,回到了虞淵的陽神中。
他探索的力量回來後,突然就看到那些暴熊心臟內原有的生命精能,一部分流溢到那些血脈晶鏈。
暴熊竟因此而虛弱不少,感覺似乎也變老了一些。
吼!
灰神鱷發出抗議的咆哮。
它是在警告虞淵,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因生命磁場強大而活到現在的暴熊,會因為生命能量的流逝,遭遇壽齡到極致的危險。
暴熊會因此而老死。
「沒事,我能輸送生命氣息給它,溟沌鯤也可以的。」虞淵擺擺手,示意灰神鱷不必過分緊張,「哦,對了,讓我也看一看你們幾個的。」
這話一出,三頭九級的異獸趕緊後退,獸目中全是恐懼。
它們變得很不配合。
暴熊還在冰冷的大地顫抖,痛苦的嘶吼聲,還在低沉地響起,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它們不敢將自己交給虞淵。
「我只是要看一看,並不想幹什麼。」虞淵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去你們的血脈晶鏈內觀察。只要不深入你們的血脈晶鏈,不端詳你們血脈的秘密,你們就不會如它那樣的痛苦。」
三頭異獸還是搖頭,似乎不太相信他,不願繼續配合。
「十級之路的鑄就,沒那麼簡單的,你們要有一點準備。」虞淵輕喝。
這話一出,雷蒙獸顫顫巍巍地往前走了一截,又是害怕又是無奈地看著他,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腔。
「還是你好說話一點。」
虞淵瞬息而至,在雷蒙獸認命的閉上眼時,他便出現在雷蒙獸的胸腔部位,只以一道赤紅精血電光滲透。
雷蒙獸的獸心中,同樣蘊含著生命能量,雖不及嗚呼中的暴熊,可也頗為不弱。
他的一道血光,僅看了一下子,就匆匆收了回來。
「稍等。」
虞淵駕馭著斬龍台,沒有再對灰神鱷、三足金烏下手,直接從此地瞬移消失。
他出沒於灰域,開始尋找不同等階的異獸,去看一看它們的心臟。
他還刻意地,去那些低等階的獸群內,想看看新生命的誕生。
他正式參悟生命力量的奇妙。
三頭異獸圍在暴熊的身旁,取出它們多年收集的鮮血和獸骨,擺放在暴熊的胸口部位,示意暴熊以它們的所藏快快恢復。
這頭暴熊是異獸中的長者,比它們年老的多,名氣也響亮的多。
它們現在能相信能依賴的也只能是暴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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