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趨利避害的動物!蕭瑾然也不例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蕭瑾然毅然決定把司馬睿帶下水。
同時,蕭瑾然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遇到危險,自己先衝上去,護司馬睿安全!
蕭瑾然發現,這個決定不是頭腦一熱,而是阿娘一直灌輸在自己腦子中的。在自己三歲時進宮的第一天!這仿佛早就成了自己腦子中的一條信念。
南坊賭場今日的人格外多些。蕭瑾然今日出門也頗有些大張旗鼓。
乘的馬車是瑾然胭脂行最好的,雖說比不上端木夫人在柳州丟了那輛的舒適度。可這輛車裡面的裝潢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十分考究。一般只有在大客商來的時候,這輛車才能排上用場。
穿戴雖沒有太多花哨的首飾,可每一樣拿出來都不是俗物。那都是前些日子皇貴妃賞下來的。都是京中最流行的花樣,尤其每一件都出自宮中匠人之手,加入了稀奇的小技巧,絕對堪稱是獨一無二。
再搭配上一身水藍色的衣裙,站在人群中,氣勢便已經壓倒了一眾人。
馬車停下,亦舒打開車窗。蕭瑾然透過窗子上下打量著南坊賭場的牌子。雖未說話,可是也讓原本熱鬧異常的賭場成了鴉雀無聲之地。這些在亦舒和初滿看來,這才是一個嫡女應該有的樣子。
「瑾然,快上來。」賭場二樓的窗子被推開,佳芸公主探出頭來像蕭瑾然招手。但是很快就被後面的一隻手拉了回去。
蕭瑾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佳芸過來湊什麼熱鬧呢?」
「許是昨日聽見了風聲,畢竟八皇子府和司馬王府離得比較近。」亦舒跟在後面應和著。「剛被人拽進去,那人應該就是八皇子無疑了。」
初滿撓了撓腦袋,「為什麼是八皇子而不是別人呢?」
「這天下能管住佳芸公主的人,也就那麼三個。皇上、德妃、八皇子。如今這個時候能在這宮外的,也就只有八皇子了。」亦舒用胳膊懟了初滿一下。「一會兒可別多嘴,說錯了話你看咱們主子回去怎麼罰你。」
初滿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見並沒有什麼異常。搖了搖頭,「我少說話就是,再說了,主子才捨不得罰我呢,是吧主子。」
「嗯。」蕭瑾然輕輕應了一聲。
等隨行趕車的秦賬房從外面掀了帘子,亦舒才放下車窗,先一步出去。隨即蕭瑾然才緩緩起身跟上。
什麼叫氣勢?動作慢、走得穩、說話緩,只要這三點,便叫氣勢。而這三點,蕭瑾然自幼開始,已經拿捏了十幾年。站在車旁,輕輕抬眸,一眾人便自動讓出一條路出來。
司馬睿倚在二樓的欄杆處,在看見蕭瑾然的身影時,便搖著摺扇下來迎接。四下里的賭徒都十分好奇這兩人是何關係,畢竟京中的傳言只限於二人幼時。
「說好的時辰,你倒是早一分都不行。本小王可是聽你說要來玩兒,早早就來占場子的。」司馬睿不由得有些埋怨,一撩垂在肩上的綸巾。風流之意盡顯。
蕭瑾然看著那堪稱完美的面龐,加上異域風情的桃花眼。不由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妖孽。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的男人。若不是自己承了阿娘的美貌,如今真真是沒臉站在此處。
「可是要我多謝謝您?」蕭瑾然瞥了司馬睿一眼。可是在別人看來,卻是眼波流轉。至少在佳芸公主的眼睛裡是這樣的。
「瑾然,莫不是」佳芸公主用手指了指二人。「你們」
「我們?」蕭瑾然斜眼看了一眼立在自己旁邊,不緊不慢搖著摺扇的司馬睿。「你說他麼?」
「裝什麼傻?」佳芸公主上前,一把摟住蕭瑾然的胳膊,將人往屋裡面帶。「你們的事情我可是舉雙手同意的。」
蕭瑾然挑了下眉梢,心道,八皇子果然消息靈通。可轉念又想,八皇子與司馬睿的關係,將二人的事情說與他也是正常。「你同意我轉股份給他?佳芸你覺得我這麼做,對瑾然胭脂行有多大好處?」
「」佳芸公主愣住,整個人的腳步也隨之停下。二人就這樣僵持在了門前。
「怎麼不走了?」蕭瑾然問道。「可是也覺得我這麼做弊大於利是不是?」
「瑾然,你在說什麼啊?」佳芸公主擰了眉心。「還轉什麼股份啊?賜婚的文書我父皇都擬好了,說是等下次宮宴再說。到時候把你捐款救災的事情一起說,來一個喜上加喜。你這裡還轉什麼股份啊?日後那不是你們兩人的東西麼?」
「賜婚?」蕭瑾然愣了神。「給誰賜婚?我麼?」
「對呀,難道皇貴妃沒派人跟你說?昨日皇貴妃親自去求的啊。」佳芸公主眨巴眨巴大眼睛,恍然大悟的指了指蕭瑾然。「哦,我知道了,你到現在為止還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
「」蕭瑾然。
八皇子走出來,將二人迎了進去了。「皇貴妃是昨日傍晚去的御書房,父皇答應下來時已是深夜。便是一早派人通知,這個時辰,也只是能到蕭府罷了。如此一來,他們二者正好錯開,瑾然又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睿表哥也沒跟你說,我才是第一個說這件事情的人?」佳芸公主忽然嚴重有些喪氣。「早知道這樣罵我就不說了,我就等睿表哥說完我再說。這樣,說不得還能看見瑾然害羞的樣子。」
蕭瑾然一屁股坐下,自己消化著剛的到的消息。表面上也不表現出悲喜。「佳芸想要看我害羞,怕是不能了。這麼些年,你可見過我為什麼事情羞紅了臉?」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看呀!你看現在多沒意思,你橡根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佳芸公主嘟起了嘴,衝著司馬睿抱怨。「睿表哥,這種事情,你怎麼沒跟瑾然說?」
司馬睿一聳肩,坐在了蕭瑾然的旁邊。「你剛才說的事情本小王都不知道,你讓本小王如何說?」
「不知道?」在場的人只有佳芸公主十分驚訝。其餘的人都在作壁上觀,看著對方的反應。
就拿蕭瑾然來說,端起茶杯,微微吹著茶盞上騰起的熱氣,透過熱氣觀察著對面八皇子的表情。
八皇子眼瞼處有那麼一瞬間的抽搐,雖然微不可觀,可也沒有逃過蕭瑾然的眼睛。蕭瑾然知道,司馬睿的話,八皇子是不相信的。可是那又如何?
一個外姓王爺,難道就應該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在宮中有眼線,自己知道半夜三更皇上下的旨意?蕭瑾然並不知道,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心已經偏向了司馬睿這一邊。
「佳芸,你這話從何處得知的?不會是謠傳吧,皇上怎麼會下旨給我賜婚呢?再說了,我姨母說過,她捨不得我,讓我留在宮裡陪她一輩子呢。如今怎麼會去求皇上把我賜婚給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人呢?」
蕭瑾然試探性地詢問。自然不可避免的讓八皇子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暫時放棄對司馬睿的探究。
這個做法,蕭瑾然做的很刻意。不為別的,就為剛才八皇子眼瞼處的那一絲抽搐。讓蕭瑾然意識到,皇子們都已經長大了。如今都有能力成為下一任皇上了,阿娘口中的奪嫡大戲恐怕也會悄然上演了。
而自己眼前的八皇子,似乎很不信任司馬睿。對他抱著一種敵意,一種內心深處的瞧不起,一種表面上不得不維持的友好低氣!
不得不說,這個發現在蕭瑾然看來很可怕。因為蕭瑾然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而自己又說不明白為什麼,只能暫時把這歸結為直覺!
「我聽德」佳芸公主剛說到這裡,就被八皇子的一陣咳嗽聲打斷。佳芸公主立刻關切起自己兄長身體情況來。「皇兄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咳嗽的這麼厲害,可是染了風寒?要不要請御醫去你府上瞧瞧?」
八皇子繼續咳個不停,但是蕭瑾然也絲毫沒漏掉,八皇子咳喘中,眼神給佳芸公主的暗示。
「來都來了,本小王瞧著不是什麼大事兒。應該就是嗆到了。來來來,咱們玩上兩把。」
隨著司馬睿的攛掇開局,屋子內也熱鬧起來。掌柜的親自伺候,幾個人的賭局情形,也被時刻承接給外界一樓,公開在眾人面前。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門口傳來瓮聲瓮氣的詢問。接著一個穿著華麗的老丈,提著酒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跑堂的一看是常客,立刻上前招呼。「呦,蕭老爺子來了。來來來,快請上座。今日玩點什麼?骰子還是骨牌?」
被招呼進來的蕭老爺子不是別人,正是蕭瑾然的親爺爺蕭大同。一個已經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睛的鄉下人。
粗糙的大手正握著一個酒葫蘆,腳下的步子也踉踉蹌蹌。可是這些都影響不了他的排場,闊氣。一擺手,呼喝著,用著唯恐天下不知道他是誰的嗓音喊道。
「不玩了不玩了。爺我最近手氣背,今日就不玩兒。但是不能委屈了跟著伺候我的這幫兄弟。」捏著酒葫蘆的手往後一擺。「來來來,你們都去玩兒。賬都記我賬上,玩兒夠了咱們今日醉花樓。換換口味!」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67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