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崩潰的阿金納那嘶啞地求饒,克魯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墨窮祈求饒恕,讓卡拉放過老大。
畢竟想完成歐拉的心愿,沒有老大的幫助,他實在無能為力。
克魯不敢想像,如果他遲遲不能幫到歐拉,到時候卡拉會怎樣折磨他。
所以為了完成歐拉心愿之大計,他必須把老大拉入伙。
「放過他吧,卡拉。」在克魯的懇求下,墨窮輕柔地說道。
僅僅一句話,蔓延的黴菌就停止了,並緩緩退去,最終統統縮進了那些屍體之中。
扭曲的房間也慢慢恢復,斑駁的牆壁各種霉點與鏽跡也仿佛縮進了牆體裡一般,一點點地往裡面滲透直至消失。
漸漸的,整個房間都逐步恢復正常了。
但有三個事物不變:燃燒的黑火,恐怖的屍體,與朦朧的視野。
墨窮如此逼真的恐怖場景衍化,主要得力於這朦朧的視野,哪怕正常視力的人,如果看到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逼真的蒼蠅,恐怕也很難分得清是真的趴了一隻蒼蠅,還是屏幕上在顯示一個蒼蠅。更別說有近視感的暗淡視野了,那皮膚冒出倒鉤,黴菌滋生涌動,蟲子滿地亂爬的種種立體感,便是如此塑造出來的。
「老大,跟我去見歐拉吧。」克魯走上前想拉起阿金納。
但阿金納幾乎虛脫了,崩潰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腿發軟地站都站不起來,似乎還尿了。
克魯冷笑一聲,老大在他心中,已經毫無威嚴了。
老大又怎樣,他才是最早於歐拉締結約定的人,敢激怒卡拉,不還得靠他來救?
經歷這番,克魯已經不屑於所謂老大了,而阿金納此刻也完全沒心思和勇氣去理會這種態度上的轉變。
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的眼中突然變得猩紅,一陣閃爍後,他們的視野突然就恢復了。
阿金納顫抖地爬起來,推開了窗戶,頓時陽光一下子照射進來,驅散了一些心中的陰霾。
感受著明亮的陽光,再回想一下剛才所經歷的恐懼,阿金納淚流滿面,直感覺這光明太美好了。
「這些屍體……」阿金納畏懼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此刻稍微平靜下來,從服裝上能看得出屍體是他的手下們的。
但那些鏽跡還在,並且皮膚無比的蒼白斑駁,而且被爆掉的腦袋裡,也全是烏黑一片的帶有血腥味的髒水。
饒是阿金納見多了殘忍場面,也不禁反胃。
想來這些人被惡靈轉化成了這種樣子,就算他不開槍,恐怕也活不了了。
此刻整個豪宅中,就剩下他與克魯還活著了。
之前那瀕死之際,是克魯出言請求饒過了他,這令已經嚇破了膽的阿金納一點也不敢再對克魯擺老大的譜了。
「我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阿金納說著。
克魯滿意地點頭,然後跟墨窮說了幾聲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臨走時,他又皺眉道:「這些屍體……」
「沒關係,我以後都不住這了!」阿金納現在看那些藝術品,都感覺噁心,那些雕像,那些畫作,總感覺會突然活過來一般。
想著其里世界的模樣,他就決定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
兩人從儲物間熟練地拿出汽油,直接澆灌在房間各處,然後點起一把火,將他這豪宅付之一炬。
這種事他幹得多了,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對自己的房子下手,不過無所謂,他房子有的是,此刻這地方他反正以後都不敢住了,這裡的東西也都不敢碰了,還留著幹嘛,正好跟屍體一塊燒了。
……
「你們把房子燒了?」墨窮事後得知這倆貨放了一把大火後,眉頭微皺。
「我的房子很多的,我說是失火,那些屍體警察也不敢管。」阿金納賠笑道,一點也不敢得罪眼前的小蘿莉。
墨窮沒說什麼,她不可能去干涉他們怎麼處理屍體,而他們放火時也掛掉了手機。
「我要回家,現在……馬上!」墨窮柔柔地說道,同時心中盤算新的套路。
「沒問題!沒問題!」阿金納知道歐拉的心愿,立刻就去安排,此刻他手上也有黑線,又經歷了『瀕死危機』,自然不敢怠慢。
對他們來說,這把火很習以為常,但墨窮知道,這把火對藍白社只能瞞得了一時而已。
群眾幫老大的居所被燒了,這事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但阿金納自己都沒說什麼,只是說失火造成的,那別人自然也不敢多管閒事。
就連藍白社的外圍人員,也只是稍微調查了一下失火真相,發現是故意縱火毀屍後,默默地記錄下來而已。
屍體被大火徹底毀了,曾經的斑駁以及黑色的污血,統統都看不出來,畢竟成分沒有任何變化,而屍體本來就會被大火燒成灰與烏黑的噁心物質。
外圍人員也只是將其當做正常的犯罪進行記錄,而沒有判定為異常事件。
不過到了晚上,發現卡勒姆的屍體後,情況就有了變化。
發現屍體的是鄰居,畢竟說好了下午接放學的歐拉去他們家玩,結果歐拉一個人出去沒回來,而卡勒姆的電話又打不通,最後聽到在屋子裡響起卡勒姆的手機鈴聲,鄰居就報告給了社區警察。
對於兒童的安危,這群人還是挺上心的,最後在得知早上屋裡傳出過小孩非常悽慘的叫聲後,當地警察決定進去看看。
結果這一看,自然就發現了卡勒姆的屍體,沒有頭,連血液都是黑色的。
於是在發現屍體後三分鐘,藍白社就介入了調查。
「終於找到了你了,墨窮。」花音得知屍體被外圍醫學小隊收走,而不給他們直接接觸後,就知道一定是墨窮乾的了。
因為那屍體肯定是仿生材料,但其實給不給他們看,都一樣,他們親自查看了屍體,也一樣能發現是仿生材料。
關於解剖分析,是由易波來傳達的:「死因是失血過多,但死者是死亡後被人砍下頭顱,並且在死前就已經失血過多。」
「死者體內所有血液都變成黑色,一部分臟器包括心臟也都變成了黑色,原因不明!」
達爾文小隊眾人眼睛一亮:「原因不明?血液成分有變化嗎?」
「沒有變化,檢測血液樣本,完全不能理解它為何呈現純黑色。」易波說道。
「絕對特性!」花音說道。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血液既沒有多出化學物質,也沒有物理成分上的改變,它憑什麼呈現黑色?只能是絕對特性的影響。
只是不知道這特性到底有什麼用?
「首先是侵蝕致死!這些黑血應該猶如毒素一般,擴散全身,侵蝕到心臟,最終讓血液失去用途,直至令人失血過多而死!」花音說道。
易波:「……」
「並且沒有傳染性,其他人或物並不會因為接觸血液而受到影響,它似乎只是某種力量超自然地殺死目標,而這血液本身在之後並沒有特殊效果。」花音又說道。
易波:「……」
「所以,這些黑血只是衍生物,只是殺死目標後所殘留的現象。完全不知道收容物的殺人條件是什麼……這些都沒有留下線索,不過可以肯定其非常危險,具有不小的致死能力!」花音最後說道。
易波:「……」
這些是順理成章的推論,也正是因為順理成章,所以易波很無語。不過也沒有別的情報了,信息就這麼多,墨窮利用了達爾文迫切地想知道收容物特性的心態,而故意留下這些線索,讓他們去腦補。
正如同用一根線,在牽引著他們,一步步地先入為主,植入某種觀念。
在內心認為墨窮的收容物很強的情況下,打死他們都想不到墨窮此刻毫無殺傷力。
易波知道墨窮為何要那麼早就殺死卡勒姆了,很多時候,對抗任務的隊長不會一開始就『殺人』。
但是墨窮這次卻直接先殺一個,其實就是早就做好了與藍白社對決的準備,不抱有任何僥倖。至於什麼不引起藍白社注意,偷偷想辦法離開,這種事看似很穩,實則一旦失敗,墨窮就沒有翻盤點了。
此刻達爾文小隊發現異常,一上來就是一具詭異的屍體,直接就被墨窮植入了一種觀念:此收容物窮凶極惡!危險性極大!
藍白社介入調查,墨窮也依舊有周旋的資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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