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金色劍光瞬間充斥全場,鋒銳至極的勁氣,使得四周外門弟子頓時面現驚駭,奔突躲避。
平整的地面,大片的沙石塵土漫捲而起,又被凌厲劍氣粉碎。
場中景象被完全遮蔽,無人能夠看清,唯有那一抹璀璨到耀眼的金色流光,讓人不敢逼視。
鐺!
如同巨錘撞鐘的聲響頓時傳出,聲震九霄,將諸多外門弟子震的耳膜劇痛,流出鮮血。聲音遠遠傳出數十里,清晰可聞。
場中漫天金光與劍氣散去,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原本兩人所處之地,早已變成方圓十丈的大坑。
同時,兩人也失去了蹤影。
眾人扭頭望去,只見數百丈外,舞傾辰正展開金色羽翼在低空飛掠,一手捏著劍訣,一手持著長劍。
在他身前,正前方百丈之外,是一尊三尺方圓的黑色小鼎,正在急速飛馳。
一人一鼎,前後相隔百丈,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藏雪冰峰掠去。
原來,在舞傾辰的長劍臨體那一刻,杜飛雲自知生死關頭不能猶豫,便毫不遲疑地召喚出九龍鼎,鑽了進去。
防禦強大,牢不可破的九龍鼎,再次在百分之一剎那挽救了杜飛雲的性命。
九龍鼎被長劍刺中,發出震天聲響,也被擊飛出去上百丈遠,杜飛雲便順勢操縱著九龍鼎朝藏雪冰峰方向飛去。
置身於九龍鼎內,杜飛雲心有餘悸地喘著氣,心中暗道幸虧方才及時鑽進九龍鼎。否則的話,他早已被當場斬殺。
先天期修士的實力,果然強大無匹,鍊氣期修士完全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猶如螻蟻一般,翻手間就能拍死。
幸虧有九龍鼎這件寶物,他現在終於脫離險境,總算安全了。
「無恥敗類,你不單殺害同門弟子,竟然還向真傳弟子出手,當真是罪無可恕,今日我舞傾辰勢必要斬殺你以正門風。」
舞傾辰手持著金色長劍,白袍舞動,速度快如閃電,緊追在九龍鼎身後。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黑色的九龍鼎,眼中閃過一抹炙熱,擊殺杜飛雲的心思愈發地強烈。
藥鼎,身為先天期修士的他自然也有。不過,那只是流雲掌門賞賜給他的一件下品靈器罷了。
而面前的這個九龍鼎,顯然不是下品靈器,很可能是上品靈器,甚至會是極品靈器。
因為,方才那匯聚他七成實力的一劍,竟然沒能在九龍鼎上留下任何痕跡。防禦如此強大的藥鼎,不是上品靈器又是什麼?
此時的他,已經懶得去想杜飛雲區區一個外門弟子,怎麼會得到靈器。他只知道,只要他將杜飛雲斬殺於此,那九龍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對於修士來說,寶物,功法,道侶,洞府這四樣便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哼!你以為有上品靈器保護,我就奈何你不得?你真是小看了先天期修士的手段!」
舞傾辰的雙眼緊盯著九龍鼎,心中暗暗冷笑。方才,他沒料到杜飛雲有九龍鼎這個底牌,所以才讓他逃走。
現在,他要一擊滅殺杜飛雲。
「清風庚金劍!」舞傾辰怒喝一聲,手中金色長劍頓時化作六七丈長,變作暗金色的實質劍身,猶如開天巨斧一般朝著九龍鼎劈下。
巨大的璀璨劍影頓時亮起,高高舉起空中,瞬間劈出數十下。鋒銳到極致的劍影,足以劈開一座山脈。
流雲宗真傳弟子才有資格修行的清風庚金劍,威力自然非比尋常,乃是最為鋒銳霸道的劍術之一,在清源國中都赫赫有名。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人心驚的,更恐怖的是,那巨大劍影之中,竟然飽含著凌厲之極的靈識攻擊。
靈識攻擊,那是只有先天期境界以上的修士才能掌握的高深法術,無形無影,無孔不入。
但凡有靈性之物,都無法避免靈識的攻擊,除非是極其罕見的靈識防禦法寶。
下一刻,巨大劍影攜著那無形無影的靈識攻擊,頓時擊中正在飛掠的九龍鼎。
轟隆!
響徹天地的爆炸聲響起,將四周山峰都震得地動山搖,在群山之間迴旋激盪。
九龍鼎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擊中,頓時被金色巨劍砸地飛出去,落在數百丈之外,在地上翻滾著。
劍光逸散出去的恐怖劍氣,將地面炸出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大坑來,塵土飛揚,沙石飛濺。
遭受如此恐怖的打擊,九龍鼎仍然毫髮無傷。可是,在九龍鼎旁邊,一身黑色法衣的杜飛雲,趴伏在地上,動也不動。
他的身上沾滿灰土,身軀微微抽搐著,口鼻間不斷溢出鮮血,雙眼緊閉,幾欲陷入昏迷。
很顯然,舞傾辰的靈識攻擊之下,杜飛雲被擊中腦海,精神遭受重創,再也無法控制九龍鼎,是以便跌落出來。
舞傾辰懸浮於空中,金色雙翼拍動著,望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杜飛雲,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笑意。
「敗類,去死吧!」
厲喝聲響起,似乎是故意喊給別人聽的,用以彰顯自己的正義,是在清理門戶而不是謀財害命。
巨大金色劍影亮起,瞬息間撕裂空氣,朝著杜飛雲狠狠地刺去。
如若被刺中,杜飛雲必然被劍光撕成碎片,化作齏粉。
這一刻,不遠處忽然爆出璀璨耀眼的冰藍光華,地面上瞬間有數尺寒冰蔓延開來,眨眼間便覆蓋上百丈地域。
「住手!」
這是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呼喝出口的乃是一個年輕女子,只不過,聲音卻是冰寒刺骨,令人畏懼。
一襲白色長袍的身影閃現,背後拍動著冰藍色羽翼,手中持著冰藍色長劍,瞬間飛過百丈距離,來到面前。
隨著她冷喝出口,百丈地面上的三尺寒冰瞬間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塊無比厚實的巨大盾牌,瞬間擋在杜飛雲上方。
咔嚓!
巨大的金色劍影瞬間劈中冰藍色盾牌,金光混著冰藍色光華,頓時迸濺開來。
漫天光華散去,那冰藍色盾牌與金色巨劍,皆是崩碎消失。
一襲白袍的女子懸浮在空中,背後冰藍色羽翼輕輕拍動,手中冰藍色長劍遙指著舞傾辰。
舞傾辰立在她身前不遠處,臉色陰沉,眼中精光閃動。「是她!她不是不能離開藏雪冰峰嗎?她怎麼會跑出來橫插一腳?」
女子,自然是薛冰。眾人的腳下,便是藏雪冰峰。
原本,舞傾辰勢必擊殺杜飛雲,卻被薛冰插手阻擋,自然心中惱怒。
可是,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擊殺一個外門弟子是小事,跟真傳弟子發生爭鬥廝殺,那是流雲掌門都會震怒的大事。
更重要的是,薛冰雖然近十年不曾離開藏雪冰峰,但是她一直都是真傳第六,地位從未動搖。
她的實力,比起舞傾辰,高出許多。
「薛冰,我正在追殺門中敗類,請你讓開!」舞傾辰臉色陰沉,聲音極冷。
聞言,薛冰的表情依舊冰冷,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她不曾接話,右手一翻,三尺冰藍色長劍瞬間脫手而出,哧的一聲插在地面上。
閃動著冰藍色光華的長劍插在地面上輕輕顫抖,薛冰一言不發,轉身向杜飛雲掠去。
她沒說一句話,可是意思卻是顯而易見。
想動手?先問我手中的劍吧!
看到杜飛雲緊閉著雙眼,漸漸陷入昏迷,薛冰秀眉緊蹙,將他扶起,一股精純元力輸送到他手心中。
元力在他體內一運轉,薛冰瞬間便查探清楚杜飛雲的傷勢,雙眸中也是閃過一絲厲色。
杜飛雲體內,凌厲之極的金色劍氣,正在快速遊動,肆虐地破壞著他的經脈和身體。
她以精純元力將肆掠的劍氣逼出,將其傷勢暫時壓制住,接連輸送數道元氣之後,杜飛雲終於醒轉。
杜飛雲緩緩睜開雙眼,迎面看到便是薛冰的俏臉,見自己被薛冰一手抱在懷中,他強撐出一絲笑意,低聲到了一句多謝。
無數流雲宗弟子聽聞響動,均是趕了過來,很快圍在四周。
脫開薛冰的攙扶,杜飛雲一手捂著胸口,右手擦去嘴角鮮血,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雙眼怨毒而陰森地瞪著舞傾辰。
雖然不明白一向不近人情,不與任何男子接觸的薛冰,為何會維護杜飛雲。但是,有薛冰在場,舞傾辰擊殺他的願望自然落空。
越來越多的弟子聚集在這裡,他也無法繼續動手擊殺杜飛雲,心思一轉,便開口郎朗說道。
「諸位師弟師妹,今日大家有目共睹,此子喪心病狂擊殺同門弟子,復又對真傳弟子動手,實在是罪無可恕。」
「我已通知了天刑長老,他老人家馬上趕來,我相信天刑長老一定會秉公處理,懲處門中敗類。」
顯然,他見無法先斬後奏,便將一大堆罪名按在杜飛雲身上,先將他的罪名釘死,然後再讓天刑長老處理。
「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沙啞的狂笑聲頓時響起,使得所有人都微微變色。
杜飛雲猶如標槍一般地立在原地,強撐著體內劇烈痛楚,仰天長笑,狀若瘋狂,笑聲充滿諷刺意味。
之前目睹事情經過的數百外門弟子心中暗暗嘆息,心生同情。那些後來的弟子,則是滿臉疑惑,不知杜飛雲發什麼瘋。
「哈哈!好一張伶牙利嘴,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舞傾辰,我杜飛雲今日終於見識到什麼叫做無恥之極!」
「事情起因經過,眾人有目共睹,王成辱罵我在先,隨後動手偷襲我,我才動手反擊。」
「如今,他殺我不成,我將他反殺之。你得知表弟被殺,卻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我,還厚顏無恥聲稱彰顯宗門正義,你要不要臉?」
杜飛雲的聲音極大,其中的怨毒與憤怒,更是充斥於眾人耳中。
「嘶!」人群中一陣騷動,許多後來的弟子暗暗心驚,這個外門弟子真是狂妄,竟然敢當眾辱罵真傳弟子,難道不怕死麼?
唯有那些之前便目睹事情經過的外門弟子,心中暗暗稱快,很是佩服杜飛雲。畢竟,他們可沒那個膽量當眾揭露舞傾辰的醜惡嘴臉。
「你入門早,修煉時間長,所以你實力高出我無數倍。擁有強大實力,你便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對我生殺予奪!」
「今時今日,你舞傾辰給我的所有侮辱與傷害,我杜飛雲銘記於心,他日必將百倍還之!」
頓了頓,杜飛雲深呼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開口喝問。
「舞傾辰,你敢不敢給我五年時間?」
「恩?五年時間?難道你想找我報仇?」舞傾辰面色一滯,旋即露出不屑的笑意。「哈哈,你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待會天刑長老來此……」
舞傾辰的話還為說完,杜飛雲卻是再次大聲喝道:「你不敢嗎?你怕了嗎?堂堂真傳弟子竟然不敢接受一個外門弟子的挑戰?」
「哼!螻蟻一般的東西,竟然也敢口出狂言?別說是五年,就算你再修煉五十年,我一樣一巴掌拍死你!我為何不敢接受?」眾目睽睽之下,舞傾辰怎肯示弱,自然是面帶不屑地睨視著杜飛雲,好似在看死人。
「好,我杜飛雲以外門弟子身份,向真傳弟子舞傾辰發起挑戰,五年之後,我們決一生死!」
話音剛落,圍觀在四周的數千弟子便見到,杜飛雲朝著正北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舉手立誓,聲震九霄大聲說道。
「蒼天后土,天地共鑒,我杜飛雲今日立誓,五年之內必將成為真傳弟子。屆時,我將與舞傾辰在斷雲台決一死戰,生死自負!」
「若違此誓,叫我天誅地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場中響起,猶如滾滾悶雷,在群山中迴蕩著。
無數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杜飛雲的身影,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他竟然立下如此毒誓?他竟然真的以外門弟子身份,向真傳弟子舞傾辰發起挑戰?
五年時間,區區五年時間而已,他怎麼可能達到先天期境界,晉升為真傳弟子?
難道他瘋了嗎?又或者是,他只是為了苟延殘喘,多活幾年,所以才立下如此毒誓?
一時間,所有弟子都面面相覷,心中浮現出這些想法,望向杜飛雲的眼神很是複雜。
……
說一下,本書的風格便是熱血爽快,並非虐主和糾結。
請諸位相信我,一時的壓抑和不爽,只是為了以後的更爽。
望諸位書友大大拭目以待,繼續看下去,會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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