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們聊。」
謝溪眼角蓄淚,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克制想要一走了之的衝動。
顧廷野還沒發話。
任何任性的舉動都會惹怒他。
顧廷野故意繞走,慢條斯理地走到梁文文身邊站定,似乎是泄了憤,便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彷徨侷促的女人。
身邊沒了遮擋物,她整個人濕漉漉地暴露在空氣中,水眸紅得像櫻桃。
她本來側身站著,沒人看見。顧廷野一走,梁文文就發現了她的異樣。
「謝姐姐,你哭了啊?」梁文文從包里拿出紙巾給她擦,她接過來避開,聲音微啞,「謝謝,我自己來。」
「有什麼傷心事嗎?」
「不打緊,你們玩得開心,小叔我能走了嗎?」唇邊溢出絲絲鼻音,謝溪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花費心血轉移出去的資金若被顧廷野攔腰斬斷,一切都得重頭再來。
儘管機會渺茫,她也得試試,興許能阻止他手下。
顧廷野卻盯著她,鷹隼的眼就這麼決絕地盯著,梁文文過來這麼久,不曾有移開的打算。
聽到她說「你們玩的開心」,顧廷野惡魔般的聲音響起,她腦子一陣翁寒。
「侄媳婦不是答應要和我們去吃飯嗎。」顧廷野口吻霸道,咄咄逼人地對上她的視線,反問卻不帶任何拒絕的餘地。
他存心想讓她難堪。
顧英怎麼會容許她出現在這麼重要的場合。
「可是酒店的位置是提前訂好的,加位置會很麻煩,不過阿淵要是堅持的話,我讓······」梁文文上前挽住顧廷野,面色為難。
「不用。」她瘋了才會去摻合顧廷野的婚事。
「我突然不太舒服,去不了,看樣子要掃大家興了。」
顧廷野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兩人對話的功夫,他站在旁邊,燃了半截煙。
梁文文眸光暗淡地看向顧廷野,半天沒說話。
白煙薄薄升騰,他眸子黑沉,視線在空中凝了半分鐘。
「走不動?」
「我發誓。」謝溪滿臉悽苦。
看著她順手捏來的演技,顧廷野嘲弄一聲,晦暗不明地開口,「你的資金······」
「好,我去。」狗男人!
梁文文全程跟在側邊,新做的指甲被她扣斷半截,扔進風裡就差折成齏粉。
盯著謝溪的背影,她的心恨得滴血。
在顧家莊園肆無忌憚地親吻熱絡,簡直不敢想侄媳婦和自己的小叔搞在一起。
阿淵怎麼會跟這種女人糾纏!
這個時間點,謝溪出梨園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更別說出入顧家莊園。
偏偏顧廷野這個人渣,要她去,卻沒替她做任何申明,害得她必須向顧英請示。
顧英試著耳墜,覺得她神經兮兮的,「你腦子摔壞了?顧隅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家裡,你又是什麼身份去赴顧梁兩家的宴,痴人說夢。」
那麼多僕人是擺設嗎。
她的身份還不是拜這些人所賜。
謝溪一口咬住唇,煞有介事地說:「您不覺得顧梁兩家突然聯姻很奇怪嗎,換句話說,顧氏集團勢力固然越來越雄厚,那也代表顧廷野手中的權利將無人可壓制,到時候顧隅醒過來還有他的容身之地嗎。」
「你的意思是·····」
「二房在顧家勢單力薄,光靠您一個人怎麼打江山,趁著這次顧梁兩方家族見面,如果我們能認識梁家人脈,以後日子也能好過點。」
「就你?」顧英停止擺弄耳墜,話說得有道理,可她不信任謝溪的能力。
「我自然比不上母親的聰明才智,只是我對顧隅情深意重,這些年在顧家一直沒能為他做點事,這次也許是個好機會,我想抓住,請母親應允。」
按理說她不該允許謝溪出去拋頭露面,可她態度虔誠,一心一意對顧隅。
如果不是身世太差,她真是個乖孩子。
「誰告訴你這些的,憑你的腦子可想不到這層。」顧英問出最後一點疑問。
「都是媽媽教的。」她們兩姐妹互不了解,任她編排都不會留破綻。
「我這個四妹啊,唉,行吧,你準備一下,我馬上跟主園那邊做請示。」
負責在飯店接應的除了顧家人,還有梁家少爺,梁文文的哥哥梁清冉。
應顧英的要求,開席之前謝溪必須呆在包間,老老實實。
包間簡單樸素,擺放的物品卻極為考究,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很符合顧廷野的不露鋒芒事後又覺得驚心動魄的風格。
顧廷野不喜歡家裡熱鬧,簡單飯局一般都安排在外面。
至於那場斷絕她和顧廷野關係的生日宴純屬意外。
若不是顧家老爺子極力要求,十幾個電話打回來,顧廷野無論如何也不會鬆口。
謝溪直挺坐著,視線來來回回在房間巡視,巡視的範圍很小,眼眸總會習慣性暴露出小心謹慎。
她的眼明媚如波,眼尾微微上揚,乍一看有點深林野狐的影子,和她乖巧的行為相反得過分。
透過雕窗的光線下,看起來沒有毛孔的臉頰白皙明照。
梁清冉進來安排酒水,正好能看見她泛著光的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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