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有人來了,輕叩岩壁是暗號,七步飄雪恐懼比耶悍一夥亡命之徒再次殺進來,他匆匆滾向了礦洞的更深處,恰巧是一個拐角,他屏氣凝神,趴在地上。
不久,一個個子矮小、披頭散髮的女人,手執火把進來,她的面目猙獰,半邊臉上還長著猩紅色的胎記,密密麻麻如同蠍子爬在女人臉上。
她的手裡還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麻袋,鼓鼓囊囊的。女人二十歲左右,身材婀娜多姿,她的頭髮是栗紅色的,長髮及腰,如果只看背影,她是一個不錯的女人,但是一看見她的臉,在這個礦洞深處,多少人都會被她嚇死。
女人大呼:「老鬼,老鬼,我回來啦,你看看,我今天給你帶上什麼好東西啦!」
「哦,你回來啦,」一個男人的聲音竟然是從七步飄雪剛剛摸過的骷髏頭下傳出來的。
「老鬼,老鬼,你看看,你看看好東西喱!」女人得意洋洋的打開大-麻-袋。
裡面是三匹狼的屍體還有一個人,胖子鈕軲轆波之境,端親王府邸管家的兒子。
男人說:「師妹,我不是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抓人回來,我不吃人肉,不喝人血。」
胖子鈕軲轆波之境聽到吃人肉和喝人血,他嚇得尿褲子,哆哆嗦嗦說:「別---別吃我---我剛剛拉了粑粑屎,很臭的!」
男人說:「放了他吧,他還是個孩子!」
女人說:「呵呵,孩子?他在礦洞口殺了三匹狼,還在礦洞口放火,呵呵,還對我出言不遜,更重要的是他看見我的樣貌啦,我必須殺人滅口。原本他們一伙人有八個,那幾個跑得快,我聽了你的話,少殺人,多積德,所以才放了他們一條生路。呵呵,老鬼,我是聽你的話,才會這樣心善的,否則,不管是誰,剖腹剜心!哼——」
男人說:「你我落難之人,更要積德行善,多積陰德,早日超生!」
女人說:「其實我也是不想抓人,他胖跑不動,只好做倒霉鬼,老鬼,你的陰魂沒有軀體養護,正是需要活人的陽氣養護,這個胖子是個童男,陽氣未破,你正好吸取他的精元,以補你永生不見陽光的虧蝕!」
男人說:「師妹,我的軀體精元被師傅的白足蜈蚣吸取了,弄得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終日窩在盒子裡,我是自作孽,孽緣未散才會有此惡報。還要吸取活人精元,我怕我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老鬼,你不要再說——不要再說!大師哥,你不必苦修菩薩心腸,你我從湘西逃出了不容易,你為了救我,被我爹的白足蜈蚣吸取了精元,陰魂險些破散,肉身軀體不保,我茅小芳無以回報,只是抓了二十個倒霉鬼來給你吸取陽氣採補精元,不至於讓你魂飛魄散啊!」
「師妹,你一片好心,師哥我心領,我瓠子崖,沒有本事讓心愛的人過上好日子,還在這個陰深深的礦洞裡窩著,我瓠子崖不是真正的男人!」
「老鬼,大師哥,我們相識十八年,從你七歲時,你進入枯葉山學藝時,我才牙牙學語,我們就在一起,整整十八年你我形影不離。我茅小芳發誓今生今世都是瓠子崖的女人,無奈我爹阻攔。大師哥我茅小芳的一片赤忱之心,日月可鑑,你必須活下去,只有你活著,我茅小芳活著才有意義,你若是死了,我苟活在塵世間還有什麼意思啊!」
說著,茅小芳掩面啜泣。
「師妹,你爹我師傅用白足蜈蚣吸取我瓠子崖的精元是對的,他反對你我結婚也是對的,你我門不當戶不對,我是朝廷六扇門統領的兒子,你爹懷疑我是朝廷的臥底也是對的,還有你爹和娘不幸的戀情,加深了他對你婚姻的擔憂,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他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啊,師妹你還是回到湘西枯葉山,去吧,你爹會原諒你的,畢竟血濃於水,師傅就你一個女兒啊!」
「老鬼---,大師哥,你不要再提那個人,那個無情無義的拋棄我娘的人,破壞我婚姻幸福的人,吸取了大師哥你——我最心愛的人的精元的人,他不配再做我爹,也不配是你師傅,他用白足蜈蚣吸取了你的精元以後,我茅小芳就此發誓與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他早年間傷害了我娘,後來又傷害了我最心愛的人——大師哥你,他不是我爹,他是我茅小芳的仇人,我大仇未報,他還四處捉拿我們兩個人,害的我們從湘西跑到江浙,從江浙跑到京津冀,從京津冀又跑到東北,窩在草原里的廢棄礦洞裡苟活,我們一路向北逃跑,他還好意思一路向北追殺,他——還是我爹嗎?有這樣的爹嗎?」
茅小芳說到動情處,忍不住淚流滿面。
七步飄雪聽出他們好像說到的枯葉山,湘西枯葉山,不就是師傅茅掉毛所在地啊,恰巧,這個女人也姓茅,難道說他說的無情無義的爹是師傅茅掉毛嗎?
「咦——,這裡有人的氣息,是一個陌生人的氣息,老鬼,有陌生人來過——?」
茅小芳騰空飛起。
她的鼻子在空中嗅來嗅去,她嗅到哦一絲可疑的氣味。
「師妹,你忘了,你抓的胖子還在你面前啊,他就是陌生人啊!」
「老鬼,你說謊,這裡一定有陌生人,他——在這裡啊!」
人影闌珊,七步飄雪已經是茅小芳手裡的待殺的羔羊。
「這個不是陌生人嗎?老鬼,你明目張胆的說謊,你早就知道他在這裡藏著的是不是?」茅小芳說。
「師妹。你我作孽太多,罪孽深重,要多積陰德,否則,我們真的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大師哥,呵呵,難道說現在我們不就是在活地獄嗎?暗無天日的礦洞,簡直就是活地獄!」茅小芳又哭泣。
「是啊,活地獄,是你我罪孽深重,才會有如此報應,得到如此下場啊!」
啪嗒,一個桃木劍掉在地上。
是七步飄雪掙扎過程中滑落的。
茅小芳拾起桃木劍,在火把的照耀下,桃木劍上一排大篆字「枯葉山:茅」。
茅小芳看見這些字,仿佛觸電,身體顫抖,大呼:「這個桃木劍,你——你是哪裡來的?」
「我撿的!」七步飄雪,滿嘴跑火車,謊話張嘴就來。
「撿的?」茅小芳滿腹狐疑,她不由分說,立即,揮舞她殭屍一樣長長指甲的手指,瞬間,把七步飄雪剝成了去了粽葉的大肉粽,西部飄雪又變成趙小光腚,翅裸裸地。
七步飄雪一絲不掛,赤條條地站在女人面前。
七步飄雪已經十三歲知道害羞,他雙手捂住了想要飛翔的小鳥。
茅小芳顯然對七步飄雪的小鳥沒有興趣,而是一字排開他的隨身物品,她發現了《心意法術》還有三角黑令旗,加上剛剛發現的桃木劍。
茅小芳把三件法寶放在一起,對瓠子崖說:「你師傅,我爹——他來過克爾琴黑色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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