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南兒微微一笑道:「我也很好命呀,能擁有像你這麼優秀的丈夫。神獅軍團保護住了整個神獅城,你又是神獅軍團大統領,是這次保衛戰的最高指揮。你是當之無愧的英雄,而我作為英雄的夫人,也是倍感光榮呢。不過,我最在乎的是你的安全。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在保護好別人的同時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受傷,千萬我離不開你,孩子們也都離不開你。」
江烈眼眶一熱,堅定地點頭道:「放心吧,我命硬得很。為了神獅國,為了蝕骨大陸,也為了咱們這個家,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你也不要太為我擔心,你也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雖然家裡沒有什麼能讓你操心的,但你也得多陪陪孩子們。特別是這兩個閨女,還這麼幼齒,就碰上了這種兵荒馬亂的時代。一定,一定!一定要多給她們陪伴,多讓她們感受家的溫暖。」
袁南兒也攬住了江烈,柔聲道:「你也要答應我,有空的時候也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念恆小時候剛記事的時候,都沒有任何關於父親的記憶。我不希望亞莉亞莎也跟念恆一樣,在這麼幼小的年紀,體會不到父愛。」
江烈注視著熟睡中的江亞莉和江亞莎,心中登時湧出父性的光環:「為了我的兒子,為了我的閨女,我更得保重好自己,爭取早日打敗龍族,早日讓蝕骨大陸完全進入和平的狀態。好啦,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先好好休息。睡吧,睡吧。」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江烈穿戴整齊,正要趕往神獅軍團總部,卻在房間門口被兩個小男孩攔了路。這兩個小男孩正是江烈的兩個兒子——江念恆和江憶嚴。
江念恆和江憶嚴都穿上了騎馬裝,束好了頭髮,身後都背著一柄寶劍,精神抖擻,英姿颯爽。
江烈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們兩個這要唱的是哪一出?」
江念恆率先應道:「爹,我們要加入神獅軍團!」
「啊?」江烈大吃一驚道,「你們兩個?加入神獅軍團?我們神獅軍團不招童工的好不好?你們兩個小屁孩湊什麼熱鬧,要加入等過幾年再說。你們現在這年紀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老龜說了,守護蝕骨大陸是蝕骨大陸上的所有生靈的事,難道我們不是屬於蝕骨大陸的生靈嗎?」江憶嚴理直氣壯道。
江烈一拍額頭,思忖道:「這老龜,跟小孩子講這些幹什麼?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懂個屁啊?守護蝕骨大陸也輪不著讓我還這麼年幼的兒子來操心啊。這就不是跟他們講這些家國大義的時候啊!」
嘆了口氣後,江烈蹲下身子,兩隻手搭在了兩個兒子的肩頭:「來,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覺得用我你們是蝕骨大陸的生靈,所以你們理應為抗擊龍族出自己的一份力?是不是這樣?」
「沒錯!」江念恆和江憶嚴異口同聲道。
江烈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們覺得,你們能夠靠什麼方式來幫忙守護蝕骨大陸?」
「參軍打仗!」江念恆和江憶嚴再次異口同聲道。
「你們是小孩子!」江烈厲聲喝道。
「我們是馭火人!」江念恆和江憶嚴立馬反擊。
江烈登時啞口無言,睜大了雙眼,感到不知所措。
因為江念恆和江憶嚴所說的「我們是馭火人」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江烈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無力反駁。
江念恆義正辭嚴道:「我們固然是小孩子,但我們也確實是馭火人。我們是你的兒子,生是馭火人,死是馭火人。凡人可以跑路,可以四處逃命,可以靠別人的庇護來保證自己活命。但那是凡人的事,我們不是凡人啊。我們是蝕骨火神的兒子,我們是這天下絕無僅有的馭火人!馭火人不挺身而出,難道指望自身難保的凡人挺身而出嗎?更何況,神獅軍團的大部分人都是凡人,凡人尚且不懼犧牲,尚且征戰沙場,我們身為馭火人,卻要讓凡人來保護我們?這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江烈被江念恆的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辭感動肺腑,對自己兒子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也為自己感到驕傲,畢竟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僅有十歲出頭,卻頗有許多成年人都未曾擁有的英雄氣概。
「你們」江烈抿了抿嘴道,「你們決定好了嗎?」
「決定好了!」江念恆和江憶嚴又是異口同聲地點頭道。
江烈解開自己的鎧甲,掀起戰袍,再掀起貼身衣物,露出了自己肚子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那是在虬誓國跳下懸崖前身中萬箭留下的疤痕,雖然浴火重生後,所有傷口都自動修復,但也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是榮譽的勳章,但江烈相信小孩子看到這麼多疤痕定然會感到恐懼,這樣一來就不再有的參軍打仗的天真想法了。
「打仗可不是過家家,打仗是可能受傷的,是可能犧牲的!」江烈指著自己身上的疤痕,正色道,「我當年在虬誓國打仗的時候,身中數十箭,還跳下了懸崖。那個時候,我渾身是血,整個人離死亡就差臨門一腳。還好我命大,沒死成。戰爭是殘酷的,敵人不會因為你們年紀小就對你們心慈手軟!那幾十支箭射在我身上,是差點要了我的命,是在我身上留下了累累傷痕。你們敢想像嗎?倘若那幾十支箭是射在你們的身上,那又將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你們兩個小屁孩,命能比我硬嗎?只怕是會當場死亡,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連結疤的機會都沒有!你們難道不怕嗎?」
「不怕!」
出乎江烈意料的是,江念恆和江憶嚴依然是毫不猶豫地異口同聲地回答。
「什麼?」江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儘可能讓自己保持冷靜,「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誰給你們的勇氣啊?誰允許你們能不怕死了?」
「爹,那你怕死嗎?」江念恆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將問題拋給了江烈。
江烈果斷地應道:「廢話!我要是怕死,我能從侍衛混成將軍再混成大帥再混成如今的大統領?我要是怕死,我能為神獅國不計回報地鞠躬盡瘁?」
「那又是誰允許你能不怕死了?」江憶嚴立馬使出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烈切身體會到了何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論嘴皮子,他還沒在這蝕骨大陸上遇到過幾個對手,卻沒想到如今被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一唱一和的兩張嘴駁斥得無言以對。
思忖片刻後,江烈整理好了思緒,注視著兩個兒子的眼睛:「人吶,做什麼事之前都得想想自己的長輩,想想自己的父母。我沒有父母,沒有哪個長輩是跟我有直接的血緣關係的。我要是死了,還不至於出現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狀。但你們呢?江念恆!」
「在!」江念恆朗聲應道。
江烈語重心長道:「你要是在戰場上犧牲了,你讓爹怎麼活?你讓你娘怎麼活?你讓你外公怎麼活?你想過嗎?你為我們著想過嗎?」
「還有你!江憶嚴!」江烈又看向江憶嚴,「你娘的仇好不容易才報了,我忍了十年才殺掉袁國采,為你娘報仇雪恨。你娘好不容易能夠含笑九泉了,你娘肯定希望你能夠堅強地快樂地活著!你小子要是敢英年早逝了,你娘不得氣活了?我話給你們撂這兒了,你們兩個,沒有資格戰死沙場!沒有戰死沙場的資格,也就意味著,你們沒有參軍打仗的資格!」
江念恆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哽咽道:「難道我們身為馭火人,擁有比凡人更強大的力量,難道難道我們也只能像那些凡人一樣,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為抗擊龍族的大戰做出貢獻嗎?」
「誰說的?誰說不能做出貢獻了?」江烈正色道,「我從來沒有否定你們能夠為抗擊龍族做出自己的貢獻,但這並不意味著只有參軍打仗才能夠做出貢獻!你們是馭火人沒錯,但你們現在的馭火境界還在菜鳥階段,你們的馭火術就是三腳貓功夫,在戰場上派不上多大用場。你們要是真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做點貢獻,那行,我給你們兩個臭小子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江念恆和江憶嚴登時四眼放光。
江烈站起身來,整理好了自己不整的衣衫,穿好了鎧甲:「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就在神獅城裡給我招兵!我現在需要一支義軍,由民兵組成!民兵可以是神獅城內的任何一個人,可以是男人,可以是女人,可以是大人,可以是小孩,也可以是老弱病殘!也不局限於人,要是有阿貓阿狗能夠奉獻出一份力量的,那我們也熱烈歡迎!民兵不直接參與戰鬥,但卻與每次的戰鬥都息息相關,都有需要完成的任務!」
江念恆不解道:「既然不參與戰鬥,那能完成的任務不就是只有跑路了嗎?」
「此言差矣。」江烈搖了搖頭道,「跑路是極其重要的一個環節,但你們也都知道,跑路我們是有提前演練過的,為什麼要提前演練?就是為了保證有序,有序的跑路才是有意義的,無序的跑路就是難民潰逃,甚至容易發生踩踏事件,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本來組織跑路是獅城軍的任務,倘若有一些民兵能夠協助組織老百姓們跑路,那麼就能夠分擔獅城軍的一些壓力,讓獅城軍去干民兵幹不了的事。」
江念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又立馬蹙起了眉頭:「讓民兵組織跑路,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樣的任務可能是老弱病殘都能夠完成的,我們可是馭火人,我們的任務應該要比凡人更具有難度吧?」
江烈抿著嘴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道理,你說的沒錯。至於你們會接受到什麼樣的任務,日後我自然會給你們合理安排。在那之前,我就需要你們能夠幫我招兵,先把有志之士召集起來,先形成一個團體,具體的任務,日後可以慢慢商榷。當務之急是人!我需要人!找人的任務我可就交給你們兩個了,願不願意接受?」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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