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親自率領先鋒牙作為其中一路兵馬,埋伏到了一處大草叢之中。
「這個據點只有一個營寨,看得到馬廄,看得到糧倉,可見敵軍在此是長期駐守的。」江烈將望遠鏡遞給了段彪,低聲道,「站崗放哨的士兵懶懶散散,還有靠著牆在打瞌睡的,看起來他們非常的放鬆啊。」
段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望遠鏡,上下左右搖擺了一陣,搖了搖頭:「大帥,蹊蹺啊?」
「蹊蹺?怎麼蹊蹺了?」江烈問道。
段彪拿下望遠鏡,還給了江烈:「咱們也不是第一天來虬誓國了,跟象軍也打過不少交道了,印象中,象軍都是訓練有素的,都是能征慣戰的,不僅作戰時勇猛,而且都特別有骨氣,從不言降。而這些跟流氓無賴的傢伙,跟咱們印象中的象湄軍著實大相徑庭,你不覺得蹊蹺嗎?」
江烈又端起望遠鏡,仔細觀望了片刻:「確實如此,但也可能是他們安逸慣了,就養成了懶散的壞習慣了。」
「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即便養成了再壞的習慣,我感覺也不至於這麼誇張。」段彪正色道。
江烈蹙眉道:「照你這麼說,你是覺得他們這副樣子是在演戲?」
段彪點了點頭:「以此麻痹我軍的心智,讓我們輕敵,實則可能暗伏殺機,可能早已設下陷阱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
思索片刻之後,江烈微微一笑道:「我不這樣認為,恰恰相反,我倒覺得這可能是空城計。」
「空城計?」段彪自然從未聽說過這種計謀,便發出了疑問。m.biquge.biz
江烈解釋道:「空城計就是在守城兵力空虛的情況下大開城門,告訴敵軍這是一座空城。敵軍卻像你這樣以為這是在故弄玄虛,便躊躇不前,最終選擇撤軍。而實際上那確實就是一座空城,所以我覺得這些敵人有在演戲的可能性,但這卻正好反而說明了他們這個據點的防禦力量不足。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到這地步了,咱們就必須得打,打他個措手不及,打他個落花流水!」
段彪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大帥說的有道理,應該是末將多慮了。」
「火鳥沖天,全軍出擊。」江烈發號施令後,便高舉起手,釋放出了一團火球,那火球在半空中化為一隻大火鳥,撲騰著雙翅向空中急速飛去。
這隻火鳥便是此番行動開始的信號,參加此次作戰的所有獅炎軍將士們看到天上的火鳥,便一齊出擊。
江烈與段彪身先士卒,策馬沖在了最前方,先鋒牙全體將士都奮勇衝鋒,不一會兒便攻破了寨門,殺進了營寨之中。
一見獅炎軍攻入寨門,營寨里駐守的象軍將士便都抱頭鼠竄,毫無抵抗之意。
「這不是象軍的作風。」江烈思忖道,「完蛋,八成有詐!中計了!」
果不其然,當先鋒牙深入營寨腹地之後,四面八方便飛來了數不勝數的沒有封口的麻袋,麻袋裡都是裝滿了麵粉。
登時整個營寨幾乎已被麵粉覆蓋,每個人都是渾身一片雪白,空氣中更是瀰漫著漫天飛舞的暴雪般的麵粉。
「哈哈哈哈哈,愚蠢的神獅人,你們中計啦!」遠處傳來了象軍陰險的無情嘲諷。
江烈的視線已被麵粉遮擋,伸手不見五指,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倘若象軍用的不是麵粉,而是其它的非易燃易爆物,江烈便可以不假思索地發射出一堵火牆,阻擋住象軍的進攻,然後一聲令下,轉身就跑。
然而,象軍偏偏是用的麵粉這種遇到明火就會產生爆炸的東西,江烈若是放了火,必定得傷害戰友。為了不誤傷自己人,江烈不能選擇放火,一時不知所措。
萬箭齊發的劃破空氣的聲音呼嘯而來,江烈已然感受到有一支飛箭與自己擦肩而過。
「有盾牌的上盾牌!沒盾牌的原地臥倒!」江烈扯著嗓子朗聲喊道,說著便翻身下馬,同時還咽下了一大口麵粉。
騏墨受了驚嚇,急促地嘶吼著。江烈為了不讓騏墨亂跑,緊緊拽著韁繩,蹲在騏墨的腳邊。
「大帥,撤是撤不走了,只能拼了!」段彪艱難地吼道。
雖不知段彪身在何處,但聽到了他的聲音,江烈便朗聲應道:「拼?拿什麼拼?連路都看不見,怎麼拼?」
「只能拿命拼了!」段彪痛苦地喊道,「不跟他們拼命的話,咱們就是坐以待斃,今天咱們全部人都得交代在這裡,那可就死得太冤啦!不如硬著頭皮跟他們拼了!」
段彪所言可謂話糙理不糙,此時已然中了敵軍的圈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死一搏。
「你說的對!弟兄們,咱們跟他們拼了!」江烈揮舞著滅揚斧,徒步向前衝去,通過滅揚斧的高速移動格擋下迎面而來的箭雨。
在沒有視覺效果的情況下,江烈只能通過聽聲辨位來確定敵軍的方向。齊刷刷的箭雨呼嘯而來的方向便是象軍所在的方向。
隨著一聲清嘯,江烈在不知擋下了多少輪箭雨的情況下衝出了麵粉的迷陣,終於重見了光明,但他沒有片刻閒暇能享受這難得的光明,只能施展開輕功,飛躍而起,在半空中斬開重重箭雨,踏著象軍士兵的頭盔穩穩落地,一落地就緊緊抓著滅揚斧的斧柄尾端原地旋轉。
江烈這一轉,為自己轉出了大片空間,隨即立馬揮舞著滅揚斧一通亂殺,將原本從《金猴真經》中習得的絕世武功全然忘卻,只是一個勁地胡亂劈砍。
然而,即便是胡亂劈砍,這一夥象軍也是難以招架,登時已沒人敢接近江烈。
此時的江烈仿佛已經沒有了理智,怒瞪著雙眼,不管防身,只管拼命地攻敵。
當塵埃落定,空氣中再也沒有麵粉的粉塵在飛舞,這個營寨里的象軍將士已然死得只剩下一名將軍,而這名將軍也已身負重傷,四肢都被江烈打得動彈不得,只能躺在地上,怒視著江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烈沒有掛彩,但先鋒牙死傷過半,能夠繼續戰鬥的已經所剩無幾,就連段彪的左臂也被流矢所傷,雖是傷筋動骨卻也只能稱得上是輕傷。
「你們是事先就準備好了,在等著我們過來?」江烈拄著滅揚斧,站在躺著的那名象湄將軍身邊,面無表情地問道。
那將軍張開嘴,露出了兩排被鮮血染得通紅的紅牙,狂笑道:「你們神獅人在這兒打過不少勝仗了,終於嘗到失敗的滋味了!沒錯,我們就是一直在這兒等著你們過來!質城,就是用來釣你們的誘餌!」
江烈訝異道:「你說什麼?質城是釣我們的誘餌?你的意思是說質城的滿城傷兵只是誘惑我們上鉤所做的假象?」
「不不不,不是假象。」那將軍笑道,「質城本來就是用來給傷兵療養的所在,但其實傷兵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就像現在的我這樣,沒有任何用,所以我們象湄國從來都不怎麼把傷兵當回事,用來當誘餌倒是不錯的選擇。之所以把傷兵都安排在質城,就是為了讓你們攻打質城,那是個易攻難守的所在,你們沒有理由不打,而你們一旦攻下了質城,下一步的目標就註定是玳山。」
「為何你們能夠如此篤定?」江烈攥緊了斧柄,咬牙問道。
那將軍沒有直接回答江烈的問題,反而問道:「瞧你這身打扮,軍階不低吧?是個什麼軍官?」
為了從那將軍口中問出真相,江烈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老子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
「哦,大帥啊,這官不小,難怪這麼能打,難怪我們這麼多人不是你的對手。」那將軍微笑道,「我們之所以能夠如此篤定,沒有為何,就是根據常理。從戰略意義上來看,拿下質城之後,再拿下玳山這一塊地盤,對你們可實在是太有利了,倘若你們不來,那是沒有道理的。」
江烈心頭一顫,連忙穩住了身軀,沒讓自己栽倒:「你們在此設伏,就為了將我們一網打盡,不惜捨棄一座城,不惜犧牲無數的戰友,這釣魚用的誘餌,代價可還真不小啊。」
那將軍不停地笑:「大帥先生,你好歹也是個大帥,應該不會不曉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吧?做生意都需要成本,打仗更需要下血本,有舍才有得,不付出點慘痛的代價,如何打勝仗?更何況這代價也並沒有多慘痛,只不過是一城的傷兵跟一些軍醫還有醫護罷了,他們死得光榮,死得壯烈,死得夠值當,他們會含笑九泉的。大帥先生,雖然我們這個營的兄弟讓你殺光了,但想必你們別路的兵馬得有不少會全軍覆沒,在此你們是等不到援軍的,你們這是一次徹頭徹尾的失敗的作戰,希望大帥先生下輩子不要再犯這樣的帶這麼多弟兄來送死的錯誤了,哈哈哈哈哈哈!」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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