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將近半月後,江烈的身體狀況已然完全恢復至正常狀態,中部山脈根據地的獅炎軍調了增補的兵馬來質城,在質城的所有獅炎軍將士們都已能熟稔地歌唱《精忠報國》。
江烈規定在質城的獅炎軍將士每天早晚都得以骨為單位在飯前一起合唱《精忠報國》,漸漸地,將士們走出了遇伏失利慘敗的陰霾,士氣與鬥志都提升起來了。
由於上次的作戰損失慘重,而且江烈料想獅賁軍早該清剿完叛軍,早該班師回朝了。所以江烈早前些天就親筆修書加急送到了神獅城,向神獅軍團大統領徐有志請求增兵和糧草支援,但是,被無情地拒絕了。
當然了,江烈知曉徐有志此時並沒有多少實質的軍權,他的一切決策都需要經過袁國采的批准。
江烈料想袁國采就想趁這次戰爭借刀殺人消滅自己,所以肯定不會提供任何支援的,只會讓獅炎軍在異國他鄉自生自滅。
回信中拒絕增援的理由倒也簡練,說是段嘯冬的獅賁軍平定叛軍的叛亂後,還需要駐守於當地,管理當地的治安,而獅城軍需要鎮守神獅城,獅翼軍戰馬稀缺,難以遠征,所以神獅軍團派不出任何援軍。
對於沒有援兵這事,將士們或多或少也是會有一些怨言,但不發兵的是袁國采,是他們的皇上,明面上誰也不會說什麼。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袁國采不願發兵增援,那麼江烈就得自力更生,自己招兵買馬。
就連不可一世的虎精都能被自己收編成虎嘯軍,所以江烈相信在虬誓國本地招點兵馬為獅炎軍補充兵源並非什麼難事。
或許玳山上就會有獅炎軍需要的人才。
斥候回報,玳山附近沒有發現任何象軍的蹤跡,進駐玳山,機不可失。
重整旗鼓之後,江烈再次親率大軍,向玳山進發。
玳山四面皆是水泊,尋常人要上山的話,要麼靠坐船,要麼靠游泳,而獅炎軍從來都不曾擁有戰船,東疆邊軍也是一樣,但江烈深信不疑,他有辦法讓山上的人們劃著大船小船來渡將士們。
水泊周圍是黑乎乎的一大片,燒焦味還在空氣中殘留著,經歷過燎原大火之後,蕭索異常。
江烈無暇再思慮太多,令麾下將士們就地安營紮寨休整之後,自己則將兵刃都收進鱗玉鐲後,獨自施展開輕功飛向水面。
金猴水上飛,是《金猴真經》裡偏難的一項絕學。毫不誇張地說,猴幫里會金猴水上飛的一定會金猴霹靂腿,而會金猴霹靂腿的卻不一定會金猴水上飛。而且若想練就金猴霹靂腿,只需要運用合理的訓練方法,刻苦努力,肯花時間,正常而言,每個人都能夠學會,天賦上的差距只會體現在具體花費的時間與實際使用的效果上。
然而金猴水上飛極其依賴天賦,沒有天賦的人即便按照《金猴真經》上的正規方法,廢寢忘食地練,終究也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江烈偏偏是擁有完美天賦的那一類人,昇凡二年年初,他就花了半個月在自家魚塘將許多人望塵莫及的金猴水上飛練得爐火純青。
所以江烈能夠將金猴霹靂腿教會全獅炎軍,並將其改名為獅炎燎原腿,卻無法將金猴水上飛這種招數教給任何一個人,畢竟大多數人還是都不具備足以練就金猴水上飛的天賦的。
此時為了上玳山,江烈終於讓金猴水上飛派上了用場。雖然使用尋常的輕功也能飛越水路,但跨越水泊的路途並不短,使用尋常的輕功的話容易在半途體力不支,在水上可沒有休息的地方,而使用金猴水上飛則能夠踏水無痕,如履平路,並且耗費不了多少自身體力。
江烈一路飛馳,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終於抵達了一處停泊了滿滿當當的船隻的渡口。
有一隻小舟從另一個方向緩緩駛來,剛剛靠岸,劃那小舟的一個身著獸皮的少年看見了江烈,便連忙踉踉蹌蹌地跳下小舟,飛奔上岸。
大概是因為江烈一身戎裝,那少年以為江烈是象軍的人,所以便立馬逃竄。
為了不引起誤會,江烈便施展開輕功,疾奔向那個少年。出乎意料的是,那少年動如脫兔,奔跑起來猶如離弦之箭,江烈拼命追趕了一大段山路,仍是只能遠遠地望見那少年的背影,卻始終無法靠近他,甚至與他的距離逐漸被拉得越來越開。
馭火人的天賦令江烈的各方面身體素質都強於常人,就奔跑速度而言,即便是人才濟濟的神獅軍團,也鮮有人能與江烈相提並論。遇到了一個自己死活追不上的年輕人,江烈的內心充滿了訝異之情。
「請留步,我是神獅國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江烈!」江烈邊跑邊使勁喊道,但前方那少年毫無回頭之意。
窮追不捨的江烈登時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感受到身後出現了一股濃濃的殺氣,說到底倒也不是殺氣,而是聽到了張弓搭箭的弓弦振動聲。
停下腳步後,江烈沒有慌張,緩緩舉起了雙手,朗聲道:「或許是有什麼誤會,我不是象湄人。有話好好說行不行?請好漢先放下弓箭!」
「你,轉過來!」聽到身後傳來少年之聲,江烈便徐徐向後轉去,立馬目瞪口呆。
「小兄弟,你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來了?」江烈頓時一頭霧水,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年赫然就是適才自己拼命追趕的那位。
那少年緊緊拉著弓弦,箭矢正對著江烈,他板著一張臉:「什麼叫什麼時候跑到你後面來了?我從來就沒有在你前面過。」
就在江烈疑竇叢生、不明所以之際,他又聽到身後出現了張弓搭箭之聲。
倒吸一口涼氣之後,江烈回頭瞥了一眼,張著大嘴,下巴險些都要掉到地上去——此時他的身後又是那個少年。
江烈連忙將頭轉回,只見眼前依然是那個少年,也就是說那個少年既在他的身前,又在他的身後。
這是一個不講究科學的世界,並不缺乏奇能異術,例如江烈見識過的江洛的人形與龜形的自由切換,白獻策與龍薇都用過的攝人術,白獻策搖身一變的障眼法,還有以侯威斕為首的擁有人形的虎精,所以江烈是見過不少世面的,按理講,無論多麼神奇的現象都不足以令他過於驚訝。
然而,《西遊記》等神魔中屢見不鮮的分身術,江烈卻還從未在蝕骨大陸上見識過,就連神通廣大的龍族真龍,似乎也不見得會分身。他此刻仿佛就見識到了神奇的分身術,畢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同時出現在他的身前和身後,所以驚掉了下巴。
不過江烈內心的訝異倒也沒有持續太久,片刻之後,他就轉念一想,其實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並非什麼靈異事件,《射鵰英雄傳》裡便有裘千仞與裘千丈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孿生兄弟,他曾經也見過不少長得別無二致雙胞胎兄弟或者雙胞胎姐妹。
倘若那少年是凡人的話,江烈料想他身前和身後的是兩個人,是一對同卵雙胞胎。
「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來此作甚?」江烈身後那少年問道。
江烈保持著舉著雙手,應道:「我是神獅國來援助你們虬誓國的,我是神獅軍團皇家獅炎軍大帥江烈,來玳山是解救你們玳山上的無辜百姓的。」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所說的話,既然是來解救我們的,怎麼只會有你一個人獨自前來,還大帥呢,大帥手下沒兵的嗎?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不像是好人,八成是象湄派來的細作!」江烈身前那少年厲聲喝道。
江烈無力地苦笑道:「我手下有的是兵馬,一大夥人都這岸上呢,我倒想讓他們過來,但我軍有人有馬,就是沒船吶,這水泊可不淺,我們的戰馬沒法馱著他們蹚過來。也就我有本事,也就我的輕功能夠踏水前來,所以就只有我過來了,我過來也是希望玳山上的鄉親們能夠幫個忙,把我麾下的將士們渡過來上山。」
說話間,江烈放下一隻手,取下腰牌甩到了身前那少年的腳跟前。
那少年不自覺地後退兩步,瞟了腳邊的腰牌一眼,又緊緊盯著江烈:「我不認得字,不曉得你這上面寫的是啥!」
這兩個孿生少年八成是在玳山土生土長的獵戶,自幼在這種能夠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長大,沒念過書,不識字倒也是合情合理。
無可奈何之下,江烈只好據理力爭:「我若真是象軍派來的奸細,你們也都說了,我就孤身一人,我自己一個人還能掀起什麼驚濤駭浪?我要是能有這本事,也不至於這麼久都沒來動玳山啊。」
「這樣吧,你把自己綁起來,我們帶你上山去找我們村長,讓我們村長來定奪。」江烈身後的那少年淡然道。
江烈眨巴兩下雙眼,問道:「綁起來?自己綁自己?怎麼綁?能不能給我根繩子?巧婦還難無米之炊呢,我就算是要把自己給綁起來,也得有繩子啊,沒繩子我咋整?」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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