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空 第四章 所謂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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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溫和的男聲道：「事關重大。這件事必須要經過父王，蕭叔叔和你父親三人都點頭才行，但是如果他真的如外界傳言般不堪，我一定會盡全力阻止這場婚事。」這個聲音雖然稚嫩，卻自然而然地帶著一股威嚴和自信。

    「我就知道二王子哥哥對我最好，我們拉鉤哦。」

    「好。咦，大陸通史？請問，你是蕭三公子嗎？」

    對方既然有禮，蕭逸飛也睜開了眼睛，卻正好看到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拉著一名白衣少年轉身走了：「像他這種人會識字？肯定是別人放在這裡的了，我看到這個傢伙就生氣。二王子哥哥，我們去西苑竹林那玩吧，那裡的熊貓好好玩的！」

    「嗯，熊貓是吉利的象徵，就快過年了，沾沾喜氣也好。」

    見兩個人說笑著去的遠了，蕭逸飛又垂下頭看起書來，他的心裡雖然微覺生氣，但自己怎麼說也是心理年齡奔三的人，沒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八點十五分，小琳和小蝶準時回到了蕭逸飛的身邊。

    蕭逸飛合上書本，站起道：「帶我去聽竹軒。」

    小琳為難地道：「這……這……」

    「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請三公子隨我來。」小琳朝小蝶使了個眼色，看到小蝶點點頭，便搶先朝外走去，而小蝶則是等兩人出了門，朝另外個方向走了。

    一邊走蕭逸飛一邊默記著路徑，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片竹林前時，突然聽見一個驕橫的女聲道：「我看上你選你當我的貼身丫環，那是你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比你留在這裡好多了。你們別不識好歹！」

    一個怯怯地女聲道：「我不跟你去，我要在這裡等哥哥。」

    「你哥哥在哪裡？大不了我把他一起要走好了。」

    另外一個童聲道：「我聽帶我們來的人說，他是這裡的公子呢！」

    「公子？絕不可能！」女聲頓了下又道，「難道是那個白痴三公子？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哥哥？」

    「我哥哥很厲害的，你罵他小心他對你不客氣。」女聲自豪地道。

    「對我不客氣？他有這個本事麼！白痴，弱智，我就罵他，怎麼了？」

    女聲帶上了絲絲哭腔：「不許你罵我哥哥！」

    蕭逸飛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快步走入了竹林，轉過一個彎後眼前豁然開朗，以石桌為界正有數名小孩子對峙著。

    一襲白衣的二王子殿下只是逗弄著懷裡的小熊貓，紫衣少女的臉上更是不可一世的樣子，對面的三男一女四個少年雖然占據人數優勢，氣勢上卻遠遠輸給了兩人。

    「我就是她的哥哥，你必須向我的妹妹道歉。」

    看到大步走來的蕭逸飛，紫衣少女一愣，二王子卻是馬上放下熊貓站了起來，只是眯起眼睛打量著蕭逸飛。

    他的年齡雖小，可是看過的書、經歷的事情並不比一些大人少，他突然很想打自己的情報人員兩個巴掌。

    另外三個孩子同時大聲喊道：「老大……」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而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跑過來撲在了蕭逸飛的懷裡：「哥哥，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再也不要妹妹了呢！嗚嗚嗚……」

    蕭逸飛看上去竟然挺正常，紫衣少女心中微微吃了一驚，可她長大現在還從來沒有跟人道過歉，高聲道：「你剛才說什麼？讓我向一個平民道歉？你出門的時候是不是腦袋讓門給夾了？」

    蕭逸飛拍拍懷裡小女孩的後背，「哥哥絕對不會離開你的。有哥哥在，你什麼也不用怕！」說完又抬起頭道，「那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笨了。」

    紫衣少女眼裡冒起了問號：「什麼？」

    二王子輕輕一笑：「他的意思是說你腦子被門夾的多了。」

    紫衣少女勃然大怒，雙手叉腰道：「你混蛋。」

    「混蛋罵誰？」

    「混蛋罵你！」紫衣少女趾高氣揚地道。

    蕭逸飛低頭道：「小妹，既然她都已經自認是混蛋，我們就不和她計較了好不好？」

    小妹乖巧地點點頭，蕭逸飛拉著妹妹的手，和另外三個哈哈大笑的少年一起便要往竹林外走去。

    紫衣少女簡直要氣瘋了，一邊跺腳一邊高聲尖叫起來：「十三，出來。」

    眾人眼前一花，竹林中便多了一個穿著黑色紗裙遮蓋了面目的女子，朝著紫衣少女行了一禮道：「小姐。」

    「去把那小子的嘴給我撕爛了，看他以後還能不能說出那樣無禮的話來。」

    十三微微遲疑了一下，紫衣少女馬上道：「出了什麼事我負責，快去！」

    十三剛剛站直，蕭逸飛便寒聲道：「我是蕭家三公子，你敢碰我一下？」

    十三兩邊看看，又行了一禮道：「小姐，我只負責保護您的生命安全，這件事我無法辦到，對不起。」說完身形微晃便又消失不見。

    蕭逸飛轉身道：「我們走。」

    看著五人遠去的背影，紫衣少女想掀石桌，搬不動，想踢石凳，又怕疼，一時間憤怒欲狂，但突然冷靜下來，甜甜地道：「二王子哥哥，你說如果我去找蕭伯伯，讓他給我一個丫環當新年禮物，你說我有多大的機會得到啊？」

    二王子摸摸鼻子道：「如果你決心夠大的話，百分之百吧。」

    蕭逸飛站住，轉身盯著紫衣少女道：「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不知為，被蕭逸飛的眼神盯著，紫衣少女只覺得心中一股寒氣不停升起，卻還是鼓著嘴道：「我自己要做什麼，用不著你管！我告訴你，我張紫芃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你像蒼蠅一樣盯著我幹什麼？」

    「我是蒼蠅？那是否說明你就是一堆屎？」蕭逸飛冷著臉道：「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如果你真那樣做了，你會後悔的。」

    蕭逸飛轉過頭正要往前走，便看到面前站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只是隨隨便便地站著，便給人頂天立地的感覺，讓蕭逸飛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而他身邊的三個小夥伴已經不自覺的跪了下去。

    蕭逸飛微微一皺眉，給三個人的後背每人一腳，把他們全部踢的趴在了地上：「我和你們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與祖宗，你們在做什麼！」

    三個少年面紅耳赤地站了起來，在路邊站住。

    聽了蕭逸飛的話，兩人的眼神都是微微一閃，行禮道：「參見二殿下。」

    二王子回禮道：「蕭侯爺、張左相。」

    張紫芃也行禮道：「蕭伯伯，父親。」說著跑到父親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張左相是一個儒雅的中年文士，眼神有如大海般深邃，卻又似乎能夠直透人心。

    而蕭天的氣質則是更為內斂，卻自然給人一種敬畏的感覺，彷佛正在鞘中的絕世寶劍般令人不敢正視。

    蕭天微笑著道：「我剛才似乎聽見有人想問我要新年禮物。」

    小心翼翼地看了蕭天一眼，又看到父親正用眼神鼓勵自己，張紫芃鼓起勇氣，指著小女孩道：「蕭伯伯，我想要那個女孩做我的貼身丫環。」

    蕭天還沒回話，蕭逸飛斷然拒絕：「不行。」

    蕭天淡然一笑：「阿紫，聽說你的神聖之力已經覺醒了。」

    張紫芃自豪地點點頭，道：「嗯。」

    「打倒蕭逸飛，那個小女孩便是你的。」

    「好。」張紫芃躍躍欲試。

    蕭逸飛抬頭盯著蕭天：「她打倒了我就可以得到我妹妹；那如果我打倒了她，我可以得到什麼？」

    「你可以保住你妹妹。」

    「這不公平。」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有的只有實力。強者為尊，明白嗎？」

    蕭逸飛默然，接著低聲安慰了小妹幾句，小妹輕輕點了點頭，走到另外三名男孩身邊站住，臉上竟然沒有多少擔心之色，不知是因為無知，還是對哥哥太有自信？

    一邊活動著身體，蕭逸飛一邊淡淡地道：「是不是我先要相信世界是公平，內心才有奮發成為強者的動力，以後才能把不公平留給其他人？」

    「正是如此。」蕭天的臉上划過一絲奇異的笑意，「苦難果然是助人成長的良藥，就是老大和老二，都沒有你現在的見識。」

    蕭逸飛無所謂地道：「開始吧，早點結束我還要和夥伴們一起去玩遊戲呢。」

    太囂張了，張紫芃頓時有了發飆的跡象，張左相突然道：「去練功場吧。」

    不等張紫芃開口，蕭逸飛馬上接口道：「不必了，很快就能解決，就這裡吧。」

    反駁的台詞又被搶了先，張紫芃氣的臉都白了，掙脫父親的手，一拳就往蕭逸飛臉上打去。

    說到底，她還只是八歲的小女孩而已，竟然沒分辨出蕭逸飛是在故意氣她，她現在腦海里想著的就是把對方打的滿地找牙，至於什麼招式，什麼神聖之力，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

    蕭逸飛左側身閃過，伸出左腳一絆，兩人錯身而過時再用雙手在她後背重重一推，頓時把張紫芃推了個狗吃屎，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滑出了將近一米，順便磕掉門牙一個。

    拍拍手，蕭逸飛道：「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