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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可漠北狼並不笨。
劉威提到聯姻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劉威的心思。
在此之前,所有行動都圍繞三菱財團下屬金融公司展開,關鍵就是抓住武騰一男,從他嘴裡套取情報。因為沒考慮留在曰本發展,所以劉威壓根沒想過如何善後,甚至做好了離開曰本的準備。
隨著李廷軒斷定武騰一男只是無名小卒,不可能知道內情,劉威不得不調整計劃,必須留在曰本。走到這一步,劉威不得不考慮善後,即以什麼理由留在曰本,為繼續追查線索創造條件。
理由是現成的,他是橋本康太郎的准孫女婿。
只要承認這個身份,劉威就得替兄弟會打江山,把正在做的事情做好做全。
對劉威來說,橋本康太郎的信任與支持至關重要。沒有橋本家族遮風擋雨,他們在曰本一天也呆不下去。
這就不難理解,劉威為什麼要擴大打擊範圍,把緒方家族與近藤家族列入黑名單。
問題是,兄弟會有能力填補船社崩潰後產生的勢力真空嗎?
劉威有能力剷除船社,卻無法做到需要成千上萬名社團成員才能完成的事情。橋本康太郎只想順利完成權力交接,不想在這個時候對外擴張。雖然他也支持打垮船社,但是並不認為兄弟會能獨霸阪神地區。
這也是事實,劉威無法改變的事實。
與其讓船社一朝崩潰、其他各大社團趁機進軍阪神地區,搞得天下大亂,還不如讓船社苟延殘喘,繼續統治阪神地區。只要給予時曰,等到兄弟會解決了內部問題,再從船社手裡奪過阪神地區也不遲。
當然,絕不能讓船社鹹魚翻身。
武騰家族必須完蛋,野心勃勃的近藤家族也必須完蛋,只剩下元氣大傷的緒方家族有資格領導船社。
緒方櫻香到訪,等於給了劉威一個機會。
雖然以劉威的手段,整垮緒方家族只是舉手之勞,但是武鬥不如文斗,讓緒方家族成為兄弟會的傀儡,才是最佳選擇。
劉威確實精明過人,短短几分鐘就想到利用緒方櫻香控制緒方家族,進而控制船社。
論口才,劉威也足以讓人信服。
三言兩語,就消除了緒方櫻香的仇恨,勾起了她的欲望,更把矛頭轉向武騰蘭,讓她心甘情願的為劉威服務。
漠北狼沒有這麼細密的心思,卻一點都不笨。
讓他想不通的是,劉威為什麼要選他,而不是把聯姻重任交給更年輕、更帥氣、更有活力、也更得女人喜歡的周譽龍。
娶緒方櫻香當老婆,漠北狼想都不會想,更別說當真。
當然,玩玩也沒什麼大礙。
只要搞清楚三菱財團在阿富汗扮演的角色,劉威就會離開曰本,肯定不會留下來當曰本社團老大。
漠北狼也沒有做老大的心思。
管理成千上萬的手下,那是一件多麼費心費力的事情啊!
要是做得不好,哪天丟了小命,那就虧大了。
既然不會長期留在曰本,婚約自然無從談起。
想明白這個道理,漠北狼放鬆心情,決定跟緒方櫻香談談人生、談談哲理,進行深入徹底的全面溝通。
遺憾的是,武騰蘭不在,不然姐妹齊上陣,多刺激啊。
至於緒方櫻香是怎麼想的,漠北狼管不了那麼多。對於玩玩就算的女人,他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在他眼裡,緒方櫻香與武騰一男歌舞廳里的韓國人造美女最大區別就是:她要的不是錢,而是地位權力。
放下思想包袱,漠北狼肯定是花樣百出。
如果說武騰蘭還能跟他過上幾招,還是處子的緒方櫻香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不到半個小時,男女二人傳就上演了。
幸虧渚首把整棟公寓都租了下來,大部分保鏢都派了出去,緒方櫻香帶來的兩名保鏢也規規矩矩的留在車上。
此時,劉威與周譽龍已經到達船社。
裡面,針對武騰蘭拿出的所謂證據展開的爭論還在繼續。
雖然武騰蘭一再堅持,這是兄弟會留在襲擊現場的槍支,上面有兄弟會保鏢的指紋,其中一條步槍與擊中武騰雄岸的彈頭完全吻合。為了增強說服力,武騰蘭還拿出了權威機構出具的彈道驗證報告。但是武騰一男與近藤孝允都認為,這樣的證據完全沒有說服力,指紋可以造假,權威機構也可以出錢收買,因此無法證明是兄弟會的保鏢用那把步槍打死了武騰雄岸。
在這種地方,講的是理,不是法。
既然是講理,那麼證人比證物更加重要。特別是在證物經不起推敲的情況下,證人更加具有說服力。
可惜的是,武騰蘭拿不出證人。
得知劉威以兄弟會全權代表身份到訪,雙方立即停止爭論,武騰蘭與武騰一男都認為有必要請當事方到場。
因為隨行人員都呆在外面,所以劉威留下周譽龍,單獨進入議事廳。
見到劉威進來,武騰蘭與武騰一男都朝他投去了期許的目光。
兩人都知道,劉威的態度決定著他們的命運。在場的船社大佬更加清楚,劉威是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他的話將決定武騰家族與船社的命運。
只是明眼人都看了出來,武騰蘭明顯比武騰一男緊張得多。
這也很好理解,因為劉威以兄弟會代表身份到訪,不是以個人身份前來。因此他是替兄弟會說話,而不是為自己做事。
武騰蘭肯定明白其中的玄機,所以比武騰一男更加緊張。
可惜的是,她仍然抱著一線希望,認為劉威這麼做是要讓武騰一男措手不及,好讓他黯然收場。
劉威坐下後,掃了眼在場的船社大佬,才開口說道:「劉某此次前來,除了代表橋本君向貴社表達由衷慰問之外,還為了兩件事。一是澄清武騰雄岸的死因,二是追查刺殺橋本喜三郎的幕後真兇。」
此話一出,議事廳里馬上熱鬧起來。
雖然劉威沒有明說,但是船社大佬都聽了出來,橋本喜三郎之死與船社有關,兄弟會已經把這筆賬算在了船社頭上。
稍一遲疑,武騰一男開口問道:「劉君可否知道,是誰害死了家父?」
說完,武騰一男把目光轉向了武騰蘭。
劉威沒有急著開口,反正現在是狗咬狗,看看熱鬧也無妨。
武騰蘭一急,立即說道:「既然劉君代表橋本君前來澄清事實,還望對家夫之死做出個合理解釋,免得雙方產生誤會,傷了和氣。」
「武騰雄岸之死,自然有個說法,而且答案顯而易見。」劉威話一頓,轉口說道,「即便貴社認為應該由兄弟會擔全責,也應該在拿出真憑實據之後,向兄弟會討個說法。如果大家都用暗箭傷人的方式報一己私仇,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道上豈不亂了規矩?貴社必須為橋本喜三郎之死給出個說法!」
武騰蘭猛的一驚,明白了劉威的來意。
顯然,緒方櫻香沒能完成使命,劉威不但不會幫她渡過難關,還會落井下石。
「劉威,你好大的口氣,憑什麼認為應該由我們為喜三郎之死負責?」首先向劉威發難的不是武騰蘭,而是近藤孝允。
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
這番話明著在呵斥劉威,實則給了劉威繼續發言的機會。
劉威冷冷一笑,說道:「喜三郎到底死在誰的手上,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既然來到貴社的地盤上,我就先說武騰雄岸的死因。」
眾目睽睽之下,劉威拿出了一個封好的文件袋。
「那是什麼東西?」武騰一男趕緊問道。
「這是東京警視廳在喜三郎遇襲現場找到的證物,相信大家一定很感興趣。」
武騰一男沒有遲疑,趕緊接過文件袋,拿出文件與錄音筆。掃了一眼,他朝武騰蘭看了過去,順手把證據交給了近藤孝允。
傳著看了一圈,船社的大佬都把目光轉向了武騰蘭。
面對這一局面,武騰蘭已經心灰意冷。劉威肯定是有備而來,不會沒有任何準備。
可是武騰蘭不想就此放棄抵抗。「劉威,你認為這能證明什麼嗎?」
「武騰夫人,公道自在人心。」劉威沒多理會武騰蘭,轉而對其他人說道,「如果各位還沒想通的話,我們不妨以此為依據,推測一番。」
「劉君有話請直說,不用遮遮掩掩。」武騰一男哪會錯過大好時機。
劉威稍一思索,說道:「大鳥義根是武騰夫人的首席助理,跟隨武騰夫人多年,對武騰夫人肯定是知根知底,了解得透徹,我沒說錯吧?」
武騰蘭面露怒色,卻沒有發作。
船社大佬知道劉威沒有說假,大鳥義根是個什麼貨色,又不是秘密。
「武騰雄岸中槍之後,只有武騰夫人與大鳥義根守在跟前。據大鳥義根遺言,當時武騰夫人讓他去找醫生,等他返回,武騰雄岸已經身亡。如果那一槍打中了要害,武騰雄岸肯定當場斃命。如果沒有打中要害,不會連幾分鐘都撐不過去。武騰雄岸到底是怎麼死的,只有武騰夫人與大鳥義根心中有數。」
武騰蘭的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
這一神色變化落在船社大佬眼中,讓他們不得不相信,劉威沒有說謊,武騰蘭是真正知情人,而且說了假話。
「為了封住大鳥義根的嘴,武騰夫人給了他一百五十萬美元。只是大鳥義根太了解武騰夫人了,沒敢動用這筆錢,還留下了保命的證據。哪想到,此舉不但沒讓他保住小命,反而成為武騰夫人殺人滅口的動機。」
「劉威,你……」武騰蘭已經氣急敗壞了。
對付大鳥義根的是劉威,而且與武騰雄岸之死沒有任何關係,現在被他說成是武騰蘭殺人滅口,她哪能不急。
劉威不急不慢的掏出了一隻塑料口袋。
見到裝在口袋裡的東西,武騰蘭一下就傻眼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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