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的時候,肖止還有點不太確定,現在近前觀察,這碗糊糊真飄著一層毒氣,這張二狗一家子都是什麼神仙胃口……
掃視在場的人,除了剛治病回來的張二狗正常外,在場的婦女和床上兩個孩子身上全都瀰漫著瘟疫的氣息。
見肖止遲遲不喝,張二狗以為他嫌棄糊糊粗糙,有些尷尬的說道:「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發洪水又瘟疫的,家裡只有這些了。」
肖止擺擺手,說道:「張哥知曉自己為什麼會二次染上瘟疫嗎?」
張二狗撓了撓後腦勺,見肖止目光一直在碗裡面,他打了個寒蟬:「先生覺得這碗糊糊有毒?」火急火燎的他,跑到灶台旁扒了一堆東西抱過來:「您看,我們都是用這些熬煮的,以前也經常吃,沒事情呀。」
那是一堆半爛不爛的菜葉和一袋子碎麥殼,沾染很多塵土,但沒有感受到瘟疫的氣息……
肖止問:「水呢?」
張二狗用一個葫蘆瓢從屋內水缸里舀了一勺過來:「水也是村裡的水井,鄉親們往上三代都是靠它養活呢……」
水,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肖止又看過碗,都沒感覺有什麼問題,最後決定:「張哥,麻煩你再煮一頓糊糊給我看,這頓算我的。」他袖子裡滑出一吊銅錢落在木桌上,聲音沉悶,估摸有三四百文左右……
錢多,本來想給錠銀子,但尋常窮苦百姓手裡流通的基本都是銅錢,銀子這稀罕玩意兒在於有錢人手裡才會露面,冒然給一錠銀子,只會害了張二狗。
銅錢把張二狗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這麼多錢,手都顫抖起來:「這這,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先生使不得。」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蠕動,很窮,很需要這筆錢,但不應該白占大便宜……
婦女被他的話,驚的直跳腳。
不敢在肖止面前放肆,只能偷偷瘋狂扯著張二哥的衣角暗示,畢竟這個家太窮了!
肖止笑道:「實不相瞞,像張哥這樣二次染病的人,出現不少,只有查清楚染病的原因才能有辦法根治……至於這些錢還請收下,張哥心善,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胡亂揮霍。」
張二狗猶豫了半天,這才滿臉通紅的點頭,婦女立即把銅錢收起來不知藏到哪裡。
洗鍋,水,柴火,燒熱,張二狗拿起菜葉和麥克打算剁碎,肖止突然叫住了他!原來鍋里看似清澈的水,隨著溫度上升,居然瀰漫出毒氣,在水面翻滾,加熱後才會產生毒素,有點意思……
肖止打了一碗:「張哥,能否試一下這碗水嗎?」
他自己喝沒有用,病症剝離術讓他不受病毒感染。
張二狗沒有絲毫猶豫:「這條命是先生救回來的,這點小事算什麼!」他還真必須選擇喝下去,因為媳婦和兩個孩子都喝了這水煮的湯糊糊,老母親倒是沒真正喝下去過,因為每次都會嘔吐出來。
水順著喉嚨進腸胃,毒素緩慢的四溢,在肖止的指點下,張二狗扣喉嚨,胃裡一頓翻湧直接嘔吐起來,胃裡少量殘留毒素猶如活物一樣掙扎一會兒,隨著他一聲長長的呼氣,消散了……
再讓張二狗試水,這次沒有催吐,水中毒素在十個呼吸後,好似甦醒,以胃為中心,侵入五臟六腑,速度快的令人咂舌,三十個呼吸,張二狗再次成為一名瘟疫感染病人……
避免場面太驚悚,用布蓋手,掏出張二狗體內的瘟疫。
肖止又以同樣的手法掏出婦女和兩個小孩的瘟疫,老人沒瘟疫,但掏出更多其他病症,能活著已經是奇蹟。感受到病癒,老人很虛弱,可神智恢復很多,甚至還能小聲說自己很餓……
既然是水的原因,張二狗便帶著肖止來到村裡的水井處。
是一口很古樸的老井,站在邊緣能感受到絲絲涼氣從裡面冒出來,張二狗打上來一桶說道:「村子吃水都從這裡打,這要是有毒,就遭了。」
肖止示意稍安勿躁,右手溫度猛漲,火焰升騰,扎入水裡,好似燒水電熱棒很快把水給燒開了,果然跟張二狗家裡的水一樣,產生劇烈的毒素:「這井水有毒……」
張二狗慌了:「這可怎麼辦,沒有這口井,村民們得去鄰村打水,來回要走兩個多時辰。我得趕緊把這件事說給族長聽……」
村子名為張家村,生活九成九都是張姓人,是個龐大的家族,族長是村子裡非常具有威信的一個人!不過這樣很麻煩,家族越大,規矩越多,肖止道:「就不用勞煩族長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他用一個瓶子收集桶里的水,再掏出一張黃紙畫上符咒,口中念咒,黃符丟進井裡去。
只見井水像油遇到水,燃起熊熊烈火,把井壁映的通紅一片,熱浪滾滾!
張二狗擔心會不會把井水給燒光,往井口探頭,熱浪燙的他一縮脖,頭髮捲曲一大片……
村子西南面群山的山谷里,有個身著深灰道袍的中年刀道人盤腿坐在一塊青石上吞吐月之精華,周身散發微光。他忽然睜開眼睛朝著張家村的方向看去:「嗯?有人毀了我放置張家村水晶的毒珠,好大的膽子!」
道人摸了摸嘴上的八字鬍,用力甩一下拂塵,慢慢站起來:「如今神人兩界逐漸開始隔絕,很快便漫天神佛的立足之處,到時候是我族天下。人,天生道體又如何,終會淪為進補血食……我要看看,是哪個當出頭鳥,觸我霉頭!」
說完,用力一跺腳!
整個人穿過青石進入土地,微微鼓起一個包,以極快的速度往張家村的方向遁去!
遁出兩里左右,他一頭撞在硬物上,身體從土裡爆出來,額頭上有個大包!在這個地方居然有個鐵石陣法,專門克制土遁的陣!八字鬍道人隨手一抹,便消了額頭大包,厲聲喝道:「是何方宵小,暗算你玄水爺爺!」
只聽兩聲低喝,樹梢落下兩個小巧的身影,是十歲左右的孩童,眸子清澈,身手敏捷的很,他們異口同聲:「妖孽,你傷天害理,今日我師父必將你降服,拆骨去皮,煉成丹藥!!!」
有個身影從黑暗裡走出來:「胡說八道什麼,這叫替天行道!以後這種煉藥的話等沒人時候再說……」
這人正是玄火道人,原本的邋遢的髒道袍不知去哪,居然換了一套嶄新的,他呵呵冷笑兩聲:「貧道名為玄火,你這妖孽名為玄水,咱們註定水火不容!話說回來,你也配用『玄』字,也配用五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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