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通敵之罪
那人若沒問題,他會逃?既然逃了,便說明他身份存疑,他說的話自然也不可信。這般推演,自己女兒已亡的消息,十有八九為假。
景衡逃出楚家第三天。
內侍敲響了楚家的大門。
傳達了齊君的聖意。
北苑細作入京,曾居於楚家。進而疑心楚家。因楚家幾代忠良,楚家女婿衛宸又在淮陽道征戰,故而暫且不發落楚家,只派了護衛將楚家圍了個水泄不通,至於如處置,待衛宸回京再行定奪。
這道旨意一出,無疑於平地一聲驚雷。
整個京城都震了三震。
北苑的細作……
那北苑近十幾年來,一直很是消停。
怎麼突然間派了細作過京城。而且那細作的身份是如何被發現的?
細作和楚家有過往來?
有人追憶,十幾年前,和北苑最後一場大戰,便是楚老將軍楚正吉掛帥。
一舉將北苑打退了幾十里,北苑這才和齊國議和。要說北苑,整個齊國,恐怕最恨的便是楚家了。
他們能和楚家有什麼往來?
可是白紙黑字,告示上說的清楚。說是那人曾經當街攔了楚文靖的馬,然後被楚文靖帶回楚家。自此便再未出來。
至於如何證明那人細作的身份。
有往來於齊國和北苑的商人,說是曾在北苑皇城見過那人。那人在北苑的身份,幾乎人盡皆知。他是北苑皇帝最小的兒子。北苑皇帝十分疼自己這個小兒子,而且這位皇子向來平易近人的很,經常出現在北苑街頭,這位商賈有一次便恰巧遇到。
然後又碰巧在京城看到這人。
再三確認,這才報了官。
雖然沒能抓住那人,可是那人的的確確是被楚文靖帶回了楚家。
這下楚家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管外面傳的如何沸沸揚揚。
楚家。
落英院中。楚老夫人眼睛有些泛紅,楚老將軍陰沉著一張臉,暖玉陪在楚老夫人身邊。楚老夫人輕嘆一聲,抓住暖玉的小手攏在懷裡,這才覺得安心了些。
而屋子正中,跪著楚文靖。
本以為那個景衡最多不過是冒名頂替,想要圖謀楚家的錢財,卻不想那人竟然是北苑人。
當初確是楚文靖大大方方帶那人回了楚家。
如今便是想反悔也不能了。
這時候去和齊君說,那個騙了楚家,那人說自己是楚家流落在外的外孫?那才真是笑話。
本來齊君就想構陷楚家呢。如今楚文靖親自把刀遞了出去。這一刀砍下去,楚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一聲長嘆,楚老夫人開了品。
「我們楚家幾代忠良,最後竟然落了個『里通外賊』的名聲。靖兒,你糊塗啊。」
楚文靖低著頭,緊抿著唇。
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或者說,他根本沒法解釋。這事……不管是不是那景衡抓到了他的弱點,所以藉機行事。都是他疏忽大意造成的。他當初怎麼就腦袋一熱,全然信了那人的話。
北苑的皇子。
身份竟然還無經尊貴呢,來楚家伏低做小的,裝的好像是個風一吹就倒的無能之輩。
也難為了他。
這事不管是有人心蓄意而為,還是真的是那人無心之施。
總之,這次齊君倒真的沒有冤枉楚家。「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可如何是好。我和你父親一把年紀了,死便死了。可是你還年輕,暖玉還年輕。總不能讓你們背上判國的罪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可以說誰都沒有想到。
楚家二老的心中,也只把景衡當成來楚家『打秋風』的。也許是他真的識得文謹一家,或者文謹一家真的出了什麼事,讓景衡有機可趁。這才得了信物和書信。可即便再猜測,也想不到那景衡竟然是離淮陽道天高皇帝遠的北苑國的皇子。北苑在齊國之北,而淮陽道在齊國東南方向。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
怎麼讓景衡和文謹一家攪和在一起了。
不必多想了。
北苑和齊國是死敵。當年北苑和齊國議和,也是因為北苑實在不堪連年征戰了。尤其是楚家父子鎮守北境,更是讓北苑看不到丁點攻入齊國內境的希望。
這麼一想,這位北苑皇子來京城,還想方設法進了楚家。
便表示,他這次齊國之行,怕是首當其衝衝著楚家來的。
只是暖玉識破了他,這才讓他不得不另想它法。連夜遁逃。
如果他不逃,被堵在楚家,那更是坐實了楚家通敵判國的罪名。
侍衛已經來搜過。沒有發現異常。
如今正里三圈外三圈的把楚家圍了個水泄不通。只准進,不准出。
丫頭們便是連出去採買,都要侍衛跟著。
楚家……
這次怕是真的要敗落了。
「怕什麼。咱們楚家身正不怕影子斜。」楚老將軍冷聲喝道。
楚老夫人搖頭輕嘆。「這次,就差人贓俱獲了。好在暖玉機靈,把那人逼的連夜離開了楚家。若那人繼續留在楚家。被侍衛生生從楚家擒到。那當真是天要亡我們楚家啊。」「……楚文靖,你活了三十幾年。真是白活了。你往家帶什麼人不好,偏要帶個敵國奸細回來。直到事發那晚,你竟然還把他當成外甥,還瞪了暖玉幾眼。是不是覺得暖玉沒把那你『親外甥』照顧周全。」楚老將軍開始秋後算賬。雖然為時已晚,可整個楚家被禁。一時間除了苦等,也沒有第二個法子。
難道盼著那北苑皇子自己跳出來。
然後指著楚家說,他是想來害楚家的。
做夢吧。
便是真的把那人擒到。
十有八九那人也會順便拉楚家下水。這渾水,楚家是趟定了。
被楚家二老聯名數落。
楚文靖頭垂的越發的低……暖玉不由得抽出手,然後回握住楚老夫人。「祖母,此時數落父親也於事無補。我們首當其衝的,便是要想個對策。雖然齊君一直看楚家不順眼,欲除之而後快,可幾次出手,我們楚家不都躲過了嗎?雖然他是皇帝,可也不能不顧名聲行事。我們只要想法子自證……還是有可能躲過這次劫難的。」
暖玉也沒想到那人身份竟然這樣聳人聽聞。
她甚至想過,也許那人才是害了姑姑一家的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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