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死了,妖潮退了,但也只是開始,眼前還有蒼河龍宮這一終極難題橫在所有人面前。
老龍王,不知道什麼境界,不過受了蒼羽國全國百年供奉,最低也是個正經妖仙。
蒼羽太子,和九命真君狼狽為奸,最低也是個渡劫期。
剩下一眾妖將數不勝數,還全是金丹境,再加上這麼多年的財寶積累,好傢夥。
讓陸寅來看,除非神兵天降,不然,這蒼羽國是到頭了。
大廳里,眾人還在討論糧食的問題。
就算是陸寅等人也逃不過這個問題,陸寅修為不過結丹,可以長時間不吃東西,但還是要吃東西的,更別提其他幾人了。
討論到了深夜,也沒有合適的結果,眾人只能散去,明日再想辦法。
陸寅又在院子裡和胡柳閒聊了幾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天百姓們賦予的功德又能開啟一次葫蘆,這萬民匯聚,確實了不得,單單願力就能讓許玉明貌似金丹,現在妖潮結束,還能給陸寅的葫蘆充滿功德。
妙啊!
坐在床上,盤腿打坐,前半夜修行,後半夜練法開葫蘆。
可是這一閉眼,一修煉,一夜過去了,等陸寅回過神來,天色已經亮了。
他突然有些感悟,怪不得那些道人修士都在山中,這番世俗纏身,修煉進度確實很慢。
金丹和前面幾個境界不同,需要水磨功夫慢慢打磨,若是天天如此,別說四十年步入金丹,一百年都很是勉強。
在加上祭煉寶物,修行神通,打熬身體,那更是需要時間。
不是誰都像孫猴子那樣天時地利一應俱全,還應運而生的。
再待些時日,自己就去山裡修行吧。
把手上的這些法寶神通都消化一下。
用過早飯,陸寅又清閒了起來。
呂思平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幾乎很少回來,一直都在縣衙內處理政事,玉娘幾人為了照顧呂思平,也都搬到前院去了。
李老道在撰寫符紙,為了解決城內的用水問題,陳定軍還在外面。
搖搖頭,陸寅趁這會功夫拜訪了現任城隍許玉明。
妖潮已退,代理城隍前面的代理兩字也被呂思平如約拿下了。
城隍廟前,香火鼎盛,人來人往。
陸寅收斂氣息,照舊走到一處僻靜地方,等待夜色降臨。
依稀到了深夜,人流才散去,廟祝又是一番清理,隨後對著城隍像拜了拜恭敬的離開。
這時,陸寅耳邊才響起許玉明的聲音。
「陸兄,還不快快進來一敘?」
陸寅笑著回道:「正有此意。」
身邊場景變化,陸寅又置身那縣衙似的城隍殿裡,不過,許玉明不再躲藏在銅像里,而是一本正經的坐在桌子後面看著一落奏摺?
「這哪裡來的奏摺啊?」
陸寅好奇,伸手拿起本翻開看看。
許玉明也不阻止,而是笑著解釋道:「這是城裡百姓的念想,隨香火或願力凝結而成的。」
「嗯,倒是新奇!」
陸寅點點頭,看向了面前的奏摺。
【北河城:許多】
【願想:保佑孩子順利出生。】
【北河城:張三】
【願想:保佑隔壁許多老婆肚子裡的孩子順利出生。】
「嗯?」
陸寅仔細看了看,又合上奏摺,表情微妙的還給了許玉明。
許玉明笑著接過,「這就是凡人的念想,甚至還有更離譜的,殊不知他們的心思我已經看的一清二楚了。」
陸寅笑了笑,隨意道:「那這些願望你都能實現?」
聞言,許玉明臉上暗淡幾分,搖搖頭,「不可能,擅自出手是違規行為,城隍的職責包涵了很多,陰魂流轉,判定善惡,降妖除魔,可唯獨不能實現人內心的願想。」
陸寅點點頭,「倒是能理解,如果都現實,那現實不就亂套了。」
許玉明點點頭,又道:「不過陸兄,我有一事相求。」
來了,陸寅心裡一動,點頭道:「但說無妨。」
許玉明又笑了笑,站起身來,頗為自傲的說:「自從你我二人聯手破了那黑天妖王以後,我這代理城隍也就成了正牌城隍,實力也就再上一層。」
「這麼說?你結成金丹了?」
陸寅不由得有些羨慕,這番靈位加身,再合萬民願力,竟硬生生堆出一個金丹來。
許玉明點點頭,雙手一攤,散發出遠超陸寅的氣勢。
卻是金丹無疑。
這氣勢一閃而過,許玉明便收斂氣息,直言道:「我實力已到金丹,那打通幽冥一事便多了幾分勝算。」
「連接陰司,一來,上表此地危險和那蒼河龍宮一事,二來,就是你我二人的功績還要匯報。」
陸寅點點頭,上次這許玉明說過,連接陰司的道路被那老龍王斷絕了,「你現在有辦法了?」
許玉明笑道:「自然是有,不過卻是要落在陸兄身上,」
「嗯?細說。」
陸寅也不拒絕。
許玉明便道:「那老龍王也不可能一己之力封鎖全部陰司道路,定是把命令吩咐下去,讓一眾妖將下來阻攔,而這鎮守北河城的還是我們那老熟人。」
「孟濤?」
陸寅回道。
「對,」許玉明怪笑道點點頭,「就是那個肥鲶魚,在岸上我們還怕他幾分,如今我金丹已成,再加上陸兄神通,定能於幽冥界出口惡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陰差慫!」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之前很慫,陸寅心裡回了一句,當下臉上沉思了一會。
許玉明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著。
「若是那孟濤也帶了人呢?」
陸寅問道。
許玉明擠出笑臉,「陸兄,你手下倀鬼眾多,又在幽冥界動手,只要沒有第二個金丹,我們是贏定了。」
「如果真有第二個金丹,我們就直接回來,再另行他法,可好?」
陸寅點點頭,沒了顧慮,「好,何時動身?」
許玉明微微一笑,「就現在。」
說完,打出一道勁氣飛向陸寅身後的大門,大門轟然打開,延伸出一條青色的石板小路。
兩旁是厚重灰色的霧氣,小路左右則是一片荒蕪的野地,沒有一點綠色。
入眼望去便是一陣壓抑空曠之感。
許玉明一馬當先,笑道:「請。」
陸寅默不作聲跟在身後,熟練的抽了道倀鬼附在身上,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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