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心裡一驚,趕緊上前扶住杉杉,一陣金屬碎裂的聲音響起,剛才那面銅鏡在我眼前裂成一塊一塊的,散落在了桌子上。
"杉杉姐,你還好吧......"我不知道那個白衣女人是誰,只覺得全身不停的顫抖起來,更多的是替杉杉心酸,畢竟她是無辜的被我牽扯進來的。
秦淮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個深紫色葫蘆形狀的藥瓶,倒出一顆藥丸的趕緊給杉杉吃了下去,語氣極為氣憤的說道:"你明知道有危險,居然先讓周曦回來,自己留在那?"
杉杉卻是一臉從容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我只是想快點知道答案而已,該來的總是會來,通靈之術本就是泄露天機的秘術,這個結果我早就知道,只不過沒想到會是這次。"
秦淮苦笑了一聲,道:"放心,沉沙墓我遲早要去的,一定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我頓時一愣,原來杉杉的父親也死於沉沙墓,怪不得她那麼著急想知道結果,這墓里到底有什麼。
"我雖然沒看清剛才那白衣女人的長相,卻聽到她跟我說的話,丫頭,這塊玉佩你隨身帶好,它會暫時抑制你的身體裡的陰氣,不過要真正解決你眼睛的問題,你必須去一趟沉沙墓,因為這個是一個詛咒,源頭在那裡,那女人還告訴我一件事,不過現在不是說的時候,等到了那個時機我會去找你們。"杉杉嚴肅的說道。
秦淮一直默不作聲,我回想起剛才的畫面仍然心有餘悸,我覺得自己的人生瞬間被擊碎了,我活了二十多年,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我跟那白衣女子是什麼關係,我腦子裡有無數個問題,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解答。
秦淮安頓好了杉杉,接了一個電話,他面色凝重,突然說要回去,我倆急匆匆的搭上回去車,我有點好奇,便問了一句:"什麼事,這麼急?"
"馬警官剛才打電話來,說村裡有個女孩在沉沙墓旁邊出事了,說了多少次那邊危險不要去。"秦淮邊說邊捶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這麼著急叫我們回去,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方才發現,秦淮這個人似乎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冷。
到了村子,我們趕緊往馬警官說的那戶人家趕,還沒進屋,我就感覺屋子周圍瀰漫著一股黑氣,讓人覺得很壓抑,秦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著急走進去,而是在門口貼了一張符,同時屋裡傳來一聲尖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那張隱隱的冒著金光。
我跟秦淮進去一看,屋子裡圍滿了人,我一眼就看到馬警官,他正在跟女孩的父親說話,那個男人眼睛紅腫,一臉焦急的神情,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我好好多話想找他問清楚。
"怎麼回事?"秦淮直截了當的問道。
從屋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傳來回答,"我跟我女朋友出去玩,她非要去看沉沙墓,那地方太邪性,我當時就應該攔住她,快到的時候,我突然被絆倒了一下,我當時還納悶,雖然走的是山路,可是周圍並沒什麼東西啊,等我在抬頭她就不見了,我在周圍找了很久沒找到。"說話的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男孩,臉上仍然未脫稚氣,跟秦淮一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那後來你們在哪找到的?"見秦淮半天不說話,我接著問道,同時眼睛撇了一眼秦淮,怕他罵我多嘴,不過好在他沒什麼反應,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個男孩全身抖了一下,聲音微微的顫抖的說:"我在周圍找了半天沒看到,等我再轉回沉沙墓的時候,發現她就躺在黃沙的旁邊,她當時全身都濕透了,周圍全是水和還有海草,她也不停的再吐黑水,而且......"男孩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的實在說不下去了。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怎麼也想不明白,沉沙墓周圍並沒有河,這女孩怎麼會全身濕透了,實在太詭異了。
"而且什麼?"秦淮追問道。
"我閨女從回來就開始不停的吐水,嘴裡面不知道說什麼,不但高燒不退,左腿上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手掌印。"女孩的父親說著說著,差點就要給秦淮跪下了,"秦大師,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快救救我閨女吧,她一定是中了什麼邪了,要多少錢都行,我都告訴她多少次沉沙墓不能去,隔壁那一個村子都被這個墓毀了......"女孩的父親哽咽的說道,秦淮連忙上去扶他,連我在一旁都覺得動容,要說父母為了兒女真是可以拼盡全力。
秦淮點點頭,道:"我會盡力,你們在外面吧,我跟我徒弟進去看看,聽到什麼異動你們也不要進來。"
女孩的母親楞了一下,本來想說什麼,跟她父親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
我跟秦淮一進屋,立馬就感覺不太對,要說現在正是夏天,我們走的急已經是滿頭大汗,可是這屋子卻出奇的陰冷,至少比外面低了五六度。
見我們進來女孩縮在床上的角落,提著被角哆哆嗦嗦的打量著我們,嘴裡一直在嘟囔著什麼,她的頭髮還在滴答的淌水,我下意識的第一眼往那女孩脖子上望去,並沒有貼合的痕跡,但是她脖子上卻有一道細細的紅印,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
我看不清,想走進點,那女孩大聲尖叫,女孩的母親在外面焦急的問:"怎麼了?"
秦淮撇了我一眼,說:"沒事,你們耐心的等一會。"
女孩嘔了兩聲,又開始吐黑水,屋子裡瀰漫著腥臭的氣味,秦淮走上前拍拍女孩的背,女孩這次沒大喊,我以為沒事了,剛要走進,女孩馬上抬起頭狠狠瞪我一眼,我頓時鬱悶了,問道:"怎麼她老針對我?"
秦淮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因為你顏值低。"我竟無言以對,這個秦淮還能再自戀點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秦淮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一個收音機一樣的東西,拔出天線,上面有一個紅燈不停的閃爍,我頓時好奇問,"這什麼東西?收音機?"
秦淮白了我一眼,語氣極其無奈的說:"探鬼器。"
"啥玩意?"我驚訝的嘆道,"是不是我在陰婆哪裡呆的太久了,科技都這麼發達了嗎?居然都發明出這個高大上的東西了?"
"我自己做的,鬼物靈體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磁場會發生強烈的異變,這東西就會亮。"秦淮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我也沒計較秦淮那死表情,只是嘆了一句原來驅魔也要與時俱進。
"這紅燈一直都是亮的,看來......"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聲音很小。
那女孩吐完黑水,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她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秦淮像老中醫一樣,給女孩把把脈,又看看眼底,這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居然全能,連醫生的活都會。
最後秦淮的眼神停留在女孩左腿的黑色手印上,這手印很奇怪,手印大概有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那麼大,只是食指僅有一半。
秦淮側著頭問我,"這女孩有貼痕嗎?"
我頓時清了清嗓子,一揚頭,他終於也有事需要問我了,"沒有,只是脖子上有一道很細的紅線,你看不到嗎?"我用挑釁的語氣問道。
秦淮沒理我,忽然話題一轉,問道"我給你那本筆記你看的怎麼樣了?"
我一愣,趕緊說:"你才給我一天,我剛看了第一頁。"
秦淮恩了一聲,示意讓我過去,"我要是沒看錯,這應該是水鬼乾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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