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給顏如冰打電話的是她家一個世交的兒子,也是顏如冰的熱烈追求者之一,名字叫金玉堂。因為兩家關係極好,雙方的父母也極樂意促成他們倆成為一對,所以金玉堂一直以顏如冰的男朋友自居,經常纏著她不放。
而顏如冰看在雙方世交的份上,雖然強烈不滿卻一直虛與委蛇,沒有惡語相向。
恰巧她自己也一直沒有找男朋友,金玉堂就更加自以為是,以為顏如冰對他有情有意,只是女孩子面薄難以主動說出口,或者是在考驗他的誠心而已。
所以不管顏如冰如何苦口婆心的解釋,或者怎麼冷臉相對,金玉堂始終死皮賴臉纏在她身邊,使得顏如冰十分頭痛。
今天顏如冰見著白水寒突發奇想,何不讓他假扮自己的男朋友呢?以前之所以不用這一招,是怕那些男人不可靠,事後會糾纏不休,而眼前這個大男孩就不同了,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篤定)。
白水寒聽到顏如冰匪夷所思的請求,撓了撓頭道:「冰姐,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你……」
顏如冰打斷他道:「水寒,這一次你幫忙扮我的男朋友,以後有關你的事情,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絕不報道怎麼樣?我相信,你身上一定還可以挖掘出不少東西,你今後也一定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白水寒見她連這樣的「狠話」都甩了下來,而且顏如冰兩汪秋水中無言的懇求讓他不由心軟,不覺點頭答應道:「好吧,冰姐我答應你,不過要是演砸了你可別怪我。」
同時心中升起難言的迷惑,為什麼在這個成熟知性卻不失嫵媚的絕色女子面前自己總是像不能正常思考一樣呢?
顏如冰見他答應,欣喜地站起道:「先別說這些,你現在就跟我走!」
白水寒只好先打發銀日等四隻幼狼自行回去自己的宿舍,隨後他們在校園裡面打了輛車,二十分鐘後,顏如冰讓司機直接停在了一家高級咖啡館的門前。
還沒有下車,白水寒一眼就看見咖啡館的門前石階上站著一位青年男子,身形高大頎長,容貌頗為英俊,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風度翩翩,十分耀眼奪目,心中不由泛起一種少見的不舒適。
青年男子見到出現在眼帘的顏如冰時立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拔腿迎了上來,但轉眼間笑容就消失了,他看到顏如冰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更重要的是顏如冰竟然毫不避嫌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
而這時,白水寒已經十分肯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顏如冰口中的金玉堂了。
金玉堂顯然對白水寒採取了徹底忽視的對策,徑直對顏如冰道:「如冰!你這兩天幹什麼去了?我打你的手機也一直關機,本來我和朋友約好了周末帶你一起去打保齡,結果都害得我失約了,不過我不怪你,只要向我的朋友道個歉,請他們吃一頓飯就行了,放心我來付錢,走,我們先進去喝杯咖啡,這兒的味道我很喜歡。」
說著便伸手欲要攬住顏如冰的肩頭,白水寒記起自己現在飾演的角色,身為顏如冰的「男友」,自然不能讓她被別的男人「輕薄」,於是右手巧妙地把顏如冰從自己的左側拉到了右側,並順勢摟住了她的纖腰,昂首對金玉堂淡淡一笑道:「這位先生,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金玉堂見竟然撲了個空,本來就尷尬不已。
剛才他暗中打量白水寒,看他寒酸的衣著以為只是普通之人還威脅不到自己,但現在他發現白水寒其實長得非常英俊,只是乍看之下顯得不甚起眼。
但方才白水寒淡然一笑時,一種尊貴優雅的氣質立時迸發出來,深邃的黑眸也由先前的平和變得犀利而具有強烈的壓迫感,讓自己根本不能正常呼吸!
金玉堂這才深切感受到了來自白水寒的威脅,但是還沒有把他列為與自己相匹敵的對手,因此只是定定地看著顏如冰,用帶有濃濃醋意的語氣問道:「如冰,你這幾天難道是和這個窮小子在一起?」
顏如冰從被白水寒摟住而引起的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轉瞬間換上了一幅冷冰冰的面孔,終於打破了到這兒後一直的沉默:
「金玉堂,首先你要搞清楚,我從來沒有答應要做你的女朋友,更沒有賦予你管理和干涉我的私生活的權利。其次我要告訴你,站在我身邊的是我的男朋友,至於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管不著。最後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來騷擾我,我不想再見到你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也不理金玉堂的反應,轉頭對白水寒柔聲道:「水寒,我們走吧!」
白水寒一時心神有些恍惚,仿佛就是顏如冰正以妻子的口吻在和他說話,那種溫柔是他從來沒有嘗過的,即使柳玉有時對他溫柔有加,可是也從來沒有用這種無比柔和的口氣對他說過話,讓他一瞬間產生了愛戀、孺慕等等複雜的感覺,就好像找到了久已嚮往的歸宿般舒適自在。
「我不相信!」金玉堂猛地攔在欲要離去的顏如冰面前,兩眼充血地大吼道:「我不相信他是你的男朋友,一定是你們在演戲,來騙我的對不對?」
顏如冰冷冷道:「我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麼!」
金玉堂再次攔住了轉身就走的顏如冰,血紅的雙眼象要噴出火焰:「你要這窮小子當男朋友,乾爹乾媽肯定不會同意!」
顏如冰被他弄得不耐煩道:「金玉堂!你要是敢對我爸媽胡說八道……」
她忽然停住冷冷一笑道:「反正我和水寒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他們就是反對也沒用,除非他們連我這個女兒也不想要了!」
「生米煮成熟飯?」金玉堂和白水寒同時一驚!
其實顏如冰也詫異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但是既然已經出口,為了演得更加逼真不至於功虧一簣,也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
金玉堂可就肺都快氣炸了,怒目瞪向白水寒,沉聲道:「你這個臭小子,對如冰做了什麼?」
他心中儘管嫉妒得發狂,但習慣性的心有城府讓他克制著要揍人的衝動,不然他也不會把這些年來追求顏如冰的所有競爭對手都能不留痕跡地趕得遠遠的。
白水寒心想這個玩笑開大了,正要張口解釋:「不……」
害怕露餡的顏如冰迅捷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嬌唇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堵住了下面的話,一股如蘭似麝的芬芳隨著呼吸傳遞到了白水寒鼻間。
白水寒全身一震,大腦瞬即停止了思考,雙臂鬼使神差地摟緊了顏如冰柔軟的腰肢,舌尖自動叩開了嚴密的貝齒,貪婪地攫取美妙難言的甜蜜汁液。
同時心臟快速的悸動讓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感受到了女性堅挺的摩擦,不由全身燃燒般的炙熱起來,連後背都汗濕了一大片還不自覺。
而開始只不過想做一做樣子的顏如冰此時也完全拋開了初衷,沉浸在了兩人的熱吻當中。
白水寒的氣息讓她依戀和著迷,仿若來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家桃園,只有她和白水寒化身為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花叢中追逐嬉戲。
白水寒感覺到懷中的顏如冰越來越燙,身體和自己也貼得越來越緊,讓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動人的曲線,而顏如冰不勝負荷的急喘像一根導火索般點燃了他的yu望,腦中立刻出現了與她翻雲覆雨的念頭。
但是這反而讓他清醒過來,因為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不自覺想起了柳玉。儘管他沒有對柳玉承諾過什麼,然而心中那股背叛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熱情和慾火頓時降到了冰點,身體本能的往後一縮,輕輕地推開了顏如冰。
顏如冰的身體也急劇降溫,微喘了幾下讓理智壓倒了情感,對被她們突如其來的表演弄得極度暴走到達凌界點以至於物極必反還在發愣的金玉堂拋下了淡淡一句:「你現在不用懷疑了吧?」
說完便拉著白水寒飛快地鑽進一輛出租車火速離開。
一直回到校園,兩個人都尷尬得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不知不覺走到了開心湖邊,白水寒才鼓起勇氣想對顏如冰說個清楚,剛抬頭說了兩個字:「冰姐……」
白水寒住了口,因為他發現顏如冰也如自己一樣到現在還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而臉頰和脖頸都浮映著迷人的紅暈,那種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的害羞可人的模樣讓白水寒已經恢復止水的心湖也不由微微一盪,本來要說的話也就沒有出口。
只是白水寒這一聲「冰姐」反而倒像是讓顏如冰冷靜了下來,儘管兩頰的紅暈還未能消褪,但是已經能抬頭用清澈的目光和白水寒對視,略一遲疑間櫻唇微動,飽含惆悵悠然意味的話語響了起來:
「水寒……剛才的那個吻請你不要多想,我……我雖然已經二十四歲了,但是一直沒有真正談過戀愛,即使有這種機會也讓金玉堂打發掉了,所以剛才那是我的……初吻,才會情不自禁像一個不懂世故的小女孩,並不是對你……」
隨著顏如冰的聲音一段一段掠過耳際,白水寒感受到了他和顏如冰之間的距離,也明白了她要表達的意思。
果然顏如冰輕輕一笑,客氣而又疏遠地道:「不過,我還是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甜蜜的初吻,也謝謝你陪我演了這場戲,如果……如果你擔心女朋友會有什麼誤會的話,我來負責解釋。」
說到這裡,顏如冰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陡然又恢復了以前狡黠冷靜的動人神采,向白水寒眨了眨眼道:「再見了,水——寒——弟——弟——!」然後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容而優雅地離開了白水寒的視線。
直到坐在了回家的出租車上時,顏如冰臉上的表情才徹底鬆弛了下來,同時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疲憊。
剛才她只是受內心本能的驅使說了那些連自己都理不清的話,之前並沒有認真分析過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沒有確認過白水寒的心意,那個男孩——他雄偉的身軀很難說還是一個男孩,不會因為自己所說的話而給他帶來傷害吧?
顏如冰又回想起來那一吻,鼻端似乎還能聞到白水寒身上令人安心和無比享受的氣息,真的很讓她戀戀不捨。
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謎一樣的大男孩麼?顏如冰在心中問自己。
為什麼第一次在公園湖邊見到他時心中就有了追尋他的秘密的強烈衝動?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作為新聞人的職業感覺使然?
為什麼和白水寒在一起自己就忍不住想開他的玩笑,看他受窘的樣子自己心中會很開心?現在想起來那種行為到很象是符合一個詞語的定義——「挑逗」!
為什麼在聽說他一夜未歸後便焦躁不安、茶飯不思、魂不守舍,非要見到他平安無事才放心?而在他回來後乍見他的那一刻,自己竟像是找回了最心愛的東西一樣欣喜若狂?
所有這些平時忽略或者可以說是被她刻意逃避的問題,此時就如潮水一般齊齊涌了上來,把顏如冰心底的答案抬出了水面——
她,顏如冰,確實愛上了白水寒!
這個她僅僅認識了不到一星期的大男孩!
可是,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顏如冰更加痛苦了,她幾乎能清楚看見自己和白水寒之間不可跨越的鴻溝。
先不說白水寒在年齡上比自己要小上五六歲,身份上還是自己親弟弟的學弟,另外還有白水寒的心意,他是否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柳玉便會是很有可能的對象。
這些都還可以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或者無病呻吟之類,但是自己的父母卻絕無可能讓自己和白水寒這樣背景的人在一起,並不是沒有勇氣反抗,而是那樣絕對會給白水寒帶來想像不到的麻煩,那樣的後果是顏如冰絕對不想看見的。
既然已經對白水寒說明了不必介意那一吻,也表明了白水寒和她之間只可能作普通朋友,那麼就保持這樣好了。
顏如冰打定了主意,重重地往車座背上一靠,疲憊地閉上了雙眼,也關閉了心上刻意被忽略的一絲傷痛。
「小姐!到了!」司機叫醒了恍惚中的顏如冰。
「哦!」
顏如冰收攝心神,隨手給了司機二十元錢下了車,徑直走向了面前的大門,兩個持槍士兵向她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放她進入了這個幽深的大院。
大院裡面綠蔭蔥蘢,全部都是那種兩層小樓的獨門獨院,傳播著肅穆安靜的氣息,如此的架勢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居住的地方。
顏如冰腳步不停的走向其中一幢小樓,打開了低矮的鐵柵門,穿過圍牆裡面擺滿各種名貴花卉的小院子,來到了一樓客廳的門前。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正好一邊點頭說話一邊從裡面倒退著出來:「再見,顏市長!」一抬頭看見顏如冰,立刻討好地堆滿笑容道:「原來是大小姐回來了。」
顏如冰壓住心中的厭惡,禮貌地向他打了聲招呼道:「張叔來了。」然後徑直越過他邁步進屋。
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五旬左右的中年男子,方正的國字臉,略黑的膚色,雖是隨意地坐著卻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嚴。
「爸!」顏如冰同樣禮節性地淡淡招呼了一下,然後轉身道:「我回房去了。」
「站住!」
五旬男子皺著眉頭輕喝一聲,看到女兒僵硬站住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無奈,想我顏治國也算是呼雲喚雨的人物,怎麼偏偏自己的女兒就……
「如冰,剛才玉堂有打電話來,說你們兩個鬧彆扭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如冰深吸了口氣,仍然背對著父親,冷漠地道:「既然他已經告狀告到這兒,那我今天就乾脆說清楚,我和金玉堂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我根本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所以您老就不要妄想和金家結親了。」
「啪!」
顏治國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吼道:「玉堂這孩子有什麼不好?年輕有為又對你痴心一片,我就不明白怎麼你就是看他不順眼?」
還想發火的顏治國驀然接觸到轉過身的女兒投來的冷漠眼神,心中莫名一軟道:「好吧,玉堂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不過,你真的自己交了男朋友?」
顏如冰雙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樣,卻仍然保持著冷漠的神態,只不過嘴角多了幾分譏誚的意味:「怎麼,以您老的聰明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顏治國幾乎又要陷入暴走而導致腦溢血的境地,沉聲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胡鬧,但是始終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被別人利用!」
顏如冰的身體輕微一顫,心底划過無聲的淚水。
爸,你不是也在利用你自己的女兒麼?
顏如冰緩緩地再次轉過身去,輕輕地道:「我下午還有採訪任務,先去休息了,不要來打擾我。」
顏如冰拖著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把門在身後重重關上,那個在白水寒面前知性美麗、狡黠迫人的顏如冰完全不見了,只剩下崩潰後的疲憊瀰漫了整個房間。
同一時間,白水寒還在開心湖邊徘徊,腦海中全是顏如冰的身影,不禁為自己的道心輕易失守而懊惱不已。
按照常理,自己即使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也只會處在心靈交融的階段,也就是說心靈上的感受占大部分,而肉慾的成分則極少,不然他也不會在聶無雙大半年的裸體陪睡下都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軀」。
但是今天早晨的顏如冰激起了他體內陌生yu望的甦醒,特別是那一吻讓他確實感受到了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渴望。
那是對性慾的渴望。
如果不是當時想到了柳玉,只怕就會沉淪其中而無法自拔。
而在顏如冰對他清楚表明那一吻並不代表什麼,匆匆離去之後,白水寒心中對她的渴望反而越發強烈起來,眼前無時無刻不是閃過顏如冰各種嫵媚誘人而有成熟性感的姿態,這是以前接觸過的女孩子全都還不具有的特質,因此怎麼也不能抗拒作為男人的正常生理衝動。
白水寒不禁比較起顏如冰和柳玉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來,卻發現感情這種東西其實根本就無法有量的衡量,尤其是當自己對他們都有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時。
柳玉,無疑是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她對自己的感情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自己對她恐怕是一種青梅竹馬的姐弟之情,加上對獻身自己的女人的一種責任感,還有怕她再次受到傷害的擔心和內疚之情的混合,真正愛情的成份有多少?白水寒自己也說不清楚。
而顏如冰,她已開始所具有的成熟風韻就不知不覺吸引了自己,她就像一個姐姐,一個母親,調皮時卻又像一個妹妹,一個女兒。在她的面前,自己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衝動,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力圖在她面前表現自己,希望得到她的讚賞,然後zhan有她、征服她!
在顏如冰的面前,心底的綺念就像一個一個的小氣泡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悄悄地影響著白水寒的情緒和行為,使得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象自己!
但是,白水寒心中仍然迷惑,他對顏如冰的這種別樣的感受就是愛情麼?
如果……這真的是愛情,白水寒的心中生出一種害怕的感覺。
他並不是害怕愛情的到來,在他們修道界中愛情並不是禁忌,這一點和佛門不同,相反許多修道門派還是家族式的,而修道的傳統起源也講究陰陽雙xiu。
白水寒所害怕的是自己一旦身心沉迷下去,只怕就會逐漸磨滅了自己追求天道的決心,至少在這縹緲漫長的道路上會多出許多牽掛讓自己不時想要回頭。
而天道,那既是已經死去的父母留給自己不可推卸的使命和責任,而且一旦踏入便沒有回頭路,更重要的是自己冥冥中隱約感覺到天道的盡頭有自己的宿命,與自己及自己的親人有著重要的關連。因此他絕對不能因為任何意外因素阻礙自己追求天道的決心,包括「愛情」。
他的心畏縮了,對於愛情這種東西他不敢去輕易嘗試。這並不是代表他以後不會選擇一個伴侶,而是決不能有這種強烈的情感長期進駐在心中。
既然顏如冰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自己正好可以就此收心,不再和她有進一步的發展,至於和柳玉之間,也要看將來如何了。
想通了這些,白水寒又恢復了心如明鏡、寧靜無波,只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寧靜的心湖表面下其實翻湧著暗流,不過暫時被掩蓋住了而已。
悠然自得地回到宿舍,白水寒發現陳風、王巳和孫傳福已經上完課回來,正和銀日等四隻幼狼玩得歡快不已。
見他回來,四頭幼狼立即丟棄了三人竄到了他的懷中,而王巳和陳風兩人並沒有在意小狼們的背叛,只是齊齊用不懷好意地眼神看著白水寒。
打量了半天,才由王巳首先開口,語氣中充滿陰謀的味道讓白水寒汗毛直豎:「聽說有美女找你出去,還約會了一上午,快說!那個美女到底是誰?寒老大你和她……嘿嘿,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風則是涎著一張臉道:「寒老大,你已經有了柳玉,今天這個就讓給小弟我怎麼樣?」
白水寒此時已經恢復淡然心境,不在意地道:「你們有本事可以去追求任何美女,不必向我報備了吧?」
陳風聞言泄氣道:「還以為能看到你變臉……」接著作出一幅大義凜然的樣子,「算了,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寒老大你是我未來的師父?我就吃點虧好了。」
王巳把他擠到一邊道:「說清楚一點,寒老大是我的師父,不要老是跟我搶!」
陳風出奇地沒有和他拌嘴,只是沖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又馬上換成諂媚的面孔對白水寒道:「寒老大,我有幾張西郊馬場的免費券,聽說那裡有不少好馬,設施服務都不錯,我們周末去那裡騎馬,也帶上銀日、銀月、銀星、銀羽四個去遛一遛怎麼樣?」
一聽到騎馬,其餘幾人均眼前一亮,幾乎沒有男孩子不想試一試騎馬飛馳的感覺。
白水寒也是心動,正好可以帶著四頭幼狼一起散心,便含笑點頭。
王巳突然欺近,雙手威脅地靠近陳風的脖子,陰陰笑道:「瘋子,你不會剛好只有兩張免費券吧?你討好寒老大是應該,可也不能忘了我們兄弟啊……」
「切!這個時候跟我稱兄道弟!」
陳風不屑地丟了一個白眼,卻發現王巳冰涼的手指已經在自己的脖子上合攏,立即賠笑道:「哈哈!我陳風怎麼會忘了兄弟呢?你和傳福都有份啦!」
「這還差不多。」
王巳得意地放開他,嘴中嘿嘿奸笑道:「看在你還算夠義氣的份上,順便告訴你紅樓三姐妹明晚組織文學社活動……」
還沒聽他說完,陳風就怪叫一聲打斷他道:「你怎麼不早說?我要去準備髮型、服裝、皮鞋……啊!還有禮物……」口中就這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大串,然後像瘋了般衝出了宿舍。
「紅樓三姐妹?」
白水寒見陳風前所未有的激動的樣子,不由產生了幾分好奇:「她們是什麼人?」
王巳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道:「寒老大,I真是服了YOU了,你竟然連紅樓三姐妹都不知道?」
白水寒不在意地聳聳肩道:「我非得知道嗎?傳福他一定也不知道。」
孫傳福見他們看向自己,茫然的呵呵傻笑了兩聲道:「我、我知道,是水如煙、杜心雨,和范小雲。」
白水寒愕然,連孫傳福這個書呆子都知道她們,看來自己真的要惡補一下這方面的信息了,才能不至於和大學生活脫離的太遠。
王巳卻是一邊讚揚孫傳福有了進步,一邊口沫飛濺地解釋著紅樓三姐妹的情況:
「別看她們現在已經是名震校園,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是大一的新生呢,別看她們組建了鼎鼎大名的文學社,可只有范小雲是讀中文的,杜心雨讀的是經濟,而水如煙學的更是誰也料不到的土木工程!」
王巳用袖子抹了一把口水接著道:「她們是在去年的高校徵文比賽中認識的,之後因為志同道合組建了海棠社,水如煙出任社長,杜心雨和范小雲任副社長。由於她們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社名又和《紅樓夢》裡的詩社名稱相同,所以給了她們『紅樓三姐妹』的稱號,而且以裡面的人物給她們三個起了好聽的外號,不過有點文縐縐的,給人感覺像是古代的人到了現代一樣,不過這也是她們與眾不同的地方吧,水如煙是『蘅蕪仙君』,杜心雨是『枕霞仙子』,而范小雲則是『瀟湘妃子』。」
末了,王巳又有些吃味地補上一句道:「這三姐妹現在可是我們學校所有男同胞的夢中情人呢!甚至連外校的男生都有來捧場的。」
白水寒卻是一聽又是所謂什麼美女之類,立即沒了興趣,淡然道:「原來都是象你這樣無聊的人弄出來的,陳風對這個什麼文學社那麼熱心,又是想追求其中的哪位仙子?」
王巳瞄了一眼門口,才放低聲音道:「寒老大,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瘋子他追求水如煙已經有整整一個學期了,可是人家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還把他送的所有禮物都扔進了垃圾桶,不過這小子現在還不氣餒,真是有點佩服,呵!」
白水寒目光一閃道:「你是不是也看上了她們中間的一個?」
王巳嘿嘿笑道:「老大英明,范小雲雖然不是他們中最美麗的,脾氣卻是最好的,像水如煙、杜心雨那樣的釘子我王巳才不會去碰。」
白水寒失笑地搖搖頭,他現在可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所謂美女的事情,光是一個顏如冰這幾天就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更何況還有搗蛋徒弟無雙及姐姐柳玉的事情讓他頭痛(儘管現在她們倆都不在身邊,要是在身邊更不得了),要是再招惹女孩子豈不就永無寧日了?
但是他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第二天陳風和王巳就以讓他幫忙加陪襯的理由,硬是押赴著白水寒一起去參加文學社的聚會活動,順便還帶上了孫傳福,因為陳風和王巳答應了紅樓三姐妹找一個招待,老實木訥的孫傳福自然是不二人選。
文學社聚會的場所是租用的學生活動中心二樓的一個小活動室。當白水寒等四人進去時,立即被裡面充滿著文化氣息的氛圍迷住了。
活動室並沒有太多花哨的裝飾,但是每一處小的擺設都與整個優雅自然的氛圍和諧非常、融為一體,很好的表現出了活動的文化主題,體現了設計者的獨具匠心。
早到的一二十個人全都圍在了活動室的正中央,正在熱烈的討論著什麼有趣的話題。
突然圍著的人群閃了開來,讓出了一條通道,由於正好對著白水寒等四人,所以他們便能一眼看見通道盡頭並排而立的三位風格迥異卻不輸上下的絕美少女!
左邊的那位是首先能吸引人的注意力的,穿著一身休閒舒適的淺黃色套裝,腳下是一雙平底的白色軟鞋,但是她的身材高挑,使得這樣的裝扮實在是恰到好處。
一雙明亮的眼睛靈動卻又堅定,整張臉煥發著能感染人的閃亮神采,總給人一種活力四射、青春跳躍的感覺,使得任何看著她的人都不自覺的精神為之一振!
不過白水寒最為留意的卻首先是中間的那位氣質如夢似幻的少女,她有著和白水寒一樣類似的淡淡的脫離塵世的味道,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但若單論容貌是三女中最美的。
但白水寒注意到她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她的頭頂赫然有一叢旺盛的淡藍色靈光,說明她也應是修道之人。更奇異的是,白水寒面對著她時,心中總是生出一種熟悉而又親切的特殊感受。
這時聽到王巳在他耳邊介紹道:「左邊的是杜心雨,中間的那個是水如煙,右邊的就是范小雲,怎麼樣,不錯吧?」
白水寒把視線投向范小雲身上,果然嬌小靈秀,只是眉目之間也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和水如煙給他的熟悉感略有不同,具體是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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